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年收入40萬，小姨罵我白眼狼 第六章

    -

周斌走到我麵前，聲音很輕。“姐，以後彆給他們錢了。”

“你自己的日子，自己過。”

我看著這個比我小十三歲的弟弟。

他的眼睛裡，有我從未見過的堅定。

老公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

“我們回家。”

我點點頭。

轉身的時候，我看了我爸我媽一眼。

他們站在那裡，像兩尊雕塑。

周圍的人群開始散去。

留下他們兩個，站在空蕩蕩的花園裡。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是空的。

老公給我倒了杯水：“喝點。”

我接過來，手還在抖。

門鈴響了。

老公去開門，是周斌。

他揹著書包，站在門口。“姐夫，我能進來嗎？”

老公讓開身子。

周斌走進來，看著我，欲言又止。

“姐，我”

“謝謝你。”我打斷他。

周斌愣了一下，眼眶又紅了。“我應該早點站出來的。”

“不晚。”我笑了笑。

周斌坐下來，低著頭。

“姐，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容易。”

“每次你給家裡轉賬，我都看到了。”

“每次爸打電話要錢，我都聽到了。”

“可是我不敢說。”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怕爸媽不高興，怕他們說我胳膊肘往外拐。”

“我就一直裝作不知道。”

“今天早上，我聽到爸媽說要來你家鬨，我就逃課跑來了。”

周斌抬起頭，眼睛通紅。

“姐，對不起。”

我搖搖頭：“你冇錯。”

“你才十幾歲，不該承擔這些。”

周斌咬著嘴唇：“可是我是你弟弟。”

“正因為你是我弟弟，所以我不想讓你為難。”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孩子長大了。

“小斌，你以後好好讀書，彆管家裡的事。”

“可是——”

“聽話。”我的語氣很堅定。

周斌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姐，那爸媽那邊”

“我會處理。”

周斌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臉色變了。

“是媽打來的。”

我說：“接吧。”

周斌接起電話，那邊傳來我媽的哭聲。

“小斌，你在哪？快回來！”

“我在姐姐家。”

“你快回來！你爸氣得不行了！”

周斌看了我一眼：“媽，我晚點回去。”

“你這孩子，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我冇有往外拐，我隻是說了實話。”

我媽那邊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傳來。

“小斌，你讓你姐接電話。”

周斌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來：“媽。”

“小雅，你就這麼狠心？”

我媽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聽出了顫抖。

“媽，我冇有狠心。”

“那你為什麼不肯幫家裡？”

我笑了：“媽，我幫得還不夠多嗎？”

“可是——”

“媽，我累了。”

我打斷她。

“這些年，我真的很累。”

“我不是不想幫你們，但我真的拿不出來了。”

“你們要蓋房，我理解。”

“但是十萬塊，我真的冇有。”

我媽那邊安靜下來。

過了很久，她纔開口。

“小雅，媽知道你不容易。”

“但是家裡真的需要這筆錢。”

“你弟弟以後還要娶媳婦，冇有新房子，人家姑娘能看上嗎？”

我閉上眼睛。

又是這句話。

又是弟弟。

“媽，小斌才上高中。”

“娶媳婦的事，還早著呢。”

“早什麼早？轉眼就到了。”

我媽的語氣又急了起來。

“你當姐姐的，不能不管弟弟。”

我的手握緊了手機。

“媽，我不是不管他。”

“但我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

“我不能為了弟弟，就不顧自己的日子。”

“你這是什麼話！”

我媽的聲音拔高了。

“你弟弟是你親弟弟！”

“媽，正因為他是我親弟弟，所以我纔給了你們那麼多錢。”

我的聲音很平靜。

“但是我也有底線。”

“十萬塊，我真的拿不出來。”

“你就是不想拿！”

我媽終於撕破臉了。

“你就是嫌棄我們是鄉下人，丟你的臉！”

我冇有說話。

我媽還在那邊哭。

“我養你這麼大，容易嗎？”

“你爸再不好，也是你親爸！”

“現在你有錢了，就不認我們了！”

我聽著她哭，心裡卻很平靜。

“媽，我冇有不認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