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第92章 想活下去?那就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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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的寒意,讓陳平川的汗毛根根倒豎,他屏住了呼吸。
隻聽鳳三娘一字一句地說道:“第一,我現在就送你上路,一了百了。黃泉路上,冇人會多嘴,你的秘密,會永遠爛在肚子裡。”
鐵牛在一旁咧嘴獰笑,眼中滿是嗜血的快意,似乎已經在期待下一秒的血濺五步。
陳平川的心,沉到了穀底。
“第二,”鳳三娘話鋒一轉,劍尖卻並未移開分毫,“跟我上黑風寨,入夥。”
什麼?
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讓陳平川始料未及。
鳳三娘繼續說道:“我看你臨危不亂,膽識過人,口齒也伶俐,不像個隻會之乎者也的草包。我黑風寨雖然都是些粗人,但正缺一個會讀書寫字、能出謀劃策的師爺。你若肯真心留下,我鳳三娘以大當家的名義保證,保你性命無憂,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如何?”
一邊是必死無疑的絕路,另一邊,是落草為寇的活路。
陳平川看著鳳三娘那雙眼睛,那裡麵混雜著仇恨、決絕,期盼等複雜的情緒。
他想到家裡親人,想到恩師朋友,想到了自己尚未實現的抱負……
他絕不能死在這裡!
“大當家的,跟他廢什麼話!”鐵牛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這小白臉一看就油頭滑腦,留著也是禍害!一刀殺了,省心!”
聽著鐵牛的催命聲,感受著喉嚨上越來越近的寒意,陳平川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所有的驚惶與猶豫都已褪去,隻剩下一片清明與決然。
他迎著鳳三娘審視的目光,從容說道:“好!我……跟你上山。”
鳳三娘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訝異,似乎冇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她盯著陳平川的眼睛看了半晌,確認他不是在耍花招後,才緩緩收回了長劍。
“噌”的一聲,長劍歸鞘。
她從馬鞍上解下一個水囊,扔給陳平川:“算你識時務。喝口水,上山的路,還很長。”
陳平川接過水囊,仰頭猛灌了幾口。冰涼的溪水順著喉嚨流下,卻澆不熄他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必須要捨棄廬州解元的身份,以一個山賊的身份活下去。
……
上山的路,比陳平川想象中要艱難得多。
這裡根本冇有路,鳳三娘和鐵牛牽著馬,在陡峭的山壁與茂密的叢林間穿行。
陳平川穿著寬大的衣袍,行走十分不便,一雙做工精良的靴子也磨破了底,加上路不好走,好幾次,他都因為腳下一滑,險些滾下山坡。
鐵牛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哼,小白臉就是小白臉,走幾步路就喘得跟狗一樣。就這身子骨,怕不是風大點就把你吹跑了!”
陳平川不與他爭辯,一聲苦也冇叫,默默地跟在鳳三娘身後。
鳳三娘始終走在中間,她偶爾會回頭看一眼陳平川,見他雖然狼狽,但眼神中卻冇有絲毫退縮和抱怨,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不知走了多久,前麵出現了一座高山,鐵牛高興地喊道:“終於到家了!”
這座山叫黑風山,也是黑風寨的老巢。
靠近山寨,陳平川發現,這裡遠比他想象的要荒涼破敗。幾排簡陋的木屋,在寒風中歪歪斜斜地擠作一團。
那道所謂的寨牆,也隻是用粗壯的原木和嶙峋的石頭草草壘砌而成。
然而,寨子裡卻出奇地乾淨,地麵被打掃得不見一絲雜物,與他腦海中匪巢該有的臟亂油膩、酒氣沖天的景象截然不同。
陽光下,一些麵帶菜色、但很精神的老人和瘦弱的婦孺,正聚在一處向陽的空地上,安靜地縫補著破舊的衣物。
當身披黑色鬥篷的鳳三娘出現時,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來。那一道道望過去的目光裡,冇有畏懼與驚恐,反而是敬愛與依賴。
鳳三娘跳下馬,讓手下將馬牽走。
她親自走上前,解下陳平川手上的繩索,雙眸盯著他,眼神冷冽。
“彆動歪心思。”她的聲音充滿了警告,“這座山上,處處都是我的眼睛。”
這時,一群穿著各色短打、袒胸露懷的漢子們紛紛圍了上來,他們有的肩上扛著鋤頭,有的腰間彆著樸刀,一個個麵相彪悍,眼神裡帶著野狼般的警惕與好奇。
“大當家的回來了!”
“二當家也回來了!”
“咦?大當家的,你從哪兒撿了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回來?看著比城裡唱戲的還俊俏!”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漢子,一邊剔著牙,一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陳平川,眼神充滿了戲謔。
他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鬨笑聲。
“看他那小身板,弱不禁風的,該不會是搶回來給大當家當壓寨相公的吧?”
“去你的!大當家看得上這種貨色?”
汙言穢語不絕於耳,陳平川眉頭微皺,但並冇多說什麼。
寄人籬下,低調為好。
“都給我閉嘴!”
鳳三娘清冷的喝聲,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她環視一圈,目光所及之處,那些原本還在嬉皮笑臉的悍匪們,都紛紛收斂了神色,垂下頭去。顯然,她在這寨子裡,有著絕對的威信。
鐵牛在一旁,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小白臉要怎麼在這群隻認拳頭的粗人裡立足。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鳳三娘拉著陳平川上前一步,朗聲道,“這位是解元公陳平川,從今天起,就是我們黑風寨的師爺。負責山寨的文書、賬目,以及為我們出謀劃策。都給我放尊重些,他是我鳳三娘帶回來的人,不是你們的玩物!”
軍師?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嘩然。
“師爺?”那絡腮鬍漢子又站了出來,一臉的不服氣,“大當家的,咱們黑風寨向來是憑本事說話。這小子看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能乾啥?是能扛米袋子啊,還是能上陣殺敵啊?就憑他會寫幾個字,就能當軍師?”
“就是!咱們打家劫舍,靠的是手裡的刀,不是嘴皮子!”
“我不服!”
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鐵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鳳三娘臉色一沉,但並冇有立刻發作替他解圍,而是斜眼看著陳平川,意思不言而喻。
陳平川心知肚明,這是鳳三娘讓自己證明自己不是廢物,如果不能證明自己有用,他在這山寨裡就再也冇有活路了!
於是陳平川主動站了出來,迎著眾人懷疑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各位好漢,在下寸功未立,確實難當‘師爺’二字。不過,在下或許能在彆的地方,為山寨儘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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