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渡九尾狐途 第7章 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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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廟內，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一張張神色凝重的麵孔。
靈汐啜泣著講述經過：三日前，墨淵的手下擄走了與她相戀的凡間書生柳彥，以此脅迫她配合行動。她在壽宴上被種下魔種，神智受製，才讓出了背叛月璃的舉動。
“柳彥現在何處？”月璃問，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靈汐搖頭，淚珠滾落：“我不知道墨淵隻說，若我不聽話，就讓柳彥生不如死。”
一直沉默的玄真仙尊忽然開口：“魔種控心，非通小可。讓貧道看看。”
他指尖凝出一縷金光，點在靈汐眉心。片刻後，他麵色凝重：“魔種已深種，強行取出恐傷及性命。為今之計，需找到施術者，或取得魔界至寶‘淨魂蓮’。”
沈清辭忽然道：“墨淵要的是我，用我去換柳彥便是。”
“不可！”月璃脫口而出，情絲鎖頓時發作，痛得她彎下腰去。
沈清辭急忙扶住她，這一次月璃冇有推開。疼痛稍緩，她低聲道：“墨淵苦心佈局，絕不會隻要你的性命那麼簡單。他想要的是你的仙魄，用來開啟魔界封印。”
玄真仙尊點頭：“九尾狐說得不錯。星君的仙魄是封印的關鍵，絕不可落入魔族之手。”
廟外忽然傳來烏鴉的啼叫，一聲接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玄真仙尊麵色微變：“是仙界的緊急傳訊。”他起身走出廟門，片刻後返回，臉色更加難看，“天庭已派出緝拿隊，最遲明日便會抵達。理由是星君與妖族勾結，意圖不軌。”
氣氛頓時凝重。前有魔族虎視，後有天庭追兵，可謂是進退維穀。
沈清辭卻忽然笑了：“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出擊。”
眾人看向他。
“墨淵以為我們山窮水儘，必然鬆懈。”沈清辭分析道，“我們兵分兩路：一路救柳彥，擾亂墨淵計劃；一路尋找淨魂蓮，為靈汐解毒。”
月璃蹙眉：“淨魂蓮是魔界聖物，豈是易得？”
“我知道哪裡可能有。”沈清辭語出驚人，“在我的記憶碎片裡，有一處地方似乎是千年前封印魔尊的戰場，那裡或許有淨魂蓮的線索。”
玄真仙尊沉吟片刻：“既如此，貧道去引開天庭追兵，為你們爭取時間。”他取出一枚玉符遞給沈清辭，“這是傳送符，危急時刻可保一命。”
計議已定，玄真仙尊化作金光離去。廟內隻剩下三人，篝火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月璃看著沈清辭：“你當真記起了什麼？”
沈清辭搖頭：“隻有零碎片段。但有個地方我很在意——記憶中有一片開記血色花朵的山穀，應該就在江南某處。”
靈汐忽然道：“難道是斷魂穀？聽說那裡終年瀰漫血色霧氣，凡人不敢靠近。”
月璃與沈清辭對視一眼，都有了決定。
“靈汐，你留在此處等我們。”月璃道。
“不！”靈汐抓住她的衣袖，“我要一起去。柳彥是因我受累，我不能坐視不管。”
月璃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最終點頭：“也好。”
計議已定，三人稍作休整，在天亮前悄然離開山神廟。他們不知道的是，廟頂上一隻烏鴉靜靜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著詭異的紅光。
斷魂穀位於江南與北地交界處，地勢險要，人跡罕至。
越靠近山穀，空氣中的魔氣越濃。月璃敏銳地察覺到沈清辭的異常——他越走越慢，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你的傷”月璃想起他手臂上的魔氣傷痕。
沈清辭勉強一笑：“無妨，隻是越靠近這裡，記憶越混亂。”
正說著，他忽然抱住頭，痛苦地蹲下身。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
——血色山穀中，仙妖聯軍與魔族廝殺，天地變色
——一個白衣九尾狐為他擋下致命一擊，血染白裳
——他跪在狐仙祠前，立下誓言：“千年之內，必償此債”
“千年等一回”沈清辭無意識地低語。
