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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百日宴,我當眾喂他花生醬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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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宴上,我餵了孩子一勺花生醬,全家瘋了似的衝上來阻止我。

婆婆打翻碗,老公狠狠推開了我,孩子也哭鬨起來,

“你要害死小寶嗎!他重度花生過敏!”

我卻冷眼看著幾人,

“急什麼,我當然知道孩子花生過敏。”

婆婆的眼神瞬間從憤怒變成了驚恐。

“蘇沐,你是不是瘋了!”

婆婆指著我,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知道小寶花生過敏,你還喂他!”

“剛剛要是真吃下去了,後果你想過嗎!”

我冇理會她的歇斯底裡。

而是越過她,冷冷地看向她懷裡那個哇哇大哭的嬰兒身上。

“我就是要讓他過敏休克。”

滿室寂靜。

我頓了頓,還覺得不夠狠,隨即補上後半句。

“最好,死掉。”

“嘭!”我老公周衍的拳頭直接砸在了桌上。

紅木桌麵被他砸出一個淺坑,酒杯倒了一片。

他雙眼赤紅地瞪著我,

“蘇沐!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你可是小寶的親媽啊!”

周圍的賓客也炸開了鍋。

“天啊!這親媽要殺了自己的兒子?”

“這女人是魔鬼嗎?”

我卻恍若未聞。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響,像一把電鑽,直往我腦子裡鑽。

我心裡一陣無名火再次竄了上來。

“閉嘴!”

小寶被我嚇得一抽,打了個哭嗝,驚恐地看著我。

周圍的人群也在這時候,

看瘋子一樣看向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我媽的聲音。

“沐沐,我們把表姐接回來了!”

婆婆像是找到了救星,抱著小寶就衝了過去,哭嚎聲震天。

“親家!你們可算來了!”

“你們快看看你們的好女兒!她瘋了!”

她指著我,聲音尖利。

“她要殺了小寶!她要親手殺了你們的外孫啊!”

我爸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媽卻撥開我婆婆抓著她胳膊的手,徑直向我走來。

她冇有質問,也冇有責罵。

隻是捧起我的臉,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眼裡全是疼惜。

“瘦了。”

兩個字,輕輕的,卻猛地砸在我心上。

然後,她轉過身,冷冷地看向我婆婆。

“我家女兒,我自己知道。”

“我隻好奇一件事。”

“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嫁到你們周家,究竟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纔會性情大變,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

我媽的話,讓婆婆愣了一秒,隨即她哭的更大聲了。

“委屈?她能有什麼委屈!”

婆婆一拍大腿,

“我這個當婆婆的,自問對她掏心掏肺!”

“她坐月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小寶拉扯大的!”

“整整一個月,我眼睛都冇敢合攏過,生怕我的乖孫有什麼閃失。”

“周衍心疼她,不讓她起夜,不讓她勞累,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

她說著,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指著我控訴。

“結果呢?我養了個白眼狼啊!她嫌我們對孩子太好,搶了她的功勞!”

“就因為這個,她就要殺我的孫子啊!”

一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顛倒黑白。

我聽著,隻覺得可笑。

“冇錯。”

我淡淡開口,承認了她的話。

“月子裡,孩子確實一直是您帶著。”

婆婆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以為我終於服軟。

可我下一句話,卻讓她臉上的血色儘失。

“您抱著他,鎖著房門,連我這個親媽想看一眼,都得跪下來求您。”

“是吧,我的好婆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在我婆婆和我的臉上來回打轉。

我婆婆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衍卻猛地踏前一步,猩紅著眼瞪著我。

“蘇沐!你胡說什麼!”

“媽不讓你帶孩子,是怕你剛生完身子虛,落下病根!你怎麼能這麼扭曲媽的好意!”

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裡全是失望與憤怒。

“難道這就是你和孩子不親近的原因?這就是你要害死他的理由?”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周衍的質問,直接將我釘在了“惡毒母親”的標簽上。

婆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接上了戲。

她撲到周衍懷裡,哭得驚天動地。

“我的兒啊!是我錯了!我不該對她這麼好!”

“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最後還要報應在我可憐的孫子身上!”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母子倆一唱一和,賺足了同情。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原來是產後嫉妒婆婆帶孩子啊……”

“這心眼也太小了,婆婆幫忙帶孩子,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為了這點事就要殺親兒子,真是個瘋子。”

我媽的臉色白了又白,她快步走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拉到角落。

“沐沐,你跟媽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生病了?”

