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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一起茹素十年,他卻揹著我帶閨蜜偷偷 23.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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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房重簷歇山,鋪了青瓦,
令容剛踩實,
就聽韓蟄低聲道:“躲在屋脊後麵。”

令容會意,忙矮身蹲著,
雙手輕攀簷頭吻獸,整個人縮在兩重屋簷之間。

韓蟄轉身之間劍已出鞘,
如巨鷹撲向藏在附近的弓弩手。他動作奇快,
未待對方搭上弩箭,便已撲至跟前,手起劍落,穩穩刺進對方琵琶骨中。那弩手一聲慘呼,弓弩脫手飛出,
被韓蟄抬腳踢到艄公手中,
趁勢割了箭筒扔過去。

艄公會意,
迅速挽弓搭箭,
瞧著有人射向韓蟄便放箭將射歪,
一時間箭支紛飛,錚然之聲不絕於耳。

激戰之中,
韓蟄袖中哨箭竄出,
發出尖銳哨鳴。

令容竭力鎮定,
攀著屋脊從兩簷夾縫瞧過去,
便見河道兩側先後有數人撲進水裡,
暗沉燈光下鮮血浸染。因這一帶多是人家後牆,
無人遊賞,
連巡邏的官兵也不曾察覺。

韓蟄將令容附近弩手都清了,躍過河麵撲向對岸。

利箭嗖嗖破空,艄公緊隨在附近,箭頭撞出重重火花。

對岸埋伏的人不少,數支鐵箭射來,雖被擊飛,韓蟄的左臂卻彷彿顫了下。不遠處有呼哨聲傳來,韓蟄鳴哨應答,三起三伏,暫時丟下旁的弓弩手,往逃竄的頭領追過去,艄公見狀緊隨其後。

不多時,兩名錦衣司高手趕來,撲向對麵的埋伏,捉住時卻都是死士。

令容仍躲在屋簷間,等了半天才見韓蟄和艄公回來,提著個男人,臉色陰鬱。

艄公自與錦衣司的人交割,韓蟄往這邊來找她,令容正想鑽出去,才探出頭,就見方纔被韓蟄刺穿琵琶骨的那人不知何時轉到她斜前方的暗影裡,以腿腳撐開弓弩,那隻垂落的手臂勉強搭箭,正瞄著韓蟄的方向。他顯然是瞧見了她,因失了臂力,才設此陷阱等韓蟄自投羅網。

令容大驚,高喊了聲“夫君小心”驚慌之下揭了屋瓦,便往那人砸去。

韓蟄反應極快,按令容摔屋瓦的姿勢猜出方向,矮身撲過去,瞧見暗影裡蜷縮的身影,袖箭飛射而出。對方倉皇射出的利箭呼嘯著貼頂而過,夾帶了令容驚慌的呼聲,他疾撲過去,堪堪接住失足滑落的令容。

手臂傳來斷裂般的劇痛,韓蟄嘶地吸了口涼氣,拳頭緊握,忍住湧上喉頭的痛呼。

回頭看那刺客時,頭顱低垂,額角流血,正癱在那裡。

韓蟄強忍劇痛過去試了試,那人呼吸尚在,像是被砸暈了過去是今晚僅剩的活口。

他陰鬱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許,這才覺得眩暈,身子晃了晃。

令容忙上前扶住,見他左臂玄色衣裳顏色暗沉,觸手濕冷,臉色都變了。

韓蟄就勢扶在她肩上,聲音有些嘶啞,吩咐那艄公,“箭上有毒,帶幾支過去,找解藥拿來,半個時辰為限。”又讓剩下兩人守在這裡等人接應,才半扶令容半扶牆壁往近處人家走。

令容活了兩輩子,除了臨死前那支鐵箭,何曾見過這般場麵

心肝亂顫,口舌乾燥,偏偏還不能慌亂。

她穩穩抱著韓蟄的腰,拐進巷中一處人家,褪了腕間兩隻玉鐲給那婦人,“快找清水”