月璃心中劇震。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紅塵鏡中那句“誰在千年等一回”的含義！千年前，沈清辭的前世文昌星君，與她的先祖竟有如此深的淵源！
突然，穀中傳來打鬥聲！三人對視一眼，悄然靠近。
穀中空地上，墨淵正與一個黑袍人激戰。那黑袍人魔氣滔天，竟是魔尊殘魂！
“墨淵，你竟敢背叛盟約！”魔尊怒吼。
墨淵冷笑：“盟約？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如今星君已入彀中，留你何用？”
月璃心中一驚：墨淵竟與魔尊內訌？這是救人的好機會！
她示意沈清辭和靈汐從側翼包抄，自已則現出身形：“墨淵，你的死期到了！”
墨淵見到月璃，不驚反喜：“堂妹來得正好，助我除去這魔頭，星君歸你如何？”
魔尊暴怒：“無恥小輩！”魔氣暴漲，直撲墨淵。
月璃趁機出手，九尾琴音化作實質音刃，直取墨淵要害。然而就在音刃即將擊中時，墨淵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身形虛化，音刃穿透虛影，竟直取魔尊！
“小心！”沈清辭飛身撲出，一道金光自他l內爆發，擋在魔尊身前！
轟然巨響中，沈清辭倒飛出去，重重落地。而魔尊則趁機化作黑霧遁走。
月璃急忙趕到沈清辭身邊：“你怎麼樣？”
沈清辭咳出一口血，卻露出笑容：“我明白了墨淵的真正目的”
話音未落，整個山穀突然震動起來！地麵裂開無數縫隙，血色霧氣從中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封印陣法。
墨淵站在陣法中央，放聲大笑：“多謝星君出手！要啟動這上古封印，正需要純正的仙力為引！”
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墨淵故意與魔尊反目，引他們前來，就是為了利用沈清辭的仙力啟動封印！
封印光芒大盛，將整個山穀籠罩。月璃隻覺渾身靈力被壓製，情絲鎖更是灼熱如烙鐵。
而最讓她心驚的是，沈清辭在封印光芒中漸漸浮空，周身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痕，彷彿瓷器即將破碎——這是仙魄被強行抽離的征兆！
“不！”月璃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九尾全開，試圖打斷儀式。
墨淵冷笑：“冇用的，這是上古封印，一旦啟動就無法停止！星君的仙魄，我收下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靈汐突然衝向陣法邊緣的某個祭壇：“少主，那裡有淨魂蓮的圖案！”
月璃心領神會，九尾琴音轉向祭壇。琴音與祭壇共鳴，祭壇突然裂開，一朵潔白如玉的蓮花緩緩升起——正是淨魂蓮！
淨魂蓮聖光所至，封印光芒頓時減弱。月璃趁機飛身抱住下墜的沈清辭，九尾如傘般將兩人護住。
墨淵暴怒：“壞我好事！”一掌拍向靈汐。
“小心！”月璃驚呼，卻已來不及。
就在掌風即將擊中靈汐時，一道青影閃過，竟是柳彥！他替靈汐擋下這致命一擊，吐血倒地。
“柳彥！”靈汐撲過去，淚如雨下。
混亂中，月璃抱著沈清辭，與靈汐會合。淨魂蓮聖光開辟出一條生路，三人帶著重傷的柳彥且戰且退。
墨淵想要追擊，卻被尚未完全平息的封印之力阻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山穀外，月璃為沈清辭療傷。淨魂蓮的聖光漸漸淨化了他l內的魔氣，仙魄歸位。
沈清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月璃擔憂的麵容。這一刻，前世今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千年等待，原來是為了今日。”他輕撫月璃的臉頰，動作自然而熟悉。
月璃冇有躲閃，情絲鎖仍在發燙，但這一次，痛楚中卻帶著一絲甜。
而遠處山巔上，玄真仙尊靜靜注視著這一切。他手中捏著一枚留影珠，裡麵是墨淵啟動封印的全過程。
“星君，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他輕歎一聲，捏碎了留影珠。
風雲將起，而真正的危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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