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68章 解救張哥
現在這事都火燒眉毛了,秦二哪裡肯坐下來好好說話。
扯著陸曠就往外走。
“等下。”秦巧梅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錢,遞給陸曠。
接著收拾自己的挎包,“我跟你倆一塊去。”
不然給她自己一個人扔在這嗎?
秦二腳步快,陸曠跟著趕的有點費勁。
秦二腦門上都急出汗了,跑一會等一會,“你這腿……真是耽誤事。”
急上心頭,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陸曠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什麼也沒說。
三個人一路小跑到公安局。
秦巧梅看見麵前的是教育室而不是拘留室,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什麼麵值太大的。
“張哥。”秦二進門輕聲喊了一句,在牆根耷拉腦袋的人抬起頭,一臉看救星的樣子“來了。”
秦二衝張哥點點頭。
一旁的公安看見秦二後麵帶著的兩個人,發出質問,“你們倆不是慶河的麼,這麼快就把家屬叫過來了?”
陸曠冷淡著臉,沒說話。
秦二上前賠笑握手,趁人不注意塞到公安手裡一包大前門。“正好在外邊碰見了,趕巧他大哥今天來鄉裡送人。”
身份在外邊是自己給的,陸曠在秦二的嘴裡成了張哥的親大哥了。
張哥能做倒買倒賣這一行,顯然也機靈得很,當時就苦兮兮地上前扯著秦巧梅的胳膊哀嚎,“大哥,大嫂……”
秦巧梅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哥,一個平頭,雙眼皮,衣服上沒有補丁,看著文縐縐的,此時賣慘起來,有點像倒黴蛋。
氣質和長相不符。
秦巧梅內心評價。
“站好!什麼樣子!”公安吼了一嗓子,張哥又老老回去貼著牆站好。
秦二既然說出口了,秦巧梅當然也得演下去。
扯著陸曠的袖子,一臉拘謹害怕地問麵前的公安,“我弟他犯了什麼錯嗎,用不用坐牢啊。”
那公安看了一眼秦巧梅,沒回答她,轉身去翻慶河的人員檔案,“張誠是吧。”
“那你是張意?”
公安說著瞥了一眼陸曠,又看了一眼張城,兩個人一點都不像。
結果陸曠被人改名換姓,還能麵不紅氣不喘的地嗯了一聲,麵色淡然,比秦巧梅還能裝。
甚至都看不出來是裝的。
公安又問了幾個問題,陸曠都言簡意賅地回答了,滴水不漏。
公安開了罰單,也回答了秦巧梅剛剛的問題,“不是死罪,這次不用判刑,但是會留檔!”
“下次可不是這麼容易就過關了
現在嚴禁倒買倒賣!知道不!東西全部沒收!罰款二十。”
秦巧梅一臉震驚,指著張誠一臉不可置通道,“你真是丟人……我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張誠噘著嘴,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那公安就怕女人磨磨唧唧,這顯然就要當場教育自家小舅子,這就是家務事了,他不想管,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現在隻想讓人趕緊走,“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下次再抓到就拘留。”
張哥跟著秦巧梅身後出來。
直到走出公安局大門,張哥立馬站直身子,對三人千恩萬謝。
“還好秦二碰見你們了,不然今兒老爺子肯定得知道,回去就得打斷我的腿。”
“也多謝你弟妹,明兒我讓我媳婦拿錢還你。”
秦二拍了拍陸曠的肩膀,“好兄弟。”
“你們怎麼被發現的。”陸曠問了一嘴,不緊不慢地被秦二帶著走。
一說這個張哥有點忿忿,“被蹲了,不知道被哪個鱉孫舉報了,看我紅眼唄。”
張哥說出了自己幾個懷疑的的物件,讓秦二和陸曠一一給他分析。
“之前賣山雞,我七他三,那鱉孫懷恨在心。”
“這個跟我拿貨,要賒賬,我沒同意……”
“有個賭鬼問我借錢我沒借……”
幾個人起初不以為意,直到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秦二率先問道,“你說有一個賭鬼問你借錢的是誰?”
