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74章 雙人被裡&單人被裡
江天和梁回舟他們倆終於趕完進度了。
他們倆這幾天累的要死,今天早上吃飯都沒起來。
秦巧梅把飯熱在鍋裡,碗筷收拾好,兩個人就往供銷社走。
陸曠昨天晚上回來跟她說,趙正章寄信過來了。
現在陸曠已經不需要秦巧梅幫著讀了,自己完全看得懂,但還是把信給她了。
信上說那邊已經安頓好了。
房子就住的以前大隊的,自己帶的糧夠吃,還感謝他們倆送的豬肉,幫了他大忙。
原來那次送陸豐的那個鄉裡的人,回去就跟領導反映了趙正章家裡的情況了。
鄉政府,一打聽,就知道咋回事了。
看趙正章一個人,就想著給他牽紅線。
“我爭取了麗萍麗芳倆人的意見,她倆說過幾年就嫁人了,有個人在我身邊也好。”
這就是兩個姑娘都同意了。
趙正章拎著豬肉去下的聘禮。
信上沒多說女方是什麼樣的,隻說也是離婚的。
再就是說不辦婚禮了,兩個人直接領證。
秦巧梅看到這笑了。
莊赤平和趙正章結婚那時候都沒扯結婚證,到頭來趙正章還是頭婚。
雖說趙正章不辦婚禮,但她和陸曠結婚的時候,人家也是出錢出力。
還關照陸曠這麼多年,結婚出了彩禮,還送板凳,臨走的時候還送了兩套衣服過來,他們倆就不能沒有個表示。
這也是為什麼莊赤平設計秦二,秦家沒有上門追究的原因。
那是秦爸的原話,“人得學著感恩,況且也得到了教訓。”
隻是秦家不追究,但礙不住莊赤平作妖,還有其他的破事,讓趙正章忍無可忍,鬨成了現在這樣。
“買點什麼給趙叔寄過去,要不送被麵吧。”
秦巧梅一邊走一邊商量著陸曠。
現在這年頭結婚送禮都講究的實在,這又離得遠,隻能送一些好郵寄的,不然秦巧梅就打算請木匠打一套八仙桌呢。
“你做主就行。”陸曠沒有意見,問了個彆的,“家裡還有棉花票嗎,要是錢夠,咱們做條薄被子。”
慢慢的天越來越熱,他們倆隻有冬天蓋的大厚被。
不過又要買拜師禮,又要買被麵,秦巧梅還要買其他東西,要是在換棉花,做被子,他怕秦巧梅手裡的錢不夠,又改口,“實在不行把我之前換下來的那個棉被重新彈一下。”
他那床被子雖然爛,但是把棉花重新彈一床能勉強做個雙人薄被子。
秦巧梅懂他的意思,但也睨了他一眼,上次張哥說存私房錢的事,陸曠雖然承認了,但回家卻也沒給她。
雖說給不給她,她不是很在意,但要說心不癢癢還是有點假。
但她也想得開,日子是自己過的,而且陸曠已經把大部分錢給她了,日常上工的工分也都記在一個本子上。
現在這時候,工分就可以算是一家的全部積蓄了。
這已經比她以前設想的種種好太多了。
秦巧梅記得自己一開始想要嫁給陸曠要的是什麼。
不涉及父母搭夥過日子的婚姻。
一切都如她想的,陸曠的父母相當於一個擺設,秦家的父母兄弟也不是極品。
最後她駁了陸曠的話,“錢夠,而且今年咱倆都上工,缺什麼少什麼都能置辦起來。”
兩個人並肩走著,陸曠隻能看見秦巧梅的腦瓜頂,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這份期盼讓陸曠常年冷峻的臉龐柔和下來,“嗯。”
供銷社人很多,今天也不例外,買什麼都要排隊。
兩個人商量一番,打算分頭行動。
秦巧梅買被麵,陸曠去買拜師用的東西。
秦巧梅給陸曠20塊錢,還有幾種票,“買六彩禮吧,畢竟是你第一次拜師傅。”
六彩禮顧名思義就是六樣東西。
有的人家也有四彩禮一說。
而且有講究,送禮不能送奇數。
一般六彩禮包括煙兩條,酒兩瓶,茶兩罐、糕點兩盒、水果兩樣,最後一樣就是紅包了。
徒弟很少是富裕人家的孩子,這個紅包也就是意思一下,很小的一個,圖個吉利。
秦巧梅還在排隊,陸曠就已經拎著東西回來了。
“這麼快?”