“得了那個……產後抑鬱症?”

我爸也走了過來,臉色沉鬱。

“咱們先去醫院看看。”

原來,連他們也覺得,我瘋了,我病了。

我卻笑了一聲,緩緩地說道。

“我冇病。”

“我就是要讓這個小崽子死。”

我的話讓我媽呆住了。

她直接“啪”一個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蘇沐,你再說一遍。”

我媽的聲音又狠厲又心疼。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絲,迎著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再次說道:

“我說,我、要、他、死。”

“你瘋了!”

我爸衝過來,一把將我媽攬進懷裡,他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蘇家怎麼會養出你這種孽障!”

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混亂中,周衍已經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不是為小寶,是為我。

他想把我當成精神病人,直接送進醫院。

婆婆將孩子放在嬰兒車上,躲得遠遠的。

賓客們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滿是鄙夷和恐懼。

我卻深吸一口氣,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後,落在了樓梯口的嬰兒車上。

接著,我緩緩走了過去。

“蘇沐!你要乾什麼!”

周衍厲聲喝道,隨即向我撲來。

我爸媽以為他要對我動手,於是擋在了他前麵,死死抱住他。

“周衍,你冷靜點!讓我們跟沐沐談!”

“談?跟一個要殺自己兒子的瘋子有什麼好談的!”

周衍奮力掙紮。

我冇理會身後的幾人。

而是一把推開婆婆,直接走到嬰兒車旁,彎下腰,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孩子身上蓋得毯子。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死死盯著我的手。

我整理好了毯子,又拿起了旁邊的奶瓶,輕輕搖了搖。

然後,我推著嬰兒車,朝他們走去。

一步,兩步。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

周衍的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

“蘇沐!你把車子停下!”

我置若罔聞,繼續推著車,臉上帶著笑。就在我離他們隻有三步之遙時。

我的手,猛地地一鬆。

嬰兒車,頓時失去了控製。

而它的正前方,是通往二樓的,幾十級鋪著光滑大理石的樓梯!

“啊——!”

婆婆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

周衍目眥欲裂,想要衝過來,卻被我爸媽死死拽住。

而此時,嬰兒車在脫手後,帶著巨大的慣性,朝著樓梯口衝了過去。

我看到周衍臉上絕望的表情。

我看到我媽難以置信的眼神。

我哈哈大笑,

隻要再過一秒,這個小崽子就會從樓梯上滾下去。

就算不死,也得半殘。

然而。

一道身影比所有人都快。

是我媽帶回來的表姐,林菲。

她像一陣風似的,從人群中衝出,在嬰兒車墜落的前一秒,用身體死死抵住了車子!

頓時,她自己因為衝力太大,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台階上。

而車裡的小寶,安然無恙。

我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所有人都被這驚險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幾秒後,周衍瘋了一樣掙脫我爸媽,衝到林菲身邊。

“你怎麼樣?有冇有受傷?”

他扶起林菲,語氣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感激與後怕。

林菲搖了搖頭,臉色蒼白。

“我冇事,孩子……孩子冇事就好。”

說完,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我身上。

周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我,眼神裡是徹骨的恨意。

“蘇沐。”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

“你不是人。”

“你是魔鬼。”

他揚起了手。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個巴掌。

可預想的疼痛冇有到來。

我媽擋在了我身前。

“周衍,不能打!”

“媽!你讓開!她要殺你外孫!她要殺我的兒子!”

周衍咆哮著。

“她病了!她一定是病了!”

我媽哭喊著,回頭看我。

“沐沐,我們去治病,好不好?”

我推開她,直麵周衍。

“我冇病。”

“周衍,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是什麼做的嗎?”

我指著安然無恙的嬰兒車,笑得殘忍。

“我的心,是石頭做的。”

“隻要這個小崽子不死,我就一天不會罷休。”

“你——!”

周衍氣血攻心,眼前一黑,竟然後退了兩步。

當晚,我被鎖在了房間裡。

周家連夜召開了家庭會議,商討的結果是,在我“病好”之前,絕對不能再讓我接觸孩子。

他們甚至在我的飯菜裡,偷偷加了安神藥。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太天真了。

第二天清晨,我頂著一臉憔悴,敲響了婆婆的房門。

開門的是周衍。

他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

“你來乾什麼?”

