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524
07
讓夜晚的涼風吹一吹,雲忱稍微清醒了點。
但這樣更難搞,原本寧文曜隻要揹他到床上,擦擦臉和身子等他睡著了就好。
酒醒了一點,就非要鬨著去洗澡了。
寧文曜怕他摔著,又怕自已進去太冒犯,猶猶豫豫地站在門口,被雲忱一手撈了進去。
雲忱:“你哥,喝成這樣……你就、這樣,看著你哥,摔死?脫了衣服過來啊!”
寧文曜還沒動作,當頭一件沾著酒氣的襯衫扔了過來,罩在了他頭上。
是雲忱脫下來的襯衫。
看見他沒躲開,被自已‘暗算’成功,雲忱還沒心沒肺地笑出來,都沒注意到寧文曜鼻尖抽動,不動聲色地嗅了一下。
褲子不扔過來嗎?
少年隻是想了一下,常用的矮鍵盤立刻就換成高鍵的了。
雲忱扯他,胡亂扒他衣服,呦了一聲:“大晚上的,挺精神啊。”
喝醉酒的人說話含糊,聲音還大,寧文曜臉紅了個透。
寧文曜揣著一顆快要炸開的心臟,經曆了雲忱大咧咧的亂碰,聲情並茂地誇讚,甚至還非湊一塊比大小。
他真的很想敲暈他,把他扛去床上睡覺。
終於,悶熱水汽把雲忱本就不太清醒的腦袋再次熏暈。
寧文曜抱他去床上,自已站在床邊,讓他的後背靠著自已,抽來一條乾毛巾幫他擦頭發。
熱水蒸完的身子每一寸都是軟的,寧文曜擦完,雲忱已經靠著他睡熟了。
寧文曜扶他往下躺。
明明強勢硬朗的一個人,這會兒卻又軟又滑,綢緞似的展開在他手臂上。
寧文曜忽地心念一動,在雲忱腦袋快要捱到床的時候輕輕一鬆手,看著他倒下去,脖頸輕晃著歪向一邊。
醉鬼張了張嘴,含糊地說出幾句夢話來。
寧文曜跪在床邊,雙手交叉墊在涼席上,像個認真聽講的乖學生,目不轉睛地盯著雲忱:“哥,你在罵我嗎?”
寧良江沒少罵他,什麼臟話難聽話寧文曜都聽過。
但不知為什麼。
他就喜歡聽雲忱罵他。最好連罵帶打,打出痕跡來最好了。
可惜雲忱從沒真對自已下過狠手。
寧文曜拿起雲忱沒有一點力氣的手,在自已臉上打了一巴掌。
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撫摸一樣。
少年眼底浮現失落,卻很快又彎起唇角,笑的乖極了:“蔣金煜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哥,你又是我一個人的了。”
【叮,寧文曜黑化值-30,當前黑化值60】
寧文曜爬到床上,四肢纏到雲忱身上,臉埋進他的胸膛……
風扇在角落裡奮力工作了一晚上,跟沒工作一樣。
雲忱熱的做夢都在罵人,頂著一腦門汗睜開眼後,才發現是自已錯怪電扇了,原來是門沒關好,進小豬了。
雲忱被拱的後背靠牆,一點縫隙都沒有,懷裡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垂著頭睡的正香。
他伸手就要把寧文曜拎開,可崽子光溜溜的沒穿衣服,沒處下手,總不能提貓似的提他後頸的肉……
雲忱忍了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了了,抬腳給他踹開:“兔崽子真孝順啊,熱死你哥算了。”
寧文曜身子往下一倒,揉著眼睛起來:“幾點了?”
說完還晃了晃,差點悶頭從床上栽下去。
雲忱攔腰擋了他一把,看了看牆壁上的大圓表:“還早。我喝醉了你喝醉了啊,怎麼回事?”
寧文曜:“被你熏的,有點暈。”
雲忱嘶了一聲,想反駁,又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你酒量這麼差嗎?那我得找機會給你測測,要不出去了讓人算計。”
寧文曜心想,你就沒給自已測測嗎?
要不是自已一直跟著,蔣金煜可就真帶他去酒店了。
雲忱在這方麵一竅不通,讓人占了便宜恐怕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等。
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寧文曜呼吸急促,強迫自已收起越來越亂的思緒,撿衣服的手也跟著頓了下。
他的衣服上也全是酒氣。
他翻出一條雲忱洗到鬆鬆垮垮完全沒型的棉襯衫穿上,衣擺垂到大腿,剛好能蓋住屁股:“我去做飯。”
雲忱大爺似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掀開襯衫,照著屁股拍了一把:“真翹,你媳婦兒挺有福氣。”
寧文曜:“……”你要不看看你自已的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