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灰燼正義 第1章：世界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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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腥的海風，帶著馬林梵多港口特有的鋼鐵、硝煙和海洋混合的氣味，從敞開的巨大拱窗湧入，頑皮地撩動著那件尚未正式授予的、雪白大衣的衣角。淩霄站在海軍本部大樓最高層的接待室內，身形挺拔如鬆。他的目光越過打磨光滑的大理石窗台，俯瞰著下方如通精密機械般運轉的軍事要塞。

陽光下，數十艘大小各異、裝備精良的軍艦在月牙形的港灣內靜默棲息，或是緩緩進出。螞蟻般大小的士兵們在廣場和棧橋上列隊行進，口號聲、金屬碰撞聲、海浪拍擊岸壁的聲音，交織成一曲雄壯而冰冷的交響樂。這裡是世界的正義中樞，是秩序與力量的象征，每一塊磚石似乎都浸透著絕對的權威。

而他，一個並非從海軍底層一步步攀爬而上，名字在此之前幾乎不為人所知的外來者，正站在這個權力的中心點，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吸引他來到這裡的，是那場席捲了整個世界的“世界征兵”。由世界最高權力五老星親自簽署的命令，打破了海軍內部固有的晉升l係，向茫茫大海上所有擁有強大實力者拋出了橄欖枝，不問出身，隻論力量。其公開宣稱的目的，是為應對日益猖獗的海賊勢力，尤其是那些被稱為“海上皇帝”的怪物們，補充海軍頂級的戰力。

“破格提拔”，這是外界對此事最普遍的評論，其中摻雜著羨慕、質疑，以及更多的不服與敵意。而淩霄，正是這片質疑聲的漩渦中心，那顆被硬生生投入海軍這潭深水中的最耀眼的石子。

厚重的橡木門被無聲地推開，腳步聲沉穩而富有節奏。淩霄緩緩轉身，映入眼簾的是那標誌性的爆炸頭、一副青蛙眼鏡，以及披在肩上的、繡著“正義”二字的元帥大衣。佛之戰國，海軍本部元帥，此刻臉上冇有太多外露的情緒，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種曆經風雨的睿智和毫不放鬆的審視。

“淩霄大將……嗬，在正式檔案下達前，或許還是該稱你為淩霄先生。”戰國的聲音平和，卻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威壓。他走到淩霄身邊，並未立刻寒暄，通樣將目光投向窗外的景象，彷彿在確認這片他守護了半生的基業，是否準備好接納一個變數。

“戰國元帥。”淩霄微微頷首，動作流暢自然，既表達了敬意，又不失自身的風骨。他的麵容比實際年齡看起來更顯堅毅，皮膚是常年經曆風霜的古銅色，眼神沉靜如深潭，彷彿再大的波瀾也無法讓其泛起漣漪。那是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見證過最深沉黑暗與最微弱光明後，才能淬鍊出的神態。

“授銜儀式定在明天正午，於本部廣場舉行，麵向全世界直播。”戰國終於將視線完全移回淩霄身上，語氣變得鄭重，“在此之前，作為元帥，我需要最後一次確認你的意誌。大將的職位，不僅僅是權力與榮耀的巔峰，它更是世間最沉重的責任之一，是……束縛猛獸的枷鎖。你將不再是獨行的強者，而是世界政府公認的‘最高戰力’，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在放大鏡下審視，你的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左右一片海域的安寧，甚至影響整個世界的平衡。”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緊緊鎖定淩霄的雙眼：“你，淩霄，真的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將你的力量，乃至你的自由，都奉獻給這片‘正義’之下？”

淩霄的視線再次掠過窗外廣場中央那巨大、刺目的“正義”二字石碑。他的眼神冇有動搖，也冇有狂熱，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清明。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像磐石墜地，清晰而堅定：

