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光賒來半分涼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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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衡哭了多久，又到底有幾分醒悟，這些舒晗都不關心，也不想知道。

杜聞煜其他地方傷的不算重，稍微上點藥就行，唯一比較棘手的，是他打架時不小心撞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引發了舊疾，得掛三天水再打上半個月的固定才行。

這是縣城的中心醫院，離他們村很有一段距離。

舒晗想著來去麻煩，就乾脆陪著杜聞煜在醫院住了下來。

春節的票難買，原定的出發時間是初七，所以出院後他們打算在家裡再住幾天，一來是陪陪親戚，二來也帶杜聞煜四處轉轉。

畢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她計劃得很好，卻忘了楚衡這個變故。

他們出院的第二天，村子裡突然來了十幾輛滿載著水泥磚頭和工人的車，甚至還包括吊機和挖掘機。

楚衡走在最前頭，看見舒晗時立刻激動了起來。

“小晗，你終於回家了。”

“你又要做什麼！”

“那天你跟我說的話，我全都聽進去了，我不會再苦苦糾纏，也不會急著讓你跟我複婚。你說得對，要道歉就要拿出誠意，我得先為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進行補償才行。”

“我不需要！你最大的補償就是——”

“但我不能不給！”

楚衡固執打斷，指著滿地亂七八糟的材料和工人，鄭重道：“你們村風水最好的那塊地已經被我買下來了，我打算為爺爺塑金身蓋寺廟，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香火供奉他，這樣即使九泉之下他也能過得很好。”

“誰讓你這麼做的！”

舒晗簡直要氣瘋了，當眾給了楚衡一巴掌後，又怒吼著趕人。

“把你這些人這些東西全都給我拖走！我們舒家隻想過太平日子，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更用不著蓋寺廟塑金身，你要是真心想補償，就離我們遠一點，你的存在纔是我們最大的噩夢！”

“可是”

“冇有可是！我真是受夠你了楚衡，整天這麼陰魂不散地糾纏我們有意思嗎？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哪怕你現在就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原諒你！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遇見你，嫁給你！”

她大吼著。

態度是如此堅定，語氣是如此斬釘截鐵，每一字都像是重錘砸到楚衡的腿上，疼得他都快要站不住了。

舒晗也冇比他好多少。

垂在身側正在發抖的手被輕輕握住，杜聞煜堅定有力的聲音傳入耳膜，“彆怕，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帶走你的。”

“謝謝。”

舒晗順從地躲到杜聞煜身後，聽他跟楚衡交涉。

兩個小時後，混亂總算平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東西也全都被撤了個一乾二淨，至於楚衡，也再一次被警察帶走。

舒晗則提出離開。

大伯歎了口氣。

“你父母過世得早，爺爺也離開了，原本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應該在我們這些長輩的羽翼下長大的，可我們我們過去一直靠你幫忙。如果早知道楚衡是這樣的畜生，當初就算他把頭磕破，我也不會同意你們繼續在一起的！”

“沒關係的，都過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運，誰都改變不了，必須走完才行，而且我現在挺好的，有聞煜呢。”

大伯的視線移到他們交握的手上。

從兩個小時前被杜聞煜牽住後，舒晗就冇有再掙脫開。

都是經曆過風風雨雨的成年人了，奔三的年紀，很多事還不用轟轟烈烈地表明，順其自然反而是他們最舒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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