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23章 陸曠醉酒
回去一般隻需要走十幾分鐘,結果秦巧梅和陸曠硬是走了半個鐘頭。
進屋的時候陸曠才跌跌撞撞倒到炕上不省人事。
這就是典型的在外邊看不出來喝醉,一回到家就爛醉如泥了。
陸曠高大的身型,即使再瘦,骨架在那,體重也不會很低,一路半拖半拽累的秦巧梅直喘粗氣。
緩一口氣才從被櫥裡扯了一床被子壓在陸曠身上。
伸手摸了一下炕頭,果然冰冰涼涼。
早上兩個人走得急,就熱了一下昨天的剩飯,火也燒的燒,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自然冰冷了。
秦巧梅去外屋地抱了一捆苞米該,塞到了炕下麵的灶坑裡,等點燃之後纔去脫陸曠的鞋。
結果在炕上不省人事的陸曠,在秦巧梅給他脫鞋的時候,突然翻身蜷縮起兩條雙腿。
那雙本來就彎曲的腿被他藏在那條正常的腿下方,緊皺著眉,神情帶著不安。
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讓秦巧梅皺了皺眉,她是知道陸曠一直在在她麵前迴避著他的腿。
結婚那天晚上,他摸著黑脫褲子的動靜她也隻是裝作沒聽見,畢竟兩個人確實不太熟,這也屬於個人隱私,她就從來沒問過。
但總不能就讓他這麼穿著鞋睡覺,秦巧梅又把苞米該往灶坑裡塞了塞,便爬上了炕。
感受到有人靠近,陸曠又蜷縮的緊了些。
“陸曠,陸曠,你放鬆,我是巧梅。”屋內還是有點冷,秦巧梅說話的時候都能看見撥出的白氣,噴灑在陸曠臉上,陸曠感覺到不舒服,往旁邊偏了偏。
“我給你脫鞋,你進被子裡睡知道麼。”
她已經很小心地按住陸曠的腳踝,還是沒有受傷的那隻腳,但陸曠還是潛意識地蹬了一腳。
“疼……”
陸曠說的話像是夢話,一直喊著疼,又不自覺地抱著雙腿。
一般有創傷的人,很容易應激,秦巧梅不敢蠻乾,隻能耐著性子哄,還安撫性地拍了拍陸曠的背。
費了好大一通力氣,才把陸曠的鞋脫下來。
秦巧梅把剩下的柴火燒乾淨,又去點了爐子。
這屋子實在是太冷了,她舀水的時候水缸裡的水都結了冰碴。
等屋子溫度上來的時候,秦巧梅也洗漱好了,還給陸曠擦了臉。
隻要不碰他的下半身,陸曠就老實的不行。
熟睡的時候陸曠眉眼舒緩,少了那雙冷淡的眼睛,整個人顯得溫和了不少,秦巧梅近距離細細端詳了一番陸曠的美貌。
“秦巧梅!”
外麵有人大喊,電筒的光晃著玻璃,秦巧梅聽出來是李桂香的聲音,忙穿鞋出門。
這個時候已經將近五點,天已經快要黑透。
木杖子那邊的看見秦巧梅出來,笑著招呼,“我看你們家亮燈才喊你,不然我還以為你們沒回來呢。”
“今兒回門吧?”
“嗯,纔回來不大一會。”
李桂香沒穿厚衣服,外麵冷的有點站不住腳,乾脆利落地說:“李江讓我告訴你們一聲,明兒去糧倉開會,到時候你家出一個代表,或是你倆都去也行,沒說什麼事。”
“行,多謝你。”秦巧梅點頭,今天已經在秦家聽了上山伐木的事,心裡有些猜測。
“明兒上午你倆要是不急,就等著我和超子咱們一塊去,彆到時候找不著路。”
秦巧梅還沒去過二隊的糧倉,還真不知道路。
結伴去也好,秦巧梅答應著,“行,那你們明兒喊我們。”
“快進屋快進屋,忒冷了。”
李桂香傳完話,先進了屋,秦巧梅把大門鎖上纔回屋。
一進屋就看見陸曠踢了被子,整個人斜著睡,一半的身子都跑到褥子外邊了,占了大半鋪炕。
秦巧梅:“……”
炕的溫度上來了,陸曠又沒脫棉衣棉褲,還蓋了被子,能不熱麼。
她又爬上炕,把陸曠的棉襖脫了,開襟的棉襖比較好脫,秦巧梅這回沒費什麼力,又被陸曠擺正。
至於棉褲,她沒動。
剛擺正陸曠又開始亂撲騰,用腳背搓自己的腿,手也不耐地撓著自己的手。
秦巧梅:“?”
酒精過敏了?
“怎麼了?”
秦巧梅又去製止陸曠的動作。
“癢……”
秦巧梅又抓起陸曠的手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
是凍瘡。
之前她就有發現,但沒有這麼嚴重。
凍瘡白天還好,晚上一受到熱刺激就會發疼發癢。
她又把陸曠的襪子脫了,腳趾頭都發白了,腳後跟還有十幾厘米的凍瘡。
這男人可真能忍。
秦巧梅又用臉盆倒了溫水,給陸曠把腳擦熱了,抹上她買的雪花膏,塞進被窩裡。
手也是一樣的操作。
折騰半天,秦巧梅才躺進被窩,進被窩前還往爐子裡添了幾塊木頭,這才把燈關了。
睡到半夜,陸曠醒了。
口乾舌燥,起來打著手電找水。
動作之間手腳的異樣讓他渾身一僵,怔在原地沉默半晌,纔看向緊緊蜷縮在炕梢邊上的秦巧梅,又沉默了一瞬,然後把她的褥子連帶著人往他這邊拽了拽。
才起身下地給自己灌了一陶瓷缸得水。
秦巧梅跟回來的時候直接讓陸曠睡在了炕頭。
晚上她的被子就鋪在了炕梢。
陸曠睡覺打橫睡的,她隻能緊緊挨著被櫥。
大概是後半夜冷了,秦巧梅本能的尋找熱源。
再加上陸曠把秦巧梅的被褥拽到了他旁邊,潛意識就開始往陸曠身旁擠。
當秦巧梅的半個身子擠進他被窩的時候,他還隻是把秦巧梅手腳塞回去,把她的被褥裹緊。
大概靠近熱源是人的本能,不下兩分鐘秦巧梅又撬開了陸曠的被窩。
當秦巧梅的腿搭上陸曠腿的時候,陸曠整個人僵了一下。
陸曠猶豫了下,要不要重新把秦巧梅挪開。
也就這麼一猶豫,秦巧梅整個人鑽了進來,還扯了下被子,讓陸曠的整個後背露在外麵,絲絲涼氣進入被裡。
惹得秦巧梅不滿,嘟嘟囔囔幾句之後又往陸曠懷裡鑽了鑽,溫暖的呼吸讓他呼吸一滯。
想要把她推開的手也停在原地。
男人的身體太過火熱,暖了片刻秦巧梅又翻了個身。
“喂。”陸曠太陽穴猛地突了突。
陸曠等了等,秦巧梅也沒靠過來。
隻能伸手又幫秦巧梅掖了下被子才翻轉過身。
和秦巧梅輕巧的呼吸的不同,陸曠後半夜的呼吸明顯粗重了些,心情莫名煩躁,而罪魁禍首背靠著他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