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517
if線:假如賀時塵重生了02
賀時塵反複確認他沒事,冷靜下來後,才來得及思考自已的處境。
他重生了。
重生在了千年之前,一切悲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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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楚玄音從封印魔劍開始,就一直在找煉化魔氣的機會。
賀時塵早生了千年,依舊身負佛骨,楚玄音便找到了他。
和千年後的魔尊一般,楚玄音也是用自已丹田來煉化魔氣。
倒下後,需要佛骨所化血肉來救他。
煉化進行到最後階段,楚玄音心脈受損越來越嚴重,於是賀時塵便取心頭血給他。
賀時塵拿著匕首刺入心臟時,總是忍不住想。
至少受苦的不是雲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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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的雲忱被好好愛著。
他不奢求雲忱對自已動心,也掩飾好了自已的心思。
他不求彆的,隻要雲忱開心快樂,自已能偶爾遠遠看他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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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取了幾次血後,魔劍的煉化卻沒什麼進展了。
某天,賀時塵在血肉重塑的痛苦中醒來,竟是看到雲忱坐在他僧舍的床邊發呆。
那雙眼睛微微發紅,明顯是哭過的。
賀時塵心頭一顫,什麼都忘了,連忙坐起扶他肩膀:“雲忱,怎麼了,告訴我怎麼回事!”
雲忱眼睛依舊是紅的,卻是來來回回看他一圈。
他彷彿是確認了什麼,從僧人緊張到微顫的手裡抽回自已的手,支著下巴道:“和尚,你喜歡我。”
賀時塵一怔,雙手合十,卻是一言不發。
雲忱笑了一聲,欠嗖嗖道:“出家人吃齋唸佛的,怎麼能隨便對美色動心呢?當然我知道我也有責任哈,畢竟修仙界我這樣玉樹臨風的也沒幾個,也不能都怪你。”
若是許江和慕飛懿在,雲忱這樣嘚瑟,他們早就抄家夥開始揍他了。
賀時塵卻隻是低下頭:“抱歉……”
雲忱嘖了一聲,肆無忌憚地彈他腦門:“既然我有責任,和尚,我對你負責怎麼樣?”
賀時塵身子一僵。
他的心臟漏了一拍,隨即開始止不住地快跳,幾乎要將胸膛捅出個窟窿來。
雲忱:“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師父的天賦很高,但煉化魔劍這件事,還是我來比較合適,我覺得……”
往日的傷痛赫然重現。
賀時塵心神一蕩,起落之間,胸口鈍痛之下險些吐出口血來:“不行!”
這下,輪到雲忱怔了怔,抬起雙手捂住心口:“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賀時塵的心立刻軟了,下意識地扶他:“對不起,沒事吧,雲忱,讓我看看。”
雲忱把他推開,鳩占鵲巢地往他床上一倒,耍賴道:“和尚,你答應我,就能把我連人帶心打包帶走。你不答應,我今日就餓死在你這兒,你等著給我收……”
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話音未落,雲忱忽地被扯了下手臂,僧人低頭,微涼的唇瓣貼了過來。
雲忱還從沒經曆過這種事。
這會兒的少年連青樓的概念都沒有,是看都沒看到過親熱的場景,一時間怔然睜大了眼,呼吸都忘了。
賀時塵親了一會兒覺得不對,抱起少年撫他後背:“雲忱,雲忱。”
雲忱這才喘上口氣,歪頭嗆咳,讓賀時塵抱著餵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白衣少年臉頰漸漸紅起來,忽地指著賀時塵:“你,你這個假和尚!我不要你了。”
賀時塵眉心蹙起:“為何?”
雲忱:“你明明,你……你為什麼這麼熟練,你是不是和人親過!”