婦人為照顧繈褓裡的孫子,今晚沒去賞燈,方纔就聽見動靜,隻沒敢出門,如今見嬌滴滴的小娘子扶著重傷男人進來,又有那兩隻價值不菲的玉鐲,心中胡亂猜測,忙去井裡打水。

令容扶著韓蟄坐下,解開他半邊衣裳,外頭還瞧不出來,裡頭中衣幾乎被血染透,觸目驚心。褪下裡衣,就見左臂近肩處傷口深紫,皮肉外翻,有些腫了。

手忍不住的顫抖,她按著韓蟄的吩咐衝淨血跡,顫聲道:“夫君,怎麼止血”

“不用。”韓蟄倒還清醒,掏出匕首遞給她,“劃開傷口,擠出毒血。”

傷口血肉模糊,令容心驚膽戰,握著匕首不敢劃,被韓蟄握住手,咬牙割了個十字。那些人既是索命而來,箭頭定有劇毒,令容知道輕重,顫聲道:“你忍一忍,我小心些。”隨手扯個東西墊在地下,雙手拇指食指輕輕一擠,顏色深濃的血滴滴答答地流出,韓蟄牙關緊要,肩膀微微顫抖。

“再擠”他啞聲開口,豆大的汗珠自鬢旁滾落。

令容狠心又擠了幾下,那血的顏色稍稍淡了些。

顫抖著抬頭,見韓蟄額邊青筋暴起,卻咬著牙不吭一聲,臉色又十分蒼白,像是要疼暈過去一般。他如此強行忍耐,全副心思都落在傷口上,八分的疼痛也要憋出十分的痛感來。

令容倉皇之下無計可施,慌亂害怕得想哭,猛然心思一動,將唇湊過去,在他蒼白汗濕的唇上輕輕碰了下。

牙關緊咬的人,唇彷彿都是苦澀的,令容稍作停留,察覺他僵了一下,趕緊退開。

柔軟溫暖的觸感稍縱即逝,韓蟄彷彿怔住了,睜眼看她,濃雲翻滾的眼底布滿血絲。

“痛就喊出來。”令容輕聲,將他頭上汗珠擦乾淨,“血色淡了些,是好事,對不對”

韓蟄仍望著她,眼底血色翻湧,甚至連她偷著擠傷口毒血也彷彿沒有察覺。

令容趁機又擠出些毒血,韓蟄嘶的一聲,“再親一下。”

“啊”令容沒聽清。

韓蟄眸色深濃,看見她她眼睛泛紅,蓄著水光,又擔心又害怕的模樣,聲音愈發沙啞,“再親一下。”

這人必定是疼糊塗了,竟然說這樣的話

令容方纔也是怕極了一時衝動,此刻被他瞧著,反而親不下去了。且他能開口說話,已不是咬牙強忍的姿態,不至於疼暈過去,遂眨了眨眼睛擠走眼淚,拿指尖蘸了點血珠給他看,“這樣了,還要擠嗎”

韓蟄沒回答她,失血太多,加之毒藥侵體,眼睛也失了神,隻低聲道:“疼。”

“嗯,疼就說出來,我會輕點。”令容咕噥,跑出去再拿盆井水進來,給他擦乾淨傷口。

韓蟄靠在榻上,臉上漸漸失了血色,是她從未見過的虛弱。

令容喚了兩聲“夫君”,他才睜開眼,似頗疲憊。她忙找了溫水喂給他喝,又試了試傷口的血,“這樣還要再擠嗎”

“不用。”韓蟄半躺在榻,見令容坐得筆直,頭一歪,正好枕在令容腦袋。

令容不敢動,又怕韓蟄昏過去,不停給他擦汗,見他安靜下來,便輕聲喚醒。

焦灼忐忑地等了兩炷香,才見那艄公匆匆闖進來,身後帶著位個陌生男人和郎中打扮的人。令容忙讓開,由他們給韓蟄重新清理傷口,撒上藥粉,拔毒般擠了幾次血,末了再撒藥粉包紮。