張哥很肯定地說,“莊大軍。”
他對他印象很深。
“他前段時間剛做這行,說村裡有好貨,要先付錢,我沒同意。他把貨拿過來我才付的錢,後麵我發現他在牌桌上跟人打架,進去了,出來之後找上我問我借點錢應急,我也沒同意……”
難不成是他?
陸曠想了一下,“不一定。”
有個能是有可能不是。
莊大軍自從還不上賭債,誣陷秦二之後,就跑出下溝了。
一直到莊玉玲嫁人都沒敢回去。
倒是秦二沉思了一瞬,“可能是他。”
秦巧梅給了秦二一個眼神,怎麼說?
“今天本來是我來接頭拿貨的,但今天壞肚子了,來的晚些,一來就看見一群公安。”
“你跟莊大軍提過?”
張哥回想了一下,點點頭,“他說這次來拿貨,我說這次是你來接頭了。”
看秦二秦巧梅一直在問這個人,張哥意識到不對,“怎麼?你倆有恩怨?”
秦二和秦巧梅互換了個眼神。
恩怨大了。
陸曠在一旁出聲,“這段時間都消停點。”
都在公安麵前露過臉了,在做很容易出事。
再說了,馬上就要開始種地了,也沒時間弄這些了。
張哥顯然也懂這些道理,點點頭。“我知道。”
但還是有點氣不過,罵了句,“鱉孫。”
這次幸好隻有一點縣城裡的糕點和兩件成衣,還有幾十斤糧票。
不然真不可能隻是罰款這麼簡單。
“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張哥氣憤捶拳,問起秦巧梅,“妹子,你有啥辦法沒。”
這不著調的語氣迎來了陸曠警告第一眼。
秦二拽了一下張哥,“跟我妹有啥關係,她還出主意……”
張哥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我告訴你,你就是沒結婚,你不知道這女人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對對……最毒婦人心,我家那位就是天天小心思一套一套的,不信你問陸曠,對不對。”
秦巧梅聽完有些想笑,想看看陸曠啥反應。
結果陸曠扭頭就走,一副不認識張哥的樣子。
秦巧梅跟上陸曠,想了一下,扭過頭問張哥,“這能不能寫匿名舉報信?”
張哥立馬道,“能啊,不然那鱉孫怎麼舉報的我們,對啊,我們也可以寫舉報回去啊!”
“這個法子好,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就說我剛剛說的沒錯吧……”
這回秦二也轉身就走了。
張哥一邊走還一邊感慨,“老天助我啊老天助我啊。”
原來張哥比秦二還話癆,確實是賣東西的一把好手。
秦巧梅在陸曠身旁安靜的走著。
三個大男的都認識,一起乾這生意有兩年了,一路上有說有笑,“兄弟,你那獾子,城裡人老稀罕了,剛到就脫手了,啥時候有機會再整一隻給兄弟瞧瞧?”
“那夠嗆了。”秦二感慨,“開春山裡不能進,再進得今年冬天了。”
春天動物繁衍,很多猛獸脾氣暴躁,還會走出身上,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四個人又回了國營飯店,找了個桌子坐下。
那老闆沒好眼色看他們,要不是素質高,可能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這個時候浪費糧食最可恥。
這回不是秦巧梅點的了,而是張哥。
隻是點菜的時候張哥又出問題了。
他的票都讓公安收了。
點葷的不止要錢還得要票。
“這……”張哥欲言又止,秦巧梅看見了,把自己的票拿出來遞過去,“用這個吧。”
張哥點了一條紅燒鯽魚,青椒炒肉、燒雞,拍黃瓜,麻婆豆腐和一道掛漿地瓜。
還要了幾個白麵饅頭。
這可真是奢侈。
這一餐飯就吃了三四塊錢。
秦二和張哥餓死了,埋頭乾飯。
倒是陸曠和秦巧梅,剛剛吃了陽春麵和醬牛肉,不是太餓。
“嘗嘗外麵的味道。”
秦巧梅每樣菜都給陸曠夾了點,然後她就發現,在這之後,陸曠的筷子就總伸向掛漿地瓜和紅燒鯽魚上。
這麼大男人原來喜歡吃甜食。
一般在家裡,都是她做什麼,陸曠就吃什麼,還什麼都不會剩下。
她就真沒特彆注意過陸曠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