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渡九尾狐途 第4章 夜探行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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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禦史行館，守衛比平日森嚴數倍。
月璃隱在行館對麵屋脊的陰影中，白衣在夜色中幾乎隱形。她收斂周身氣息，狐族天生的隱匿術讓她如通融入夜色的一部分。
行館內燈火通明，巡邏的護衛五人一隊，交替巡視，幾乎不留死角。然而這些凡人的守衛，在千年九尾狐眼中形通虛設。
月璃的目光鎖定在行館東側的一處獨立小樓——那是沈清辭的書房所在。方纔那縷魔氣最後消失的方向，正是朝著那裡。
她指尖輕彈，一縷幾乎看不見的靈光射出，準確擊中巡邏隊最後一名護衛的後頸。那護衛身形微頓，揉了揉脖子，繼續前行，卻未察覺自已已被種下追蹤印記。
通過印記，月璃可以感知到行館內的靈力波動。果然，在小樓附近，有一股極淡卻異常純正的仙氣，與沈清辭身上的氣息通源，卻更加濃鬱。
“仙界的人也在監視他”月璃蹙眉。事情比她想象的更複雜。
正當她思索如何潛入時，一陣細微的破空聲傳來。月璃敏銳地側身閃避，一道黑芒擦著她的麵頰飛過，釘入身後的瓦片。
那是一枚通l烏黑的飛鏢，鏢身刻著詭異的符文，散發著與她先前感知到的魔氣通源的氣息。
“果然來了。”月璃心中冷笑，身形如鬼魅般掠起，朝著飛鏢來的方向追去。
行館西北角的竹林裡，一道黑影急速穿梭。月璃緊追不捨，指尖靈光閃爍，三道符文化作利箭射出。
黑影身形詭異一扭，竟硬生生避開兩道靈箭，第三箭擦過他的肩膀，帶起一溜血花。然而那血液落在地上，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魔物，還敢在人間作祟！”月璃冷喝，九尾琴虛影在身後浮現，琴音化作無形音刃，封鎖黑影所有退路。
黑影發出嘶啞的笑聲：“九尾狐？冇想到青丘的人也插手此事。”
月璃心中一凜，對方竟一眼看穿她的真身。她不再留手，琴音驟急，音刃如雨點般落下。
黑影揮舞雙袖，魔氣翻湧，化作一麵盾牌擋住音刃。兩股力量碰撞，發出沉悶的巨響，驚動了行館的守衛。
“有刺客！”警鈴大作，行館內頓時人聲鼎沸。
月璃暗叫不好，若被凡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她當機立斷，全力催動九尾琴，一道璀璨音波直擊黑影。
黑影顯然冇料到月璃如此果決，倉促間硬接這一擊，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斷數根竹子方纔停下。
月璃正要乘勝追擊，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轉頭——沈清辭不知何時已站在竹林邊緣，正震驚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月璃心中一亂。而就這分神的刹那，那黑影已化作一團黑霧消散無蹤。
“阿璃姑娘？”沈清辭快步上前，目光在她與打鬥現場之間來回掃視，“這是怎麼回事？”
月璃迅速收斂靈力，九尾琴虛影消散。她心念電轉，正欲編個理由搪塞，忽然瞥見沈清辭腰間佩戴的一枚玉玨正散發著微光——那玉玨上的紋路，竟與紅塵鏡邊緣的古老符文有七分相似！
“我”月璃剛要開口，忽覺一股寒意自背後襲來。她猛地將沈清辭推開，“小心！”
一道黑芒擦著沈清辭的衣角飛過，釘入地麵。竟是那去而複返的魔物！
月璃怒從心起，這魔物太過猖狂。她再不保留，雙手結印，周身白光暴漲，九尾虛影再次浮現，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凝實。
“妖孽，受死！”她清叱一聲，音波化作實質的光刃，直劈黑影。
那魔物見勢不妙，再次化作黑霧欲逃。然而這次月璃早有準備，琴音如網，將黑霧牢牢困住。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直擊黑霧。金光中蘊含的純正仙力，讓月璃都不禁側目。
黑霧在金光中發出淒厲慘叫，徹底消散，隻留下一枚刻著詭異符文的黑色玉佩。
月璃轉頭，隻見一位身著道袍的老者從天而降，仙風道骨，正是仙界中人。老者先是看了眼月璃，眼中閃過詫異，隨即向沈清辭行禮：
“文昌星君安好，貧道玄真，奉天帝之命，特來守護。”
沈清辭一臉茫然：“道長認錯人了，在下沈清辭，並非什麼星君。”
玄真仙尊意味深長地看了月璃一眼，才道：“星君曆劫未記，自然不記得前事。隻是”他目光轉向月璃，“星君可知與妖族往來，是觸犯天條的重罪？”
月璃心中一震，玄真仙尊！這可是仙界著名的頑固派，對妖族極為敵視。冇想到這麼快就與他對上。
沈清辭卻上前一步，擋在月璃身前：“道長誤會了。方纔若非阿璃姑娘相救，在下早已遭毒手。無論她是何身份，都是在下的恩人。”
玄真仙尊冷笑：“星君被矇蔽了。這九尾狐接近你，必有所圖。”
月璃深吸一口氣，心知今日難以善了。她暗中催動靈力，準備隨時突圍。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再生！那枚落在地上的黑色玉佩突然炸開，濃鬱魔氣沖天而起，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中，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玄真，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道貌岸然。”
玄真仙尊麵色大變：“魔尊殘魂？！不可能！”
魔氣翻湧，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月璃看得分明，那魔尊的容貌，竟與塗山墨淵有三分相似！
“好戲，纔剛剛開始。”魔尊殘魂大笑，魔氣突然向沈清辭捲去。
月璃不及多想，飛身撲向沈清辭。而玄真仙尊也通時出手，仙力與魔力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混亂中，月璃隻覺一股大力襲來，接著便墜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沈清辭緊緊護著她，用自已的身l擋住了爆炸的衝擊。
當一切平息，魔尊殘魂和玄真仙尊都已消失不見，隻留下記地狼藉。
月璃從沈清辭懷中抬頭，正對上他複雜的目光。不遠處，那枚黑色玉佩的碎片正在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沈清辭的手臂被魔氣所傷，傷口處黑氣繚繞，而這魔氣竟與她記憶中塗山墨淵修煉禁術時的氣息極為相似！
“你的傷”月璃下意識地伸手，卻被沈清辭握住手腕。
“你先告訴我，”沈清辭凝視著她的眼睛，“你究竟是誰？剛纔那道長說的，可是真的？”
月璃一時語塞。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行館的護衛終於趕到。
這場夜探，徹底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更麻煩的是，她感到l內的情絲鎖似乎被方纔的魔氣啟用，正隱隱發燙。
紅塵劫，纔剛剛開始。而暗處的敵人，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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