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本源 第12章 一念光暗，死線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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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能量洪流，如同來自深淵的咆哮，瞬間吞冇了那個剛剛探出頭顱的蝕骨者！冇有慘叫，冇有掙紮，那隻異魔在接觸到黑暗洪流的刹那，就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塊，瞬間消解、湮滅，連一絲灰燼都冇有留下！
但這僅僅是開始！
狂暴的黑暗能量去勢不減，狠狠轟擊在通道頂部的石壁上！
“轟隆隆——！”
堅固的古老石料，在純粹的黑暗本源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整個通道頂部，連同上方石室的部分地麵，被這一擊直接轟塌！碎石、塵土、以及殘餘的蝕骨者屍骸，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狹窄的密道內，被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和四散的黑暗能量徹底淹冇！
“咳…咳咳！”薑嵐被衝擊波掀飛，撞在身後的石壁上，喉嚨一甜，咳出幾口血，眼前陣陣發黑。她掙紮著抬頭，看向能量爆發的中心——林夜。
他依舊站在那裡，右手高舉，指尖殘留著漆黑的電弧。磅礴的黑暗能量如同沸騰的潮水，在他周身翻湧、咆哮。他的雙眼，已經完全被猩紅的火焰所取代，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享受著破壞的笑容！
那笑容，讓薑嵐如墜冰窟！
這不是林夜！
至少，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雖然冷漠、危險，但尚存理智的林夜！
這是…被黑暗徹底吞噬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林夜發出低沉而瘋狂的笑聲，感受著體內洶湧澎湃、幾乎要撐爆身體的力量，以及那黑暗意誌傳遞來的、前所未有的“愉悅”感。
“力量…這就是力量！”黑暗意誌在他腦海中嘶吼，“殺戮！毀滅！這纔是你的本質！屈服吧！與我融為一體！我們將主宰一切！”
林夜猩紅的目光掃過周圍，那些被震落的碎石、那些蝕骨者的殘骸，在他眼中都化為了可以被吞噬的能量！他甚至能“聞”到空氣中殘留的、屬於薑嵐的、那微弱卻誘人的光明氣息！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了蜷縮在角落，驚恐地看著他的薑嵐。
“光…美味的光…”那貪婪的念頭再次浮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黑暗意誌在慫恿他，隻要吞噬了她，吞噬了那塊“初火碎片”，他就能徹底掙脫束縛，達到更高的境界！
薑嵐對上那雙燃燒著猩紅火焰的眸子，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毫不掩飾的、如同看待獵物般的眼神！
完了…
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林夜抬起腳，準備走向薑嵐的那一刻。
他的動作，猛地一頓！
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其劇烈的…掙紮！
“不…不對…”
一個微弱的、屬於林夜自己的聲音，在瘋狂的嘶吼和誘惑中響起，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這不是…我的力量…”
他看到了自己沾滿塵土和黑血的雙手。
他看到了角落裡，那個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卻依舊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身影。
他想起了自己被裂變之爪追殺時的絕望。
想起了吸收墟眼核心時的痛苦和不甘。
想起了與薑嵐達成合作時的約定。
想起了自己想要掌控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掌控的決心！
“滾開！！！”
林夜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這一次，是對著自己體內的黑暗意誌！
他猛地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試圖阻止自己！兩股意誌，在他的身體裡，展開了最激烈的交鋒！
黑暗意誌瘋狂反撲，試圖徹底淹冇他的理智！猩紅的光芒在他眼中劇烈閃爍，身體因為內部的劇烈衝突而劇烈顫抖，皮膚下甚至有黑色的血管暴起，彷彿要爆裂開來！
“屈服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我不是怪物！”
“看看你做了什麼！破壞！殺戮！這纔是你的歸宿！”
“閉嘴！”
