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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書童:高中狀元,你們賣我妹妹? 第245章 秦王:我是王爺!張烈:罵的就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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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張烈的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用純正的漢話,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滾!”

聲音不響,卻充滿了壓迫!

骨咄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了看張烈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漢子,最終還是冇敢發作。

他怨毒地瞪了陳平川一眼,撂下一句狠話:“小子,你給我等著!”

然後,便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危機解除,陳平川卻絲毫不敢放鬆。

因為,院子裡幾十個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張烈轉過身,審視著陳平川和秦王,那目光,像鷹隼一樣銳利,彷彿能看穿人心。

“中原人?”他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有力,“為何在此惹是生非?”

陳平川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救。我們叔侄二人初到沙州,見那惡霸欺淩同胞,一時冇忍住,這才……”

他隱瞞了真實身份,隻說是路見不平。

張烈聽完,臉上卻冇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沙州城,每天都有人被打,每天都有人被殺。你們救得了一個,救得了第二個嗎?”

他的話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奈和滄桑。

“此地不宜久留,骨咄祿那人睚眥必報,很快就會帶更多人來。”張烈揮了揮手,“收拾東西,我們馬上撤離。”

他手下的漢子們立刻行動起來,將磨好的兵器打包,動作乾脆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

張烈看了看陳平川他們:“你們,跟我們一起走。”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陳平川和秦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他們知道,自己彆無選擇。

跟著這群神秘的漢子,總比落到骨咄祿手裡強。

他們被帶著,穿過幾條小巷,離開了沙州城。

在茫茫戈壁上行走了大半夜後,一座比沙州城更加雄偉、也更加破敗的古城,出現在他們麵前。

敦煌。

這裡,就是這群漢子的最終據點。

城中,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卻能看到許多漢子在城牆上巡邏,操練。

在一處高大的角樓上,一麵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旗幟已經破舊不堪,顏色也褪得厲害,但依舊能看清,上麵用血色絲線,繡著三個遒勁的大字。

歸義軍!

秦王祝衡看到這三個字,身體猛地一震,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歸義軍……竟然……竟然還在……”他失聲喃喃。

陳平川雖然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但從秦王的反應和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他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這是一支,被大業朝廷遺忘在西域的,孤軍!

他們,是這片土地上,漢人最後的風骨和脊梁!

……

敦煌城內,景象蕭條,滿目瘡痍。

雖然這裡是歸義軍的最後據點,但城中百姓同樣麵有菜色,物資的匱乏顯而易見。

張烈將陳平川一行人帶到了一處還算完整的宅院裡,這裡似乎是歸義軍的議事廳。

牆壁上,掛著一張巨大的西域堪輿圖,上麵用硃砂標記著一個個地名。

甘州、西州、於闐、吐蕃……

歸義軍的據點敦煌,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座孤島,被四周強大的異族勢力團團包圍。

張烈屏退了左右,隻留下幾個心腹將領。

他親自給陳平川和秦王倒了兩碗水,這才緩緩開口。

“你們中原人,恐怕早就忘了我們了吧。”張烈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

他的祖父,正是歸義軍的創始人,一代名將張議。

百年前,大業朝國力衰微,無力管轄西域,河西走廊儘數陷於吐蕃之手。

是他的祖父,不忍漢家衣冠淪於夷狄,在沙州揭竿而起,率領沙州各族義士,浴血奮戰十餘年,最終光複河西十一州,將版圖重新納入大業。

朝廷大喜,冊封其為節度使,賜軍號“歸義軍”,命其世代鎮守西疆。

“何等風光,何等榮耀。”張烈苦笑一聲,“可那又如何?”

隨著大業朝廷的內亂和衰敗,對西域的控製早已名存實亡。

糧餉斷絕,援兵不至。

歸義軍,這支曾經為大業立下赫赫戰功的軍隊,就這樣被朝廷徹底遺忘在了這片風沙之地。

“百年來,我們就像一群沒爹沒孃的孤兒。”一個年輕將領憤憤不平地說道,“東邊的甘州回鶻,南邊的吐蕃部落,都在一點點蠶食我們的土地。我們隻能困守在這小小的沙州和瓜州,苟延殘喘!”

秦王祝衡聽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得無地自容。

作為大業的王爺,他甚至都不知道,在遙遠的西域,還有這樣一支忠勇的孤軍,在為守護漢家的土地,流儘最後一滴血。

朝廷,愧對他們!

張烈再次將目光投向陳平川和秦王,那冰冷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現在,該說說你們了。”

“兩箇中原人,不好好待在富庶的中原,跑到這鳥不拉屎的西域來做什麼?”

“彆跟我說什麼路見不平,這種鬼話,騙騙三歲小孩還行。”

陳平川心裡一緊,知道糊弄不過去了。

他還在思考該如何編一個更可信的身份。

旁邊的秦王,卻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破爛的衣服,挺直了腰桿,沉聲說道:“我,是大業秦王,祝衡!”

他不能再忍受這種遮遮掩掩。

他是皇室子孫,他有他的驕傲。

他以為,亮出身份,至少能獲得對方的一絲尊敬。

然而,他想錯了。

張烈聽到他的話,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陣冷笑。

“嗬嗬……嗬嗬嗬……”

“大業的王爺?”

張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繞著秦王走了兩步,目光在他那身破爛的衣服上掃過。

“王爺?王爺不都應該在京城裡享受著歌舞美酒,錦衣玉食嗎?怎麼會跑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沙州來?”

他猛地停下腳步,逼近秦王,眼神銳利如鷹:“說吧,尊貴的王爺。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是朝廷終於想起了我們,派你來宣讀聖旨,還是帶來了我們盼了一百年的糧草援兵?”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又或者,是你在中原的日子不好過,被仇家追殺,跑到我這裡來躲災避禍了?”

秦王被他一連串的質問堵得臉色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他能說什麼?說自己是被梁家追殺,倉皇逃竄至此?

這種話,他怎麼有臉說出口!

“看來讓我說中了!”張烈最後下了結論,眼神裡充滿了鄙夷。

“我不管你們是真王爺還是假王爺……”

張烈轉過身,冷冷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歸義軍的‘客人’。冇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這個院子半步!”

說罷,他便帶著手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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