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被暴君纏上了 番外(一)帝後日常
-
蕭言舟除了每日批閱奏摺之外,餘下的時間幾乎冇有彆的事做,便隻粘著裴清瀾。
裴清瀾一麵要處理自己的事,一麵要應付蕭言舟,有時候竟是比他還要忙些。
在衡書與梨落走後,她為自己物色過幾位侍奉宮人,卻總不儘人意。她不時會想念一番離開的二人,但之後又覺得他們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挺好的。
這日趙全又為她挑選了幾個近身侍奉的宮人。
在帶他們去鳳藻宮前,趙全細心囑咐道:
“記好了,陛下與娘娘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多嘴。莫亂看,莫亂說,莫亂聽,明白?”
“謹遵公公教誨。”幾人低著頭,齊聲回答道。
素來聽聞帝後情深蹀躞,他們早就想一見,聽趙全這樣說就更是好奇。
陛下與娘娘能做什麼,讓他這樣小心謹慎?
幾人的疑問很快得到瞭解答。
他們來到鳳藻宮前長廊下,靜靜等候著傳召。
鳳藻宮果真是最華麗的宮殿。
隻是站在外頭,金雕玉砌,無不顯出皇帝對皇後的珍重。
他們不禁好奇鳳藻宮裡麵該是如何模樣。
“進去吧。”
幾人應聲而動,低眉垂目地輕手輕腳走入。
剛穿過兩道珠簾,他們便聽到裡麵窸窸窣窣的說話聲。男聲低沉,女聲嬌柔,大抵便是帝後了。
他們規規矩矩立在簾子外,聽著說話聲漸漸近了,一道玄黑的高大身影出現。
衣襬上張揚舞爪的金色龍紋說明瞭他的身份。
幾人不敢抬頭,隻是低著頭看那衣襬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隨後男聲清晰響起。
“美人多嬌,不知為何淪落於此?”
便聽女聲嬌嬌怯怯:“家道中落,不得已為之,還請郎君憐惜……”
外頭侍立的幾人聽著聽著,麵色茫然。
嗯?這是什麼?
有人實在按捺不住好奇,悄悄抬眼看去。
便見平日裡冷麪威嚴的帝王此時輕佻地勾起懷中女郎的下頜,謔笑道:“我定會好好疼卿卿的。”
那女郎含羞帶怯低下頭,在他胸口輕輕一錘,後者笑一聲,將她纖細腰肢攬緊。
幾位宮人如遭雷擊,這纔想起來趙全囑咐的話。
果然……趙公公所言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過……傳言帝後情深,可聽陛下這話說起來,對方倒像是什麼煙花女子。
難道是陛下瞞著皇後孃娘在此處暗會佳人?可這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幾人直犯嘀咕時,就聽那女郎又說話了。
“……陛下彆鬨了,該讓人看笑話了。”
聽這話頭,那女郎不是皇後又是誰。
幾人木在原地,徹底明白過來趙全的意思。
蕭言舟聽她這樣說,才意猶未儘地鬆開了手,懶懶回眸睨向幾人。
原先輕佻散漫的感覺散去,這一眼帶著無形的威勢,幾個宮人將頭埋低,不敢再亂瞧。
裴清瀾見他模樣,便知道他大概又不滿意了。
可這……或許也不能怪這些宮人。
這種陣仗,誰能不好奇。
她拉住他手,輕聲:“陛下先讓他們試試適應一下吧,說不定過一陣子就好了。”
蕭言舟抬了抬眉毛,懶聲:“好吧。”
幾人連忙跪下謝恩。
能入鳳藻宮侍奉,那是幾世難得的福氣,他們自是儘心儘力,並努力無視帝後兩人時不時的惡趣味。
一會兒是嫂嫂與小叔,一會兒是殺手與落難小姐,過一陣子又是書生與山間精怪……這幾人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到麻木,適應得相當迅速。
歇下時,他們互相聊起,還不由感慨陛下與娘娘兩人看過的話本可真多。
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鬼點子?
他們逐漸習慣了充滿戲劇的鳳藻宮的同時,裴清瀾與蕭言舟也對這日子有些淡了。
想找一些更有意思的事。
於是某日一早,宮人們驚恐地發現,皇後孃娘不見了。
誰也不敢去告訴蕭言舟,最後還是趙全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說了此事。
他本想詢問是否要讓霍珩去找,可預料中應該暴怒的蕭言舟卻麵色平靜,甚至麵上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趙全先是一怔,隨後滿心悲慼。
……壞了,陛下這會兒像是徹底瘋了。
書案後的蕭言舟起身,有些古怪地看了趙全一眼:“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趙全“啊”一聲,道:“奴這就去找霍指揮使。”
“找他做什麼?”蕭言舟笑意漸深,襯得眸子漆黑如點墨,“去牽孤的馬來,孤親自抓她回來。”
趙全訥訥應了聲是,滿是狐疑地看著蕭言舟,想走又不捨得走的模樣。
“問。”蕭言舟不耐。
“陛下……陛下好像知道娘娘走了?”
蕭言舟沉吟片刻,低眸一哂:“孤自是知曉。”
“她非說自己能到孤找不到的地方。”
“孤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如此有本事。”
趙全瞧著蕭言舟沉浸於回憶的神色,便明白了來龍去脈。
得,這兩人在宮中玩兒已經不夠了,這就跑到宮外去了。
看來是冇有大事,最多……就是荒廢一兩日朝政。好在近日也冇什麼要事,他們想如何便如何吧。
趙全一臉木然,回身去外頭找人牽蕭言舟的馬來。
一小團白色從跟前一閃而過。
趙全後知後覺,那是皇後的貓。
他依稀記得……雖然陛下親手送了皇後這隻貓,卻好像與它並不對付。
出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態,趙全停在了珠簾後,鬼鬼祟祟地看著裡頭場景。
雪球衝向蕭言舟,半道便四爪騰空,被他捏著後脖子提溜了起來。
它被養得滾圓,加上蓬鬆的白毛,不像是雪球,更像是雪墩。
儘管受製於人,雪球仍在半空中揮舞著爪子,衝著蕭言舟哈氣。
一人一貓相看兩相厭。
大概是它一醒來發現裴清瀾不見了,就氣沖沖來此找蕭言舟尋仇了。
趙全看著蕭言舟明明對這貓很不滿卻又不能下手的樣子,無端想要發笑。
然蕭言舟忽然側眸,淩厲眼刀飛來,像是隔著珠簾刺到了趙全心尖一般。後者呼吸一窒,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