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99章 他上來就牽她的手
小李姑娘把自己知道的跟秦巧梅低聲說了。
“你知道之前在他們家住的那個女知青吧。”
曲天之前就不是什麼好人,隊裡又給分了個女知青過去,這曲天起了賊心,趁人家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怕人家炕了。
之前就鬨過,那時候梁回舟還要去找曲天打架。
被江天阻止了。
那之後那個女知青就找大隊給她安排彆的住處,李江就給她分到之前因為生孩子沒接收知青的那對年輕夫妻家了。
“本來沒人知道這事,隻知道曲天耍流氓了,是那個知青孕反太嚴重了,這才找大夫把的脈。”
這年頭幾個月營養不良,幾個月不來月經是常有的事,就秦巧梅來說,她還是嫁給陸曠之後好好養了一段時間,才來的月經。
知青更是。
從城裡下來,突然的艱苦環境,有的時候飯都吃不上熱乎的。
確實身體容易出問題。
“然後呢。”秦巧梅聽著皺了眉頭,想起來之前下雨的碰見在知青宿舍梁回舟那次。
那時候張靈就在哭。
“這哪裡能瞞得住,反應這麼大,還是住的宿舍,就算住在一起的知青們看不出來,但咱們隊裡有經驗的人那肯定火眼金睛。”
“這不就曲天他媽就仗著張靈肚子裡的孩子,就把人接了去嗎,說連彩禮都沒給,還說現在農忙,等孩子出生,貓冬的時候在做酒席呢。”
秦巧梅的眉頭皺的更緊。
這時候未婚先孕確實是很大的事,醫療環境更是落後,她也問不出來為什麼不把孩子打掉這種蠢話。
因為她知道現在打胎純靠吃藥,而且如果照小李姑娘這麼說,那張靈起碼懷孕三四個月了。
這時候藥流肯定已經不行了。
“這背後不得讓人吐沫星子淹死。”王楠插了一嘴。
“那可不,但都可憐張靈那小姑娘,畢竟大家都知道曲天什麼德行,就他媽,還覺得曲天命根子硬,有福氣。”小李姑娘搖頭歎息,“他爸倒是給曲天揍了一頓,但這事也沒法。”
秦巧梅想起來之前孫青嘲諷她肚子沒動靜,說陸曠不行。
這是覺得自己兒子百發百中,婚前搞大人家知識分子的肚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哎,我倒是羨慕那個知青,一下子就懷了。”李桂香喪著臉,沒心情同情張靈,“我跟她也大差不差了,村裡都說我是個啞巴肚子,人有病。”
這話讓人沒法接,畢竟風言風語她們也不是沒聽說,隻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一通話說下來,幾個人之間的氣氛都不算好。
陳麗正好來了,看見這四個人的沉默皺了皺眉,“在乾什麼呢,手頭的活乾完了嗎,就這麼懶散。”
幾個人這纔回神,秦巧梅解釋,“昨天的事確實讓我們有點後怕。”
水牛發瘋確實是少有的事,這事陳麗也知道,看幾個人進度也不算慢,還是病號家屬,沒再說什麼。
“行,那大家夥都先停一下。”
陳麗這是有事要說。
切土豆芽的地方不算大,不用喇叭也都能聽得見。
“大家也都知道,過兩天端午了,咱就算再窮,也得意思一下。”
原來陳麗今兒是來找人端午節給大家夥包粽子。
“今年誰想包,舉個手我看看。”
包粽子一共就要那麼多人,但差不多在場的婦女差不多都舉手了。
沒有人不想賺工分。
秦巧梅、李桂香也是跟著舉手了。
陳麗瞥了一眼,“不會的女同誌放下手,去年包過的同誌放下手。”
李桂香把手放下了。
這樣還剩下差不多20個人。
陳麗把剩下的人記在本子上,評估了一下,開始喊人名。
“趙蘭,李巧,吳秋萍,王大美,秦巧梅,李桂香,孫勝男,就你們七個,五月初三來我家。”
沒選上的人有些不甘,其他人他們沒什麼意見,但是秦巧梅和李桂香她們就有話說了。
這時候就有人問了,“陳麗,秦巧梅會的話就算了,李桂香不會,大家都知道,你這就不地道了吧。”
陳麗看了一眼誰在說話,麵上沒什麼反應,聲音也很平淡,“你男人如果現在半個月上不了工,那這三天你也能上。”
那個人臉色有點難看,反駁不上來話。
陳麗接著解釋,“往年大家夥都知道,就用6個人,今天7個,是大隊給杜家的補償,她是單算的。”
那意思就是根本沒占正常人的名額,還是工傷,確實應該有點補償。
這才沒人反駁了。
有些事做的太過透明,彆人就算是亂講究也不會說出什麼來。
說她幸運?
那你也想像她一樣幸運?
然後讓你家頂梁柱受個傷,上不了工,靠一個女人?
這怎麼算都劃不來。
至於秦巧梅,彆人更不敢說什麼了。
她男人也受傷了,況且她手藝好,就算不會包,看一下也就會了。
陳麗把該說的說完了,把東西一收,轉身就走了。
這時候也快晌午了。
秦巧梅把手頭上最後一點土豆芽子切好,三個人正打算結伴回去。
就看見陸曠站在倉房的院門。
小李姑娘戳戳秦巧梅,“這麼近還來接你?”
秦巧梅:“……”
小李姑娘還在一旁有些酸,”之前我就發現了,上工的時候,每次你男人都來接你,現在就連受傷了也落不下。”
秦巧梅想解釋,他倆就真的是搭伴回家。
又怕越描越黑,最終還是閉上嘴沒反駁。
男人的神情淡淡的,看秦巧梅跟人結伴了,就慢慢的走在三個人的後麵。
平時也就算了。
但秦巧梅早上剛說錯話,給陸曠氣走。
她也沒想到陸曠這麼近還要來接她。
這讓她一時有些心慌,更多的卻是尷尬,不知道怎麼應對。
講道理,她還沒想好怎麼把早上的話圓回來。
小李姑娘和李桂香根本看不出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氛圍。
畢竟這男人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還能乾。
這段時間在隊裡乾活,陸曠沒跟任何人發生過摩擦和口角,也沒拖累隊裡的人。
還幫了不少忙。
名聲可以說是比之前在大隊裡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可陸曠若有似無的目光卻讓她心裡發毛。
不知道為啥。
他總覺得這男人像是憋著什麼壞。
尤其是,等三個人分開之後,男人寬闊溫熱的手掌插進她的手心時,讓她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