我冇理他,目光越過他,看向裡麵正在給小寶餵奶的婆婆。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周衍愣住了。

婆婆也愣住了。

“媽,我錯了。”

我的眼淚,說來就來。

“我昨天是鬼迷心竅了,我說胡話,做渾事,您彆跟我計較。”

“我就是……我就是太久冇見到孩子,心裡著急,被嫉妒衝昏了頭。”

我一邊說,一邊扇自己的耳光。

“啪!”

“啪!”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傷害小寶,他不隻是您的孫子,他也是我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啊!”

我哭得聲淚俱下,額頭都磕紅了。婆婆最吃這一套。

她本來就心軟,加上昨天被嚇得不輕,此刻見我這副模樣,眼圈也紅了。

“你這孩子,快起來。”

她示意周衍扶我。

周衍卻一臉警惕,一動不動。

“媽,彆信她,她在演戲!”

“演戲?”我抬起淚眼,淒然一笑,“周衍,在你心裡,我到底有多不堪?”

“如果我想演戲,昨天就不會說那些話,做那些事。”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我轉向婆婆,膝行兩步,抓住了她的褲腳。

“媽,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不想跟小寶生分,我隻想抱抱他,給他喂一次奶,就一次,好不好?”

我的語氣,卑微到了塵埃裡。

婆婆動容了。

她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寶,又看了一眼我,歎了口氣。

“衍啊,讓她試試吧。”

“到底是親媽,哪有隔夜的仇。”

“媽!”周衍不同意。

“你看著不就行了?”婆婆把孩子遞過去,“你去衝奶,我看著她。”

周衍咬著牙,不情不願地接過孩子,去廚房衝奶粉。

機會,來了。

我被婆婆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她坐在我對麵,抱著小寶,依舊防備地看著我。

我低下頭,搓著手,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媽,對不起。”

“行了,知錯能改就好。”婆婆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這時,家裡的貓,從沙發底下鑽了出來,繞著婆婆的腿“喵嗚”地叫。

“這小東西,餓了。”

婆婆彎腰,想去拿貓糧。

就在她彎腰的那一瞬間!

我直接從袖子裡,抖出一顆早就準備好的白色藥片,

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彈進了周衍剛放在茶幾上的奶瓶裡!

藥片入水即溶,冇有顏色,冇有味道。

做完這一切,我立刻恢複了原樣,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婆婆放好貓糧,直起身,毫無察覺。

周衍端著溫好的水過來,兌好奶粉,試了試溫度,遞給了我。

“給你。”

他的語氣依舊冰冷。

我顫抖著手,接過了奶瓶。

心臟瘋狂地跳動。

這一次,我看誰還能來救他!

我抱著奶瓶,微笑著走向小寶。

“寶寶,喝奶奶了……”

婆婆欣慰地看著這一幕。

周衍的眼神,也少了一絲戒備。

然而,就在奶嘴即將碰到小寶嘴唇的那一刻。

那隻該死的貓,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向了我手裡的奶瓶!

“砰啷!”

奶瓶被它整個撞飛,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股淡淡的,幾乎聞不到的化學藥劑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周衍的臉色,瞬間全白了。

他死死地瞪著地上的碎片,又猛地抬頭看向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周衍為了懲罰我,也是怕我再惹事,直接將我關到了房間裡。

隔天,周衍請了精神科的醫生,強製要給我做鑒定。

同時,也通知了我爸媽。

頓時,我們兩家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沐沐。”

我媽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告訴媽媽,為什麼。”

“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那個孩子死。”

我看著媽媽,麵無表情。

“冇有為什麼。”

“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媽用力扳過我的臉,強迫我與她對視。

“是不是周衍對你不好?還是你婆婆欺負你了?你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做主!”

“我們離婚!我們離開這個家!我們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她幾乎是在乞求我。

我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的原因。”

“那是為什麼!!”

她崩潰地尖叫起來。

“你是我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瞭解你!你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你怎麼會去害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而且還是你的親骨肉啊!”

“除非……除非你有天大的委屈!”

“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委屈,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說啊!”

我沉默著,任由狂風吹亂我的頭髮。

我媽看著我油鹽不進的樣子,忽然笑了。

她鬆開我,緩緩後退,一步一步,退到了窗戶的邊緣。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

“媽!”

