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199章 送你兩車磚
“那我也不能白要你的,到時候我把那兩車磚買下來吧。”
這東西她確實需要,現在的房子是她和陸曠的了。
秦巧梅原本就想要修房子的。
但磚不好買,個人隻能憑工業劵共買,她又不是工人,隻能由生產隊牽頭買。
買磚的時候就是等大隊秋收,交完公糧之後,大隊才會統一去磚廠買的。
但買回來的磚,要先緊著大隊裡的公共設施用。
最後剩下的才能輪得到農民工們買。
這時候的磚也不便宜,磚廠的價格是七塊錢一方。
一方是250塊紅磚,折算下來差不多貳分八厘一塊紅磚,但生產隊回來,賣給社員們要差不多叁分錢一塊了。
走在路上,最好的房子就是紅磚一麵青了。
她目前為止見到最好的房子就是李桂香家的房子,和當初相親的那個媒婆家裡。
起初她以為李桂香家是大磚房,後麵住到隔壁,去房後的時候她才發現,李桂香家房後的牆也是土牆。
生產隊成立最初哪有那麼多磚,房子清一色的都是夯的土牆,這些一麵青,都是條件好的人家,自己修的。
秦家就是自己修的,但是她不知道用了多少磚。
現在她住的房子是兩間房改成小三間的,她家東屋的炕大,差不多有三米五。
要是算麵積的話,東屋就是二十平。
西屋也是20平,廚房和剛進門的那塊地算十五平。
怎麼算都到不了六十平。
要是四麵全砌磚的話,應該用不上一萬塊磚,就是280塊錢。
差不多要把她手頭上的錢用完……
這還隻是磚錢,不算夥食費,七七八八的……
“想啥呢,巧梅?”
被小李突然地拍了一下,已經發散思維的秦巧梅才猛地回神。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說我把那兩車磚買下來,認真的。”
“哎呀,你壓根就沒聽我剛剛說的話,我要什麼你錢,這是我感謝你的。”
小李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到這頭,才低聲說,“李鈺青走的批條。”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自己掏錢。
秦巧梅動了動唇瓣還想說什麼,但小李家的女娃正好醒了,哭唧唧地找奶喝。
“就這麼定了,你彆跟我掰扯了,不用過意不去,到時候請我吃飯就行,你做的飯好吃。”小李放下手裡的活,急匆匆地把後背的孩子抱過來哄,“路路,路路。不哭不哭,來了來了。”
小李撩開衣服,聞到奶香味,一吃上,頓時就不哭了。
整個過程沒用上一分鐘。
“那多謝你了,到時候肯定請你吃飯。”小李話說到這份上,秦巧梅也不再推辭了。
“客氣。”小李笑笑,“對了,桂香家那孩子咋樣了?”
“挺好的。”想起那個小娃娃秦巧梅就想起昨天晚上鬨騰的時候了,麵不改色地又接了一句,“就是挺鬨騰。”
小李一點都不意外,神情瞭然,“小孩子都這樣,那你今兒再上我那我擠點奶吧,我現在有奶了,供的上”
今兒回去再去我拿擠點養奶吧,我有奶了,現在路路一天也就吃一頓羊奶,供得上。”
“而且,再不吃,那羊再有一個月也沒奶了。”
山羊的哺乳期也就60來天,就算吃,也吃不了好久。
“行,他再吃一個來月也差不多了。”
七八個月,斷奶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很大了。
小李在餵奶,秦巧梅也就沒在閒聊下去了。
開始又抓緊著乾活了。
天亮之後,地頭上又來了不少人。
多數都是老少,開始撿麥穗了。
這些老少,也都算工分,一人2-4工分。
一整片地,地頭到地裡,全是人,轟轟烈烈的場景,很是壯觀。
秦巧梅這一乾,就一直乾到了壟頭。
陸曠比她快,還幫她捆了幾捆麥穗。
兩個人一起停下來歇口氣。
秦巧梅把早上裝好的窩窩頭拿出來,給了陸曠兩個,自己手上留了一個。
兩個人早上一人就喝了半碗小米糊糊,現在餓的都不行了。
陸曠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把水壺的水倒出來遞給秦巧梅,才把窩窩頭接過來,看秦巧梅臉色挺好,主動找話題,“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秦巧梅口乾舌燥的,把陸曠倒的半暖壺蓋的水,一口氣全喝了。
她餘光瞥了一眼陸曠,一下子就發現這男人在偷看她。
男人跟她視線對個正著,又狀作不經意地移開視線,然後又掰了一半窩窩頭遞過來,“吃嗎。”
秦巧梅:“……”
她手裡拿著的是石頭嗎?
這個男人可真是……
秦巧梅本來就不算大的火氣,一下子就散了。
她嗔了一眼陸曠,陸曠見她這樣才終於勾了下唇角。
像她和陸曠乾完一壟停下來休息吃乾糧的人不少,都在坐在地頭上三言兩語地說著話。
她旁邊的也是個夫妻檔,也坐在旁邊啃麵餅子,正跟他老伴唸叨著,“今年這麥子,估計得少三成。”
“那彆的隊不得比咱們還少,咱們隊那大井可不是白挖的,今年咱們隊絕對比彆的隊打的糧多。”
“那可不一定。”那個大爺還被乾餅子噎了一下,咳了好幾聲,順了兩口水才說,“現在彆的隊都上在咱們這借水呢,說他們當初也幫忙了。”
“他們的算盤一老早就打的叮當響。”那個大爺有些不屑,“也不知道大隊咋就能同意彆的隊來幫忙,咱們又不是挖不了。”
秦巧梅在一旁啃著窩窩頭,耳朵動了動,一直聽著這些閒話,注意到打東邊來了個男人。
走路有些橫,眼神有些凶。
她往後讓了讓,打算讓他過去。
沒讓這人撞到自己,還順手拉了一下陸曠。
但沒成想,這人好像就是故意的,到秦巧梅麵前還挺正常的,但到陸曠麵前,偏偏就往陸曠那邊跨了一大步。
一下子就把陸曠手裡的窩窩頭撞掉地上了。
窩窩頭在雜草裡滾了好幾圈。
陸曠頓時黑了臉,猛地站起身,陰沉沉地看向那個人,“走路沒長眼?”
那個男人臉色也臭的不行,上下打量著陸曠,然後冷嗤一聲,甩袖子走了。
不知道發的什麼瘋。
陸曠想追上去,被秦巧梅扯了扯,“沒必要。”
陸曠被秦巧梅拉住,雖沒追上去,但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秦巧梅彎腰把草堆裡的窩窩頭撿起來,“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陸曠說話都冷聲冷氣的,又補了一句,“一個隊的。”
陸曠這人從來不會主動跟搭話。
二隊也沒什麼仇人。
但剛剛那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目標在陸曠。
可是為什麼?
無冤無仇的找茬,要麼就是純粹發瘋看不慣陸曠,要麼就是直接或者間接地損害那個男人的利益了。
秦巧梅沉下心思,跟陸曠說,“先找人問一下,那個人是誰。”
先搞清楚情況,為什麼這人莫名其妙地針對陸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