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178章 自行車票和收音機選一個
相比於李鈺華家因為李鈺青產生的小心思不同。
秦巧梅和陸曠根本沒對李鈺青有太多關注。
以前或許隻是猜疑,現在反而確定了。
上次李鈺青確實就是在跟他倆劃清界限。
界限劃清了,自然就當不認識了。
也自然不會在李鈺青身上留下更多的注意力。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管他什麼官不官呢,先過好自己的日子再說其他的。
陸曠回來是秦巧梅攙著回來的,沒用人背。
秦巧梅到家,給陸曠舀了大半盆水,“今天好好洗洗,你腰受傷了,不洗乾淨會發炎。”
“嗯。”陸曠撩起衣服,把上衣脫了。
身上都是泥。
“把毛巾給我。”陸曠洗的時候,秦巧梅沒避開,見陸曠夠不到後背,伸手要了陸曠手裡的毛巾,“我幫你。”
都是兩口子了,持證上過崗的那種,還避諱什麼。
況且現在這情況,實在是產生不出任何的旖旎之情,隻有讓人心揪的感覺。
這個男人總是受傷,讓秦巧梅看的有些心疼。
“明天去跟李江說一下,不下去了。”秦巧梅沒跟陸曠商量,“你要想乾,就在上麵拎泥。”
陸曠腰上擦乾淨之後,那一圈根本就沒有好地方,又青又紫,全是淤血和劃痕。
秦巧梅給陸曠擦了點碘酒,沒怎麼見血,就沒包紮。
他不能再下去挖了。
“知道了。”陸曠沒勉強。
幸好之前陸曠後背受傷的時候,秦巧梅在家裡預備了藥和繃帶。
吃過晚飯,陸曠消炎藥連帶著止痛片一起吃的。
洗漱完,插上門,兩個人打算爬進被窩的時候,大道上有人拿著電棒往屋裡晃。
給屋裡晃的一明一暗的。
“這麼晚了,能是誰啊。”秦巧梅都換好睡衣了。
外頭有人,秦巧梅披上個外套,穿上鞋下地,“我去看看,你彆下地了。”
陸曠比秦巧梅還隨意,就穿了個平角褲,上半身光著,隻有腰上纏著繃帶。
他跟著秦巧梅下地,套上了褲子,“我跟你去。”
見人出來了,外頭的人也就沒接著晃。
秦巧梅走到大門前,纔看見門前兩個人是誰。
李江和陳麗,手上還提著東西。
秦巧梅連忙把大門開啟,“李大隊,嬸子,你倆咋來了。”
陳麗站在院門外,滿臉笑,表明瞭來意,“我倆來看看你們,剛從知青那回來。”
這是知道今天陸曠救人的事了。
這就相當於領導過來慰問啊,秦巧梅連忙把人迎進屋。
進了屋,秦巧梅把褥子捲到炕裡,露出炕沿,“嬸子,你們坐這。”
“不用不用,我跟李江就來看看。”陳麗推脫,跟李江坐在了板凳上。
陸曠給倆人倒了杯水,還給李江遞根煙。
李江接了,沒抽,反而看了一眼陸曠的腰,手搭在陸曠肩上按了按,一臉讚賞,“好小子,今天多虧你了。”
“不然就得沒了一條命。”
陸曠很平靜的點點頭,他就是這樣,誇他,貶低他,他都這個樣。
此時被李江感謝,麵上也很平靜,不知道的人以為不給麵子。
這孩子,話實在是太少,尤其是跟秦巧梅在一塊的時候,秦巧梅說啥是啥,永遠默默地站在秦巧梅身後。
李江接觸這麼久陸曠,差不多摸準了他的為人,倒是不介意,他轉頭看向秦巧梅,一臉感激,“常富跟我說了,你們兩口子乾得好。”
“多虧了你們。”李江重複地說著,是那種真正深而沉的感謝。
要是沒有這倆人,指不定會有多少人在井底爬不上來。
也不知道是燈光太暗,還是怎麼樣,秦巧梅隱約看見陳麗眼裡有些淚花。
“好孩子。”陳麗上前撫住秦巧梅的手。“要不是你們,不知道得出多大的事。”
“應該的嬸子。”秦巧梅沒覺得有什麼,她隻是想到了,就做了。
“好孩子。”陳麗鬆開秦巧梅的手,把剛剛提進來的東西遞給秦巧梅。
“今兒陸曠估計閃著腰了吧,這是之前你崴到腳貼的膏藥,我給你又拿過來幾副,貼尾椎骨上邊。”
“還有這兩隻雞,你殺了給陸曠補補,這孩子,總受傷。”
秦巧梅膏藥收了,但這雞……
“嬸子,這雞你快拿回去,我們不用……”
她家裡養雞了。
話都沒說完,李江在旁邊咳嗽一聲,打斷了秦巧梅的話。“收著吧,這是我自己家養的,不算大隊的,也不占家禽名額。”
留著下蛋或者留著吃肉,就全憑秦巧梅自己了。
陳麗還不止帶了老母雞,還有紅棗和枸杞。
這……
秦巧梅和陸曠麵麵相覷,沒想到李江和陳麗是這麼實在的人。
東西到底是留下了,李江和陳麗走之前,李江又看了一眼陸曠腰上的繃帶,皺了眉說道:“明天實在不行就休息一天。”
“我沒事,隊長。”陸曠多謝李江關心,這才鎖好大門跟秦巧梅進屋。
兩個人跟地上腳被綁住的兩個老母雞大眼瞪小眼。
秦巧梅歎口氣,這兩個雞長得真胖,這是把自己家最好的老母雞抓來了。
陸曠是病號,陳麗也說是給陸曠補身體,秦巧梅就詢問陸曠的意見,“怎麼辦。”
想吃還是想養。
“養著吧。”
這麼大的老母雞殺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行。”秦巧梅點頭,聽陸曠的。
陸曠起身把這兩隻雞腿上的繩子解開,把雞塞進了雞圈。
洗了手重新上炕,把秦巧梅撈進懷裡,“睡覺,困。”
而這頭,李江和陳麗還在說著陸曠和秦巧梅的事。
“這大井咱們沒跟大夥說是這倆人的提議,也沒看出來他倆有什麼意見,完全當沒這回事,要是換做彆人……”
估計早就找上大隊了,會想是不是大隊要把功勞私吞了。
甚至這麼好的提議,也沒向他們索要什麼獎勵。
“陸曠和秦巧梅這兩口子,心胸大。”李江弓著腰,把剛剛陸曠給的焊煙點上了。
跟陳麗說了寬口井的事,“成了功勞是他們的,不成,責任是我的。”
“我自會站在他們前頭。”
若是早早就說了,這口大井是秦巧梅兩口子的提議,大家服不服氣是一回事,乾不乾又是一回事。
但出了事或者挖不成,那全是秦巧梅兩口子的責任。
兩個人必然要有大麻煩,到時候他也很可能沒辦法協商好。
陳麗跟李江這麼多年,比誰都知道李江什麼樣,她歎口氣,“你就是一輩子操心的命。”
李江把煙抽完,也差不多到家了,他問陳麗,“咱家是不是有個自行車和收音機票?”
“有,我打算留給向陽以後娶媳婦用呢。”
這麼多年,李江這個大隊長,總有點家底。
“向陽結婚還早,到時候寬口井挖完之後,開個表彰會,以大隊的名義讓他倆選一個吧。”
表彰陸曠英勇救人。
剛剛去看望陸曠,是兩口子的心意。
但陸曠今天這個事,大隊也要表態,光明正大的給纔不會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