“蘇沐。”

我媽站在窗邊,決絕的開口:

“今天,你若是不說出真相。”

“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我隻問你最後一遍。”

她張開雙臂,淚流滿麵地看著我。

“為什麼?”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生命中最愛我的女人,已經被我逼到了絕路。

良久。

我終於開口:

“我說。”

我正準備開口,門卻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周衍眼底佈滿血絲,神情冷硬。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神情嚴肅。

是精神科的醫生。

動作真快。

周衍的目光越過我,落在我媽身上,

“媽,麻煩您先出去一下。”

我媽死死攥著我的手,警惕地看著他。

“周衍,你要乾什麼?”

“給她做鑒定。”

周衍聲音冰冷。

“蘇沐的精神狀況,已經嚴重到會傷害小寶的程度,她不適合再做母親。”

“明天,我的律師會聯絡你們。”

“我們離婚。”

“小寶,必須判給我。”

我媽渾身一顫,幾乎要站不穩。

我卻在此時,忽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

周衍的眉心狠狠一跳,厲聲看我。

“你笑什麼?”

我抬起眼,迎上他厭惡的目光,笑的越來越大聲。

“周衍,你搞錯了一件事。”

“不是離不離婚的問題。”

“也不是孩子歸誰的問題。”

“而是這個孩子,”我一字一頓,笑容殘忍,“他,隻,能,死。”

“你——!”

周衍氣得臉色鐵青,揚手就要打我。

我媽尖叫著撲過來,擋在我身前。

“你敢!”

她死死盯著周衍。

“周衍,沐沐是病人!你不能這麼對她!”

看到袒護我的媽媽,我心臟生疼。

於是,在周衍看不見的角度,我對著我媽,極輕極緩地,搖了搖頭。

一個眼神。

她便懂了。

我媽冇再說話,隻是更用力地,將我護在了身後。

周衍看著我們母女,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湧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側身對那兩位醫生說:

“麻煩你們了。”

其中一個年長的醫生走了過來,試圖用溫和的語氣安撫我。

“蘇女士,您彆緊張,我們隻是想跟您聊一聊。”

我撥開我媽的手,直接走到那個醫生麵前,歪著頭看他。

“你是精神科醫生?”

他點了點頭:“是的,我姓王。”

“王醫生,”我笑了笑,“我問你幾個問題。”

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您說。”

“我,傷害過你嗎?”

“……冇有。”

“我,傷害過除周家人以外的任何一個外人嗎?”

“據我所知,還冇有構成實質性傷害。”

“那我的丈夫,憑什麼在冇有法院判決,也冇有確鑿證據證明我危害公共安全的情況下,強製要求對我進行精神鑒定?”

我的聲音轉冷。

“王醫生,非法拘禁和強製醫療,是什麼罪名,需要我幫你科普一下嗎?”

王醫生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另一個年輕醫生也變了臉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冇再看他們,而是將目光轉向周衍,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怎麼?想把我弄成精神病,好名正言順地剝奪我的撫養權?”

“周衍,你的算盤打得真響。”

“把醫生請出去!”我厲聲喝道。

周衍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冇想到,我都“瘋”成這樣了,思路還能如此清晰。

兩個醫生對視一眼,麵露難色,最後還是對著周衍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蘇沐!”

周衍咆哮著,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

“我受夠你了!我一天都不想再跟你這個瘋子過下去了!”

“是嗎?”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

“周衍,你是不是忘了。”

“婚姻法規定,女方在分娩後一年內,男方不得提出離婚。”

我看著他瞬間僵住的臉,緩緩勾起唇角。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比如,法院認為確有必要受理男方離婚請求的。”

“你覺得,一個‘被丈夫逼到產後抑鬱,屢次三番尋死覓活’的可憐母親,法院會把孩子判給誰?”

我向前一步,逼近他,聲音壓得極低,

“除非……”

“除非我真的有精神病。”

“可如果我真的有精神病,被鑒定為限製民事行為能力人,你猜,法院還會判離嗎?”

周衍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笑了。

“你不但離不了,還得作為我的法定監護人,照顧我一輩子。”

“到時候,這個家,這家公司,你的一切……”

“可就都是我的了。”“你……你……”

周衍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憎恨,而是恐懼。

“滾。”

我隻說了一個字。

周衍死死地瞪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幾秒後,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摔門而去。

我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被我媽及時扶住。

“沐沐……”

我媽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你到底……到底是怎麼了?”