那陌生男人下手頗狠,韓蟄疼醒時疲憊睜眼,見令容坐在榻側,昏沉中握住她的手,再沒放開。

馬車回到韓府的時候,已是醜時將儘。

因樊衡得知訊息後已報訊給相府,韓鏡同韓墨夫婦都還等著,滿臉焦灼。

為方便郎中照顧,韓蟄被安排在書房歇息,韓鏡留下樊衡問話,楊氏聽說韓蟄傷勢無礙,稍鬆了口氣,囑咐令容早些回去歇息,又跟著郎中去韓蟄書房,陪了一整夜。

府中內眷皆不知變故,連銀光院都不知內情,按著楊氏的吩咐,隻留枇杷值夜。

令容被嚇得不輕,回到院裡,渾身散架了似的,隨意盥洗過,一覺睡到天亮。

府中眾人直至次日才知道韓蟄受襲負傷,太夫人、韓瑤、唐解憂和韓征前晌過去時,韓蟄還在昏睡,唯有楊氏和剛到書房的令容陪在身旁。

韓蟄的傷口早已處理過,除了麵色蒼白,瞧不出旁的毛病。

太夫人問了始末,不免皺眉,“好端端的賞燈,怎會出這樣的事。傅氏呢,可有損傷”

“謝祖母關懷,孫媳婦幸未有損。”令容立在楊氏身旁,柔聲回答。

太夫人打量著她,似頗不悅昨晚唐解憂回府時蔫蔫的,說令容故意以挑花燈為由跟眾人分開,卻留了韓蟄陪她單獨遊河賞燈,害得她跟楊氏和韓瑤多等了半天,沒等到人才坐轎回來,白吹了半天冷風。

遊賞花燈,美人燈光相映,最是能讓男人動心的時候。

當時太夫人便覺得,這傅氏瞧著年幼乖巧,其實也狐眉得很。而今聽孫兒重傷,那傅氏卻好端端的,更覺紮眼。

正想挑刺兒,對麵楊氏歎了口氣,“也虧得這孩子沒事,否則還不知怎樣呢。”

韓瑤還不知昨晚詳情,便道:“哥哥受傷時嫂子也在嗎”

“昨晚樊衡回來時說的,你哥哥中了毒箭,是令容幫著照料傷口,將毒血清了,你哥哥才能等到郎中配好解藥去救。”楊氏握住令容的手,是真心實意的感激,“這樣小的年紀,又沒經曆過大事,換成旁人怕是早嚇得傻了。虧得她沒慌亂,還能幫這樣大的忙。”

樊衡是韓蟄的副手,做事向來穩妥,連韓鏡都格外青睞。

太夫人無話可說,因見郎中進來,又問韓蟄傷情如何。

人群最末,韓征卻將眉目微挑,看向這位小嫂子。

他的身份在韓家頗為特殊。

韓征的母親趙氏原是太夫人身邊的得力侍女,當年楊氏初入相府,侯門千金行事端方,長得又好,跟韓墨處得頗融洽。即便她姿態恭敬,太夫人也常怕婆母的風頭被蓋住,竭力壓製,後來楊氏生下韓蟄,她便借韓墨醉酒時,將那侍女塞到了他房裡。

誰知那侍女運氣倒好,僅那麼一次就有了身孕。

楊氏新婚燕爾,才得麟兒,哪料太夫人會來這手

夫妻倆很是僵冷了一陣,彼時韓鏡權柄未穩,還親自過問此事。

再後來,趙氏生下了韓征,有一回外出碰到劫匪,為救韓墨,死在了外頭。

彼時韓征還在繈褓,韓鏡感念趙氏救了兒子的命,便親自跟楊氏商量,想將韓征記為嫡子,又將管家事的權柄給了楊氏。老太爺親自出馬,楊氏猜出隱情,便應了此事,雖跟韓墨的感情不複最初親密,待韓征卻也不錯,讀書習武都跟韓蟄一樣。

趙氏的事很快被人拋在腦後,韓征得楊氏照顧,感情也頗融洽。

他本就好動,又沒韓蟄那樣重的擔子,性子養得更活潑些,兄弟二人感情也很好。

這回韓蟄負傷,他從羽林衛下值回來,聽說後連水都沒喝就趕來探望。

聽說這嬌滴滴的嫂子還有割血清毒的膽量,倒有些意外。

待郎中退出去,韓征見楊氏眼底烏青,猜得她守了一夜,便上前扶著,“母親回去歇歇吧,這兒我守著,大哥若醒了,立刻派人去請你。”