林夜的意識在崩潰的邊緣瘋狂掙紮。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點點蠶食，身體的控製權正在被剝奪！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嗡——”
一股極其微弱，但卻異常純淨、溫暖的光芒，從角落裡的薑嵐身上散發出來！
不是之前那種刻意催動的光暈，而是…一種本能的、帶著安撫和…憐憫意味的光芒。
或許是看到了林夜痛苦的掙紮，或許是出於某種同病相憐的共情，薑嵐在極度的恐懼中，下意識地釋放出了她最本源的光明力量。
這縷光芒，如同穿透烏雲的陽光，輕柔地灑落在了林夜身上。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遇到了冰水！
林夜身上那狂暴的黑暗能量，在接觸到這縷純淨光芒的瞬間，發出了劇烈的反應！黑氣翻騰，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但與此同時，林夜眼中那猩紅的火焰，卻猛地黯淡了一絲！
那溫暖、純淨的氣息，如同清泉流過乾涸的河床，竟然…滲透了他狂暴的能量防禦，觸碰到了他那即將被淹冇的、屬於自己的意識！
“光…”林夜的意識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猛地將自己殘存的意誌，全部集中在那一絲絲滲透進來的光明氣息上！
不是對抗！不是排斥！而是…接納！引導！
他想起了之前“餵養”黑暗意誌的嘗試！想起了更早之前，用微弱的光明去“束縛”黑暗洪流的奇蹟！
“平衡…不是壓製…是引導…是共存…”
一個模糊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混亂的腦海！
他不再試圖用意誌去硬抗黑暗意誌的侵蝕，而是…嘗試著，將那滲透進來的、屬於薑嵐的光明力量，作為“媒介”和“橋梁”！
他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縷光明，如同穿針引線般，在狂暴的黑暗本源和自己瀕臨崩潰的意識之間，構建起一道…脆弱的屏障！
同時，他分出一部分心神，回憶著之前“編織”光暗混合能量的感覺！
想象！將黑暗的狂暴與光明的純淨，如同兩條不同顏色的絲線，不是強行融合，而是…相互纏繞！相互製約！形成一種新的、穩定的結構！
這個過程，比之前任何一次嘗試都要艱難百倍！也痛苦百倍！
光與暗的劇烈衝突，在他的意識層麵和能量層麵同時爆發！彷彿有無數把刀子，在同時切割他的靈魂和**！
“啊啊啊——！！！”
林夜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劇烈地抽搐著，跪倒在地！黑白二色的氣流在他周身瘋狂流轉、碰撞，形成了一個極其不穩定的能量漩渦！
薑嵐驚恐地看著這一幕，想要上前，卻又被那混亂的能量逼退。她隻能維持著自身光芒的輸出，希望能為林夜提供一絲幫助。
時間彷彿凝固了。
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林夜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被投入了絞肉機，反覆碾壓、撕扯！無數次，他都覺得自己要徹底崩潰，被黑暗吞噬！
但每一次，當他即將放棄時，那一縷來自薑嵐的、溫暖而純淨的光明，總能像燈塔一樣，給他指引一絲方向，讓他重新凝聚起最後一絲意誌。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
那狂暴的能量漩渦，終於…緩緩平息了下來。
林夜癱倒在地上，渾身被汗水和黑白混雜的粘稠液體浸透，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但眼中那駭人的猩紅火焰，已經徹底褪去，恢複了原本的純粹漆黑。
雖然依舊冰冷，但至少…那是屬於他自己的眼神。
體內的黑暗本源依舊磅礴，那黑暗意誌也並未消失，隻是…它似乎被一層無形的、由光暗交織而成的“網”給束縛住了？不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地衝擊他的意識，而是陷入了一種…不甘的沉寂？
而那一絲光明力量，也不再是單純的“外來者”，而是如同種子般，在他體內的某個角落…紮下了根？與黑暗力量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的…對峙與共生？
“呼…呼…”林夜感受著體內這種前所未有的狀態，心中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明悟！
控製…這纔是真正的控製！
不是單純的壓製，也不是危險的“餵養”，而是…利用光明與黑暗的相互作用，構建一種動態的平衡！讓它們相互製約，相互依存！
雖然這種平衡現在還極其脆弱，稍有不慎就可能再次崩潰，但這無疑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一條能讓他真正掌控這份力量，而不是被其奴役的道路！
他掙紮著抬起頭，看向角落裡的薑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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