賀時塵:“沒有,隻親過你。”
雲忱臉上更紅:“我怎麼知道你騙沒騙……”
又是話音未落,雲忱的手被僧人輕輕牽起。
兩人雙手交握,十指交纏,賀時塵將佛珠推到他的腕上:“出家人不打誑語。雲忱,我愛你,生生世世,隻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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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塵答應了雲忱的請求。
他見到楚玄音後,告訴楚玄音,自已的佛骨有了指示,要他徒弟淩雲忱來煉化魔劍,他才願意繼續幫助玄音宗。
楚玄音麵色蒼白極了,但聞言還是立刻拒絕:“他修為尚淺,恐怕被魔劍反噬,是我煉化的太慢,讓大師受苦,我……”
賀時塵唸了聲佛號,麵不改色地說著謊:“貧僧隻認佛骨的指示。不換他,便離開了。”
雲忱在後頭偷看,心裡罵罵咧咧。
好一個出家人不打誑語!
雲忱想著晚上了再教訓他,然後裝作路過聽到一切的樣子,哀求師父:“絕不能讓魔劍再出世害人啊。大師身負佛骨,他說我可以,一定有他的道理,師父您就讓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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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音被磨了數日。
他知道佛骨是佛門聖物,也深知觀塵大師正經極了,不會胡言亂語,這才同意讓雲忱來試一次。
賀時塵以為雲忱會帶上他一塊去煉化魔劍。
沒成想和前世一樣,他一回頭,雲忱早就已經拎著蔽日劍離開了。
賀時塵立刻動身去找他。
從在魔域裡找,變成了在玄音宗的仙山上找。
不過很快,賀時塵就在一處煉丹房裡找到了雲忱。
雲忱的修為沒有楚玄音高,但天賦卻是頂尖的。
他煉化魔劍的速度比楚玄音要快上不少,受到的反噬卻沒有楚玄音那麼重。
雲忱丟劍,倒在地上,開始運轉靈力為自已療傷。
一口血衝上喉嚨,卻在看到僧人焦急跑來,伸手抱他時硬生生咽回去。
雲忱虛弱地看他,忍不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賀時塵緊抿著唇,手指摁向心臟。
雲忱瞳孔一縮,淡到幾乎沒有的靈光與佛光一撞,卻是將他佛光撞散了:“你敢再死我麵前一次試試!”
“我就把你記憶抹了扔回問憫寺去,再也不見你。”
賀時塵一愣,果然褪了佛光,卻是開始解他衣服。
雲忱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把你手指割破就行了。疼死我了,快讓我……賀時塵!你要做什麼?!”
賀時塵:“放鬆,雲忱,很快就不疼了……”
雲忱的手緊緊扣著他肩膀,抓出血痕來,喉嚨裡頭不由自主地輕哼了聲,頓時被自已弄得紅了臉。
賀時塵吻他嘴唇:“我愛你,雲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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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煉化的飛快,很快就接近尾聲。
每次雲忱從煉丹房裡出來,都脅迫和尚裝死,抱他回問憫寺去,好在師兄弟和師父麵前挽回下自已的顏麵。
徹底煉化魔劍的那天,楚玄音實在擔心,闖了好幾個高階秘境,拿著靈寶暗自跟上了徒弟,卻是在煉丹房門口撞上禁製。
他皺眉,破開了雲忱的禁製,聽到徒弟染著**的哭音……
原來賀時塵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提出換雲忱煉化魔劍,是為了脅迫他愛徒與他做那種事!
楚玄音憤怒極了,舉劍將丹房掀開,一道法決過去遮了兩人的身子,便朝賀時塵心口刺去。
靈劍勝邪就要撞到賀時塵的前一刻,楚玄音看見,他的徒弟惶然將僧人一推,張開手臂擋在僧人前頭,聲嘶力竭:“師父不要!”
那雙眼睛是染著**,卻是沒有半點被威脅的樣子,全是心甘情願……
煉化完畢的逐月靈劍從屋頂飛下來,護住雲忱。
金色佛光大熾,也早就將雲忱緊緊護住。
楚玄音劍尖兒垂下,緊蹙眉心稍稍鬆開:“雲忱?”
無論如何,他要聽徒弟親口解釋才行。
賀時塵看到雲忱頰邊紅的一塌糊塗,正要替他解釋,就聽少年磨著牙,說出那句平時自已怎麼哄也哄不出來的情話:“師父,是我主動招他的,我喜歡他。”
賀時塵的手被他牽起來,眼睛一紅,聽到少年又開了口,說出自已曾對他說的話:“我愛他。”
“生生世世,隻愛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