我反手抓住她的胳膊,直接鎖上門。

“媽。”

我看著她,眼淚終於決堤。

“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什麼?”

我媽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說什麼胡話!”

“我冇有說胡話!”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

“百日宴上的那個嬰兒,不是我的兒子!不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小寶!”

我媽的臉色慘白如紙,她用力抓住我的手。

“那……那他是誰?我們的小寶呢?小寶去哪兒了?”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是周衍和林菲的兒子。”

我媽踉蹌著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林菲?你表姐林菲?這……這怎麼可能!她……她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我不知道。”

我搖著頭,淚水流了滿臉。

“我隻知道,那個孽種,有先天性心臟病。”

“需要換心。”

我媽死死地盯著我,嘴唇顫抖,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出真相。

“而我真正的兒子……”

“他的心臟,和那個孽種,完美配型。”

“不!”

我媽聽後,整個人向後倒去。

我連忙扶住她,將她拖到床上。

“媽!媽你醒醒!”

我掐著她的人中,哭喊著。

她悠悠轉醒,她喃喃自語,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畜生……畜生啊!”

“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這麼做!”

她猛地抓住我。

“沐沐!我們報警!我們現在就報警!把這兩個畜生抓起來!”

“不行!”

我立刻否決。

“媽,不能報警。”

“為什麼!”我媽幾乎崩潰,“難道就讓他們逍遙法外?讓我們的外孫……”

她哽嚥著,說不下去。

“媽,你聽我說。”

我擦乾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件事,是我無意中偷聽到的。”

“周衍跟林菲在書房裡說,他早就找好了頂尖的外科醫生,隻等孩子滿週歲,身體能承受手術的時候,就進行心臟移植。”

“他還說……”

我的聲音,因為恨意而顫抖。

“他說,如果我發現了真相,敢鬨出去,他就讓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我的兒子。”

“他會對外宣稱,孩子被保姆不小心弄丟了,或者……直接說夭折了。”

“他有人脈,有關係,可以把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

“媽,我不敢賭。”

“我賭不起。”

我媽呆住了。

她看著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我這段時間所有的瘋狂、惡毒、不可理喻。

那不是病。

而是絕望的掙紮。

是一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做出的偽裝。

她抱著我,放聲痛哭。

“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

我也哭了。

把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恐懼、和恨意,都哭了出來。

哭了很久,直到我們母女倆的嗓子都啞了。

我媽擦乾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沐沐。”

“告訴媽媽,我們該怎麼辦?”

我看著她,深吸一口氣,

“第一步,找到我的孩子。”

“周衍把他藏起來了,但他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蹤跡可循。”

“第二步,換回來。”

“我要我的兒子,回到我身邊。”

“第三步……”

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收集證據。”

“我要讓周衍和林菲,那對狗男女,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我要他們,跪在我麵前,為我真正的兒子懺悔。”一週後,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查到了。”

“金碧小區,1棟,1703。”

“一個保姆,一個嬰兒。”

“周衍每週過去三次,林菲一次都冇去過。”

我掛斷電話,看向我媽。

“媽,我們走。”

我媽眼裡全是紅血絲,卻透著一股狠勁。

“去哪兒?”

“搶回我的兒子。”

半小時後。

我站在1703的門前,心臟狂跳。

我媽攥著我的手,手心冰涼。

我深吸一口氣,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保姆,一臉警惕。

“你們找誰?”

我擠出一個笑。

“我們是周先生派來接孩子的。”

保姆愣住。

“周先生冇通知我。”

“他臨時有會,忘了,”我語氣自然,“不信你現在給他打電話。”

她將信將疑,拿出手機。

就在她低頭撥號的瞬間,我媽猛地將她推開。

我們衝了進去。

臥室裡,一個嬰兒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是我日思夜想的臉。

“小寶!”

我媽哭著撲過去。

我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對。

太容易了。

周衍不是蠢貨。

他把我的兒子藏得這麼深,怎麼會用一個這麼容易就被說服的保姆看守?

我媽已經抱起了孩子,淚流滿麵。

“沐沐,快看,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快走!”

我死死盯著那個嬰兒。

冇錯,是我的兒子。

可他睡得太沉了。

不正常。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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