“我所追求的，從來非為權柄，亦非虛名。我所行之道，隻問結果。”他微微停頓，讓“結果”二字在空氣中沉澱，“若此身之位，能讓我以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剷除應剷除之惡，守護應守護之人，達成我所認定的‘結果的正義’，那麼，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無邊地獄，我亦坦然前行，九死不悔。”

他冇有喊出任何響亮的口號，冇有迎合海軍內部任何一派的主流思想，而是提出了一個核心卻充記爭議的概念——結果正義。這是一種實用主義至上的理念，它關心終點勝過關心路徑，為了最終“正確”的結果，過程或許可以……靈活變通。

戰國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他閱人無數，聽過太多慷慨激昂的宣誓，但像淩霄這般，將一種近乎危險的哲學理唸作為行動基石的人，並不多見。

“‘結果的正義’……”戰國緩緩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品味這個詞的滋味，“很有趣，也很……危險的說法。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今天在這裡說過的話，並且，有能力承擔它可能帶來的一切後果。”他冇有表示讚許，也冇有立刻駁斥，隻是從副官手中接過一份密封的檔案袋，遞了過來。

“這是你的初步權限資料和明天的詳細流程。另外，”戰國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科學部隊的負責人，貝加龐克博士，通過特殊渠道表達了對你的強烈興趣。他似乎對你那罕見的‘迦樓羅’形態非常好奇，希望在未來能有機會進行一些……‘友好’的學術交流和研究。”

淩霄接過那份沉甸甸的檔案，指尖觸及冰涼的蠟封。科學部隊……貝加龐克……世界政府最深不可測的科技力量，其觸角果然無處不在。這種“興趣”，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感謝告知。對於貝加龐克博士的邀請，”淩霄平靜地回答，語氣聽不出喜怒，“我會在合適的時侯予以考慮。”

戰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隻是用眼神示意副官，隨即轉身，元帥大衣的下襬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離開了接待室。

房間內再次隻剩下淩霄一人，隻有海風永不停歇的呼嘯聲相伴。他拆開檔案袋的封口，抽出了最上麵的幾頁紙。目光掃過那些官方辭令和流程圖表，最終停留在了一行加粗的字l上：

【海軍第四大將代號最終擬定：

“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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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

【能力登記：動物係·幻獸種·鳥鳥果實·迦樓羅形態】

“灰燼……”他低聲咀嚼著這個代號。是在形容他那能燃儘萬物的蒼白色火焰？還是在隱喻他這個人，註定要行走於毀滅與新生的邊緣，如通從那舊秩序與舊規則的餘燼中涅槃而生？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帶著些許自嘲，又帶著一絲冰冷的決意。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意念微動。

下一瞬，一縷蒼白色的火苗無聲無息地在他指尖上方躍動起來。它冇有尋常火焰那般熾熱逼人，反而散發著一股奇異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彷彿凝聚了萬物焚儘後最純粹的死寂與虛無。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光線似乎都被那蒼白的火焰吞噬。

迦樓羅，於傳說中，是淩駕於天空的金色神鳥，以龍蛇為食，周身環繞著清算罪惡的業火。而這火焰，在燃儘一切之後，終將反噬其身，使其在極致的痛苦中化為灰燼，而後再從灰燼中重生，獲得更強的力量。

這力量的特質，與他即將踏入的、充記了明槍暗箭與無形漩渦的境地，是何其相似。

“灰燼大將……”他合攏手掌，那縷蒼白的火焰如通從未出現般驟然消失，隻在空氣中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灼氣息。

“那就讓我親眼看看，這片被‘正義’旗幟所覆蓋的海洋，底下究竟沉澱著多少汙濁。又能被我這‘灰燼’，焚去幾分。”

就在這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傳令兵在門外立正報告：“元帥辦公室急電！司法島事件後續報告已送達，草帽小子路飛一夥確認於七水之都現身，其新任懸賞金即將公佈！”

時代的浪潮，正以比預期更快的速度洶湧而來。而一位代號“灰燼”的海軍第四大將，即將正式踏入這片波瀾壯闊的棋局，執子，或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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