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302

    殺死那個病人28

因為雲忱的胃不好，需要養，鹿懷序做麵食的水平就提升的非常快，花樣也越來越多。

冰箱裡的食材都由他來把控，過幾天就要全部更換一次，來保證每一份都是新鮮的。

他把燒麥包好蒸上，洗乾淨手準備去看看雲忱。

燒麥皮薄，熟的很快，如果他睡著了，就要提前一點把他叫醒。

因為他知道，剛睡醒的雲忱沒有胃口。

而雲忱又總是遷就自已，吃不下也要硬吃，最後難受起來，鹿懷序也跟著心疼。

提前把人叫醒就好了。

把人抱在腿上靠著自已，手搓熱了幫他揉一揉肚子，他這無師自通的手法再配合上他日益精進的手藝，怎麼會沒有食慾？

雲忱太脆弱了。

他得既仔細又小心著，才能把他養好。

鹿懷序唇角彎起來，故意敲了敲房間門：“我要進來咯！”

裡頭沒有聲音，鹿懷序想他是睡著了。

鹿懷序故意動作很大地推開了門：“不能再睡了，該……”

然而，屋裡的場景讓他身體一僵。

渾身的血液彷彿一瞬間就衝向了頭頂，耳鳴聲，心跳聲，還有各種死亡前的哀嚎尖叫聲一並湧來。

鹿懷序伸手扣住門口，門框不堪其負，碎成了一塊一塊，隨著木屑一齊滑落下去。

雲忱坐在地上，手邊是一個癟下去的籃球。

雲忱似乎是在等他，可臉色卻白的快要暈過去。

他拿起那個保鮮袋時甚至乾嘔了一下，手臂好幾次要脫力垂下去：“這是什麼……”

鹿懷序沒想到雲忱會撞破這一切。

他是如何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調查自已的？

昨晚伸手去拉那個球網，也是在故意試探自已？

好吧。

是我太自負了。

以為你是警方的人也沒關係，還想拿你當證人利用。

不過沒關係。

撞破了又能怎麼樣？

你是我的。

你早就已經是我的。

現在，你知道了我的全部秘密，將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叮，鹿懷序黑化值
50，當前黑化值90】

【叮，鹿懷序攻略值
10，當前攻略值90】

鹿懷序走過來，唇角扯起一個笑容：“寶貝，把它扔了。”

雲忱身體顫抖，聲音突然抬高，瘋了似地喊道：“告訴我！這是什麼！”

鹿懷序想要扶雲忱一下，被雲忱狠狠推開。

鹿懷序沒躲，隻是通過雲忱的力氣暗暗判斷了一下，他的病嚴重起來了。

雲忱臉色蒼白，身體卻燒的滾燙，聲音都因為顫抖而變了調：“這是人的心臟，那些人是你殺的，魏晟姐姐的那顆心臟也是你給的，對不對！”

鹿懷序覺得不承認隻會更刺激他，於是毫不遮掩道：“對。”

雲忱聽到鹿懷序親口承認，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黑了一瞬。

鹿懷序接住人，摸了下額頭後，抱在懷裡安撫性地揉著他的後背：“彆生氣了。”

生氣？

他這是在和他生氣嗎？

雲忱胸膛起伏，無力感湧上，頭疼的一陣接一陣發暈，抖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去自首。”

鹿懷序將他手裡的東西抽走，厭惡地扔出門外。

低下頭時，卻又聲音溫柔地對雲忱說道：“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

那股鬱結之氣還沒消，雲忱身上冷汗涔涔，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處。

鹿懷序：“算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先吃飯吧，吃完飯了餵你吃藥。”

雲忱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鹿懷序。

少年有點過分鎮靜了。

他竟然從未發覺，鹿懷序這個模樣單純漂亮的少年，心思這麼深不可測……

雲忱害怕極了，再一次推開他，想要離開這裡。

鹿懷序沒急著攔他。

可雲忱連房間都沒能離開，手剛扶住門框，腰就被一隻手臂環住，重新拖回了床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鹿懷序把一塊手帕覆在他口鼻上，最後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消失了：“你，唔……要做什麼……”

鹿懷序看他滿眼恐懼，心裡一疼，小聲哄道：“不會傷害你的。”

“這個藥隻是讓你鎮靜一些，你還病著。”

鹿懷序說完，把大半個身子都麻軟下去的雲忱抱起來，讓他靠坐在床上。

雲忱被他用了藥後，咀嚼能力受限，燒麥是很難吃下去了。

他把砂鍋搬出來，重新給雲忱燉了粥，一勺一勺吹涼了喂給他。

雲忱聲音斷斷續續的：“你去……去，自首……”

死刑是一定的。認錯態度良好的話，或許能少受一點罪……

鹿懷序假裝沒聽到，沒有答話。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

為什麼要去自首？

他專心地把粥喂下去大半，退燒藥的藥片碾碎了放在剩下的粥裡，一並喂給他。

鹿懷序是能裝聽不見。

可眼看著雲忱的狀態越來越差，即使在藥物下也在不斷地發抖時，鹿懷序覺得，他大概真的會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鹿懷序不得不把聲音軟下來，哄騙他道：“我答應你，我本來就要去的。”

雲忱果然安靜了些，抖的沒那麼厲害了。

鹿懷序太知道怎麼讓雲忱心軟了，眼睛一紅，委屈地鑽進他的懷裡哭道：“可我自已去太害怕了，他們會把我關起來，逼問我審訊我……你把病養好，然後帶我、帶我去那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