紅塵拾夢錄 第379章 兩名太子的對話
“你們這些個殺手看起來都沒有血浮屠天賦上限高啊。聖閣是無人了嗎？”
王逍製服魏國後，重心再次轉移，配合化身順利將他們二人拿下。不過就在他想要探尋殺手組織資訊時，兩人元神直接炸開，即使他嘗試展開領域壓製也沒用。
剩餘一男一女兩人眼見另一方刺殺任務失敗，當即改變策略，不管不顧展開生死搏殺。
於淩在他們的默契配合下選擇相反的保守戰略，因此漸漸勢微落入下風，但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兩人也是殺手組織的老手，敏銳地洞察到了這一資訊。一個眼神的交流後，霎時間，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見。
於淩下意識地根據波動判斷對方的想法，祭出手中大鐘將皇後等人保護。
出人意料地場景發生了，男子沒有選擇暗殺他們，而是突然無聲地出現在了於淩身後，劍指他的後腦。
“糟了！”
間不容發的瞬間，於淩強行向右偏移身體。
“噗嗤！”
男子手持血劍穿透了他的肩膀，殺氣在肢體肆虐。
女子趁勢欲刺，隻見於淩怒吼一聲，毅然斷掉了自己的左臂，整個人爆發式的前衝。哪怕女子身為殺手也愣了一刹沒有反應過來，被他綻放神芒的右拳打中了胸口。
於淩沒有停頓，也不管身後男子的動作，瞬間追上了倒飛的女子，淩空一腳踏出她隻得用雙臂放在胸前抵擋。骨折的聲音格外清晰，女子強忍劇痛，順著下墜拉開的距離遁入虛空。
“轟隆！”
天地一陣搖晃後，被封鎖的空間不再隔絕，是結界開始瓦解。
兩名殺手意識到不妙當即選擇撤退，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佈置的結界外已經有人佈下天羅地網在等著了。
兩人見無處可逃放手殊死一搏，結果顯然是徒勞的，在外界來人的配合下他們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至此，所有前來刺殺的人被一網打儘。
“父親！”皇後飛到一名白發老者身旁俯身跪下，“女兒不孝，這麼多年沒有去看望您！”
“為父理解，你能走出來便好！”老者輕輕將她扶起，臉上隻有欣喜。
“外公！”
“煜兒！你……”
白發老者名為王芥，是王陽明一脈的後人，見到王皇後已是滿心歡喜，如何也沒想到朱孝煜也複活了。老者上下打量著他，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好，好，好啊！咱們先回家，家裡還有人在等著呢，得趕緊讓他們知道這個好訊息！”
與此同時，於長舟拿著皇後給的靈藥幫於淩敷上。
“淩叔，你的胳膊……”
“一條手臂而已，無妨。是我太大意了，就當是買了次教訓。”
與於淩的一笑了不同，眾人心頭沉悶，這代價也太沉重了。
王逍在心中給自己提了個醒，薑還是老的辣，特彆是殺手這類人，陰險狡詐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回王家的路上，皇後和朱孝煜陪同王芥看望於淩的傷情，此時眾人才得知是明皇讓王家人沿途在暗中巡查，接應，以防有人犯險。
至於朱孝堃等人，一到王家便由於淩帶隊押著返回了皇城，王逍他們則是在王家暫時歇息。
數日後，天牢內，明皇與朱孝堃僅一門之隔，其間卻彷彿隔著萬水千山。
朱孝堃一副認命了的樣子，沒有任何認錯求饒的言語。
明皇的眼裡失去了光彩，就像對他失去了期望。
“說說吧，為什麼。”
“陛下想讓我說什麼？為什麼投靠兩個奸臣，還是為什麼要去殺皇後和太子？”
對於明皇的沉默，朱孝堃嗬嗬一笑，“看來陛下都想知道啊，那兒……罪臣就好好跟你說說！”
他忽的站起身貼到牢門前，“為什麼要生我？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替代品？亦或是連替代品都算不上？我承認我的天賦比不上他，但是我拚命修煉，日夜不輟，而你，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嗎？”
明皇啞然，他承認對朱孝堃的關照確實少了些，但他的內心並沒有偏向性。
“呼，朕……父皇隻是害怕，怕過於親近讓你也遭到奸人迫害。”
“嗬，到了今天這般地步惺惺作態還有意義嗎？若不是你沉迷戰爭，他又怎會重傷垂危，我們不過是你征伐的工具罷了。”
“你錯了……弟弟。你就是你，從來都不是誰的替代品，”朱孝煜從側麵走出來到明皇旁。
“我沒有你這個哥哥！”
朱孝堃突然地嘶吼，比剛剛麵對明皇還要強烈。
“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戰爭，無論主動還是被動，我們的出發點都是不希望大明的子民受到迫害，利益受到侵犯。”朱孝煜也不惱，接著娓娓說道。
“好一個確保子民利益，難道為了他們就要犧牲我，犧牲你嗎？”
“沒錯！”朱孝煜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某些時刻註定要有人犧牲，哪怕是你我。”
“憑什麼，我不甘心！我揹負的壓力比他們重千倍、萬倍，憑什麼還要我做出犧牲！”
“你的擔子很重嗎？嗬嗬，一個凡人為了養活家庭，日夜勞作，烈日下揮汗如雨，寒冬裡手腳凍裂，他們壓力大不大；一個修士為了點滴的修煉資源，鋌而走險，孤注一擲，他們壓力大不大；一個士兵為了抵禦侵害，一紙調令南來北往，拚死抗爭他們壓力大不大？而你，錦衣玉食不用為生活發愁，養尊處優不用為修煉資源發愁，隻需慢慢修煉以防未知的戰爭，你的壓力憑什麼比他們重！”
“憑我是太子，我肩上扛著的是整個大明！是大明的未來！”
“你是太子，我曾經也是太子。我為什麼會掩護小隊斷後，難道我的修為不比他們高嗎？我的未來不比他們光明嗎？危難關頭，我們這樣的人想到的都是保全自己，犧牲他人，還配站在這個位置上嗎！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或許在當時不顯，未來誰又說的準，他們留下必死，而是我的話，兩邊都將儲存希望。”
朱孝堃一時語塞，緊接著他又繼續從其他角度反駁，為自己找藉口。
“遲早有一天，我們都將被外來的黑潮淹沒，而我，是替大明選擇了最正確的道路！保留了活下去的希望！”
前太子朱孝煜搖了搖頭，“你口中的希望就是成為他人的奴隸嗎？與其如此，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