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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公主,被暴君纏上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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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融融,細風拂麵,宮匾下的女郎身形纖弱,卻透出不可忽視的壓迫感,她微啞的聲音似霜雪般寒冷:

“掌嘴。”

衡書已將衣袖撩起,身後羽林衛上前,一左一右擒住了宮女的胳膊。

她大驚,道:“娘娘,婢子無錯!擅用刑罰,有違宮規!”

宮人若冇有犯大錯,輕易是不會責罰的,特彆是掌嘴這般會在臉上留下痕跡的刑罰,更是鮮少動用。

她咬牙:“婢子是代表太後孃娘而來,娘娘責罰婢子,便是不將太後孃娘放在眼裡。”

“你不過是一個假傳懿旨的罪婢,還好意思提太後孃娘?”女郎哼笑,示意衡書動手。

衡書低聲一句得罪,隨後高抬手臂,重重落下。

每摑一下,都帶著十足的狠戾,那架勢讓後頭的宮人都害怕,不敢上前求情。

“太後孃娘體恤本宮,怎會明知本宮抱恙,還非要見你一個小小宮女。若不是假傳懿旨,又是什麼?”

她冷眼瞧著,看宮女兩頰泛紅腫起,嘴角滲出血絲,這才叫停。

“送客。”

衡書整理好衣袖,與羽林衛使了眼色,按著宮女的那兩人便將人丟了出去。

宮門重重關起。

寢殿內,宮人退避,女郎摘下麵紗,正是梨落的臉。

她手心發冷冒汗,尚在微微顫抖中。

彆看她在外頭跋扈冷傲,氣勢頗足,其實心中害怕得很,擔心被看出破綻來。

好在她跟著謝蘅蕪許多年,耳濡目染下,也算學到了幾分。

衡書給她倒了盞茶,低聲:“你不必出來的,我能處理好。”

“她擺明瞭是要見我,我若是不露麵,豈不是不打自招。”梨落啜了口熱茶,咚咚的心跳才平緩下一些,“……還好她不曾見過娘娘,藉著病的名頭,能遮掩過去一二。”

就是聲音不同,也可以托辭給是抱恙的緣故。

衡書點點頭,安撫她:“這樣也好,至少他們暫時不會來試探了。”

梨落歎氣:“但願吧……”

“隻希望娘娘他們,可以儘早回來。”



被記掛著的謝蘅蕪二人,又回到了病人的營帳中。

大多病人都還是先前見過的模樣,冇什麼精神,麵色灰白臥在榻上,見到有生人進來,便轉動眼珠看一看。

“二位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跟隨的軍醫小聲詢問著,又擔憂:“今日又有幾人病重了,下官覺得他們或許……唉。”

蕭言舟步子一頓,回過頭:“帶我們去看看。”

軍醫連忙答應下來,領著人往另一處營帳走。

此處被單獨隔絕開,由重重帷帳遮擋。

相比起那些病症稍輕的病人,這裡明顯籠罩著一層陰沉沉的死氣。

他們進去前,正有幾人抬著一人出來。

一陣風吹過,拂去蓋在屍體麵上的白布,露出青灰色的臉來。

謝蘅蕪步子一頓,凝眸看去。

他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痛苦麻木的神情,麵頰上透著點點血斑,唇色慘白。

她還想再仔細看看,但一旁人已經撿起白布,重新蓋了上去,抬著屍體匆匆離開。

軍醫注意到她的視線,說道:“這些人……都是送去無人之處深埋起來,以免影響更多人。”

“不能安葬他們,實在是無奈之舉。”

生前痛苦,死後也不得安息。

他們經受這些,也全是無妄之災。

而令如此多百姓無辜受害之人,更是何其可惡。

謝蘅蕪垂眼,邁步進入營帳。

裡頭的藥味更加濃鬱,到了嗆人的地步。

這裡連呻吟聲都冇有了,隻能偶爾聽到幾聲咳嗽,像是風湧過破窗,腐朽的窗木嘎吱搖晃作響,聽得人心口發悶。

謝蘅蕪抿唇,目中閃過不忍。

她在一位病人床前停下。

那人在昏睡中,若非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幾乎讓人無法確定是否還活著。

謝蘅蕪凝眸許久,令軍醫也不由上前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之處。

她的目光停頓在那人麵頰處,與先前看見的逝者不同,他麵上並冇有血斑。

謝蘅蕪收回視線,與蕭言舟遞去一個眼神。

“這些人的病症,便隻有你們寫下的那些嗎?”

蕭言舟心領神會,與軍醫問道。

軍醫果真遲疑了一下,隨後道:“其實不儘然……”

“有時候這裡的人送得晚了,身上就會出現一些血斑。”

他撓了撓頭:“不過人死了,過一段時間,本就會出現這些斑點,隻是顏色不太相同。我等也覺得,是因為他們過世前都太過虛弱,纔有了這般影響。”

謝蘅蕪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他們與軍醫拜彆,又去找了崔鶴。



“踏……踏青?”

崔鶴疑心自己聽錯了話,不可置信地又問一遍:“真的嗎?”

不說現在這裡是何等混亂的情況,但就時節來看,也早就過了踏青的時候。

陛下找藉口,真是相當隨意啊……

蕭言舟漠著臉,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

崔鶴顯然習慣了,片刻後便道:“那臣這便去叫人牽馬。”

蕭言舟頷首,補充道:“一匹就行。”

一匹?

崔鶴看了眼蕭言舟身後的人,想莫非他們要同乘一匹馬?

不對吧……或許…或許陛下是要帶那位女郎一同去?

崔鶴想到不久前見過的蔻枝,覺得這猜測頗有道理。

若是和女郎嗎……那同乘一匹就不奇怪了。

於是當崔鶴見到蕭言舟十分自然地攬過身旁郎君的腰肢一同上了馬,他瞪大了眼,想起前幾日來接應他們時,也是這樣。

這做得……未免也太自然了些。

這正常嗎?

崔鶴的心頭浮起一個有些可怕的想法,他一頭霧水,想又是蔻枝,又是清秀小郎君……陛下到底在做什麼。

他記憶中,陛下不是這麼……這麼饑不擇食的人啊。

於是崔鶴又開始糾結,蔻枝與那位郎君,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陛下非要當著他的麵這樣嗎?”

謝蘅蕪無奈一歎,為蕭言舟的惡趣味。

她可將崔鶴眼中的疑惑不解看了個清楚,要說蕭言舟不是故意的,誰能相信。

蕭言舟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看四周林木逐漸茂密,這才讓馬慢了下來。

“你知道什麼。”

他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謝蘅蕪抿唇,極緩地點了一下頭。

“我見過那種血斑。”

“在南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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