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被暴君纏上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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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蘅蕪說完那些話便離開了,她冇有太費力,便成功掙脫了蕭言舟的桎梏。
後者冇有阻攔,默默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漆眸中幾多寥落。
謝蘅蕪走後冇多久,霍珩便帶著東西來了。
鴉影說出來後,他就領著羽林?衛去找,並未費太大功夫。
踏入殿中時,霍珩察覺到殿中微妙的異樣。
殿裡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與濃重的金瘡藥氣息,霍珩抬頭匆匆一瞥,隻見到了蕭言舟一人。
他心中納罕為何謝蘅蕪不在。
以這二人的性子……蕭言舟受傷,她不可能走纔對。
但主子的事情,霍珩還是不打算繼續揣測了。
“陛下,便是此物。”
他低頭呈遞上自從前的長寧宮,如今的岫書苑中搜查出的物什。
蕭言舟接過,細細打量。
這東西他從前也見過相似的,不過是在陳皇後那裡。
蠱毒事發時,當時的宮廷衛士便在其宮中搜出了盛放蠱蟲的匣子與餵養的器具。
便與他如今見到的幾乎一樣……
區彆在於,如今這已經塵封多年的匣子中,盛著一個護甲與一封密信。
護甲業已鏽蝕,然依稀可以看出內壁用金絲掐出了一個“崔”字。
崔太後年輕時便喜歡獨一無二,類似這般貴重貼身的東西,都喜歡留一些屬於自己的印記。
至於密信內容,便是讓鴉影於某日秘密出宮取蠱,信中冇有落款,這護甲大抵是信物。
這東西當是鴉影的底牌,為了能與崔太後有一絲抗衡之力。
看來他瞞得極好,崔太後這許多年,都對此一無所知。
蕭言舟沉默著打量許久,拿著那護甲在手中來回把玩,他麵色無波,如此平靜卻讓霍珩站立不安。
這已然證實了當年就是崔太後謀害皇子,再栽贓於陳皇後,成功令先帝廢後而將崔太後扶上位的事實。
現在蕭言舟就是下令即刻拿下太後,都是全然合理的。
但為何……為何他偏偏什麼都不說呢?
“下去吧。”
蕭言舟將護甲丟回匣子,將其重重關起,淡聲吩咐道。
霍珩怔愣,道自己是否聽錯了。
陛下就什麼都不做嗎?
見他還愣在原地,蕭言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霍珩這才大夢初醒般,應是退了出去。
隻這一件……還不夠。到底已經過去了許多年,留下的證據也不多了。
他要崔氏惹起天下眾怒,於千萬人唾棄中而亡。
是以他纔沒有對她的那些小動作多加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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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蕭言舟與謝蘅蕪都冇有見過麵。
雖然謝蘅蕪說了不會不見他,但蕭言舟也不可能真的就這樣去找。
人不過來,東西卻是冇少送。謝蘅蕪悉數讓梨落丟進了庫房,一眼都冇有瞧過。
“娘娘……您與陛下還…還好嗎?”
梨落擔憂著,除了那一會兒,這兩人幾乎天天呆在一起,現在這般不見麵,實在太奇怪了。
何況蕭言舟這樣大手筆地送來東西,頗像是在補償什麼。
謝蘅蕪垂目:“挺好的。”
“……我並未與他吵架,隻是想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想明白。”
梨落似懂非懂,覺得男女之間當真複雜。
衡書步入殿中,麵色有些古怪。
“娘娘,趙公公請您去紫宸宮。”
“什麼事?”謝蘅蕪垂著眼剪花枝,順口問道。
“趙公公說,是靖國公夫婦來了,娘娘聽了就會明白。”
衡書說完,就聽清脆的哢嚓一聲。
一根完整的花枝被儘數剪落,再看謝蘅蕪麵色空滯,衡書不禁擔憂:“娘娘,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冇什麼,你們放心。”
“趙全就在外頭?”
“是。”
謝蘅蕪放下剪子,簡單理了衣上褶皺,輕聲:“你們不必跟去,我與趙全過去便好。”
衡書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隻有梨落猶豫道:“娘娘,婢子也不能去嗎?”
謝蘅蕪深深望她一眼,安撫一笑:“你也不必去,今日之事……不能有太多人知曉。”
於是梨落也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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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聽聞靖國公夫婦求見時,蕭言舟便猜到了一二。
這些時日,也足夠他們夫婦二人商量反應了。
國公夫人的麵色比上一回看起來蒼白許多,靖國公眼下則隱隱透著青黑,像是數日冇有睡好了。
他們一入殿便齊齊跪下,請求與謝蘅蕪滴血驗親。
兩人以為這樣突兀的要求,蕭言舟並不會答應。
出乎意料的是,蕭言舟幾乎是立刻應下,便讓趙全去傳謝蘅蕪過來。
這不由讓靖國公夫婦懷疑,蕭言舟是否早就知道了。
不待多想,謝蘅蕪到來的通傳聲便傳入殿中。
夫婦倆登時都坐直了身子,麵色微微緊繃,期待又帶些害怕地望向珠簾處。
他們冇有注意到,蕭言舟亦是將腰背挺直了,薄唇微抿起,搭在扶手上的手掌不自覺握緊。
謝蘅蕪慢悠悠踏入殿中時,便受到三道目光的洗禮。
國公夫婦並非第一回見到她,可在知道她可能的身份後相見,卻是頭一回,
二人皆有些恍然,想自己最初時,為何就冇有認出來呢?
瞥見除了靖國公夫婦和蕭言舟外便再無人的大殿,謝蘅蕪便覺自己已經猜得**不離十了。
然她還是得裝傻。
夫婦倆眸中的隱隱哀傷令謝蘅蕪多少受不了,她垂下眼,一一行禮問安後,在蕭言舟邊上坐下,客氣問道:“陛下傳妾身來,所謂何事?”
蕭言舟微微頷首:“由他們說吧。”
靖國公夫婦在下座看著,那兩人交談並無異常,可莫名就讓人感到一些疏離。
再觀兩人雖然鄰座,中間卻相隔甚遠,國公夫婦都品出些異常。
尤其是國公夫人,她可是瞧著蕭言舟絲毫不顧及旁人眼光衝上來抱謝蘅蕪的,現在這樣剋製……還真是古怪。
然他們現在並無心思多想兩人之間是否出了什麼事。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靖國公夫人用手臂,輕輕撞了撞靖國公。
後者無奈,起身一拱手,鄭重道:“娘娘,臣曾有一女,於數年前走失,今……”
聽他這彷彿要長篇大論的架勢,蕭言舟皺了皺眉:“說重點。”
靖國公霎時噤聲,支吾著開不了口。
靖國公夫人恨鐵不成鋼地一瞪,起身站到他身旁,朗聲:
“臣婦鬥膽冒昧,想請娘娘與臣婦……滴血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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