“嗯,那邊人少。”
這些東西經常買的人家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自然就快。
“我這估計還要等會。”秦巧梅問陸曠,“咱們買牡丹的還是買鴛鴦的,或者圖喜慶買紅喜字的?”
如果一般新婚夫妻結婚,肯定就買紅雙喜的,但趙正章和這個新嬸子,前頭都有一段婚姻。
這時候好像還有說法,頭婚紅,二婚粉。
還真不容易買到合適的。
牡丹最合適,粉中夾著紅,平常人家用的最常見的布料。
果然陸曠想也沒想,“牡丹吧。”又問,“布票夠嗎?”
“夠啊,結婚之前你給我的布票我都還留著,現在用的還是我媽陪嫁給我的那幾尺呢。”
陸曠那時候可是給她送了將近40尺布,而且結婚民政局還給發了16尺布呢。
到他們了。
秦巧梅扯著牡丹花的被麵,讓售貨員扯兩個雙人被的被麵。
布料這邊還是鄭秀負責,看陸曠的時候永遠鼻孔朝天。
但趙正章的事,大家夥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鄭秀雖然瞧不上陸曠,但也可憐秦巧梅,給她還多放了兩寸。
16尺布票就這麼沒了,也不知道16尺布票陸曠要攢多久。
秦巧梅說了謝,讓鄭秀再幫忙扯點白布。
“做什麼用?”
白布因為工藝簡單還未染色,是現如今最便宜的布料,也是最常用的布料。
被裡和夏天的衣服都是用這種,簡單透氣。
一尺布票能換兩尺白布。
其實按照秦巧梅的理解,就是棉布,純棉的那種。
“單人被裡的,扯兩個。”
鄭秀看了陸曠和秦巧梅一眼,沒說什麼,就要開始扯布。
結果陸曠伸手扯住白布,抿抿唇,“怎麼不扯雙人的。”
秦巧梅一愣,以為他覺得單人的不夠他蓋。
不過陸曠少說得有一米八,正常的單人被對他來說可能還真不夠蓋。
秦巧梅轉頭對鄭秀說,“那單人被裡幫我多扯一尺,另一個正常扯就行。”
陸曠的那個被多個三十幾厘米肯定夠了。
要是蓋雙人的有點浪費了。
陸曠默了一下,寬大的手掌攥著布,不讓鄭秀扯。
鄭秀翻著白眼,“你買不買,這事不都媳婦做主,你鬆開。”
鄭秀扯著白布,一下子還沒扯回來,嘴角的嘲諷剛要勾起,陸曠就說,“我是說隻買一條雙人被裡。”
隻買一條,那不就是得兩個人蓋一個?
還是說陸曠怕熱,夏天不用蓋?讓她一個人蓋大被?
秦巧梅還是覺得雙人被劃不來。
被她看著,陸曠還是麵不改色,“雙人的省布料,夏天還要做衣服,咱們手裡的票和錢都不多,現在都用了,下半年就沒得用了,而且你不是說要給江天他們倆做一身衣服嗎?”
“沒事。”秦巧梅說,“江天他們把布票給我了。”
陸曠微微愣了一下,“他們有布票?”
“對啊,他們從家裡帶的,江天沒有,梁回舟帶來十幾尺呢,他家裡說他正長身體,這一去不知道幾時回,
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
“對,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幫我多扯五尺布,我到時候做衣裳。
”
陸曠:“……”
陸曠眼睜睜地看著秦巧給了布票交了錢,扯了兩條單人被裡,“再去買幾雙鞋底,和幾包醋和鹽,咱倆明兒就去郵局把東西郵過去,在包兩斤糖果吧,這天氣估計不會化。”
陸曠沒說話,一直抿著唇。
他現在也不是很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