“你才下值,也是一夜沒睡”

“我身體好著呢。”這當口,也就韓征敢在滿屋的愁眉苦臉中笑一笑,“等大哥好了,讓我馬不停蹄地去找刺客報仇都沒問題。再說大哥的毒也清了,傷口也沒妨礙,有郎中時刻守著,母親還不放心嗎”

他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辦事卻穩妥。

楊氏愁眉苦臉了一宿,聽他這樣說,也知是過慮了。

韓征便扶著她往外走,勸道:“每回大哥受傷,歇幾天就能生龍活虎,倒是母親的身子大意不得,還是該多休息。”又回頭叫人,“瑤瑤,你跟嫂子一道送母親吧。”

韓瑤應了,拉著令容的手,一道將楊氏送回住處。

過後,二房的韓硯夫婦、韓徽和梅氏也都先後來探望,至傍晚時,韓蟄纔算醒了。

令容跟著楊氏一道去探望,因坐了一屋子的人,夫妻倆也沒說幾句話。

當時刺殺韓蟄的都是死士,哪怕韓蟄負傷去追,那帶頭的也在被捉住前咬破了毒丸。

好在令容砸暈了一人,身上毒藥被及時取走,被樊衡帶回去嚴加審問,諸般狠厲手段使出去,很快就有了頭緒。因事關朝堂,不止韓鏡、樊衡等人頻繁出入,連兵部、刑部等處都有人來,韓蟄臥榻養傷,許多事也都在書房商議,從早到晚,不時就有人去。

如此人多眼雜,令容也不好多去,便隻待在銀光院裡。

連著五日,令容每日請薑姑過去送些吃食,問韓蟄傷勢,卻半隻腳也沒踏進那書房。

一則男人的書房都頗為要緊,旁人不許輕入,她跟韓蟄雖是夫妻之名,到底沒到無須避嫌的地步。再則還是為那個突兀的親吻

當時她又慌又怕,倉促親過去,隻是想讓韓蟄轉移注意,彆總惦記著傷口拚死忍耐。

而今回想起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韓蟄當時還讓她再親一下。

令容但凡想起他啞啞的聲音,光著膀子一本正經的語調,心裡就亂亂的。

那個時候韓蟄必定是被毒藥迷了心竅,才會迥異於往常的冷淡狠厲,說出那樣的話。但無論如何,回想起來仍有點尷尬,她還沒想好如何麵對他。

然而這種事情終究躲不過去,尤其她如今還有個關係不錯的小姑子。

正月二十過後,刺殺的風浪漸漸平息,書房裡往來的人也少了許多,韓瑤瞅準時機,便踏入銀光院中,拉著令容一道去探望韓蟄。

韓蟄的書房外頗安靜,平常隻兩位仆婦照看,因韓蟄負傷,近來新添了數人,也多是在外打雜,甚少能進裡麵。

常在書房照看的沈姑見了她倆,忙請進去,就見韓蟄正在翻書。

他仍穿著家常的墨青衣裳,頭發拿烏金冠束起,劍眉斜飛,輪廓如削,看那挺拔而坐的姿態,果然如韓征說的,歇息幾日就生龍活虎的了。走近一瞧,氣色也很好,雙目深邃有神,就連那冷淡的態度都跟先前沒兩樣。

令容暗自鬆了口氣,將拎來的食盒擱在桌上,聽他兄妹說話,偶爾關懷幾句。

幾碟糕點吃完,韓瑤見他沒了大礙,懸著的心放下,就要走。

令容隨她起身,卻被韓蟄叫住。

“我有話囑咐,你等等。”他總算擱下書卷,又朝韓瑤抬抬下巴,“你先回去。”

韓瑤應聲走了,屋裡隻剩兩人獨處。

令容瞧著韓蟄毫不收斂的目光,沒來由地一陣心虛,低頭將小碟裝入食盒裡,竭力平複心緒,淡然問道:“夫君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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