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285

    殺死那個病人11

鹿懷序的手恢複的很好，很快就辦了出院手續，被父母接回了家去。

為了能繼續賴在雲忱身邊，鹿懷序回家就開始裝自閉，又被那對夫妻憂心忡忡地送回來。

雲忱接到主任電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鹿懷序低著頭瑟縮著站在那對夫妻後頭，眼尾和鼻尖兒嫣紅嫣紅的，不知道自已在家哭了多久。

雲忱心臟疼了一下，手指輕輕蜷起，想要過去安撫一下少年。

就在這時，鹿懷序偷偷抬起頭，朝眉心已經蹙起了的雲忱眨了下眼睛。

哦。

原來是裝的。

雲忱微怔，隨後眼底浮起了一抹寵溺的笑。

鹿懷序又回到了雲忱的辦公室。

旁人一離開，他就一反剛剛的小可憐模樣，把雲忱箍進懷裡開心地親了一通。

親完人，鹿懷序趴在小床上張開長長的手臂：“這是我的床，不許彆人碰。”

雲忱拿出給鹿懷序準備好的杯子，一邊倒著果汁一邊回答道：“好，你的。”

鹿懷序翻了個身，接過杯子：“果汁？”

雲忱：“嗯，小孩子都愛喝果汁。”

鹿懷序總覺得雲忱是在哄孩子，眉心一蹙：“不喝這個，我要喝酒。”

雲忱：“……”

雲忱把果汁放在一邊，手突然扣住了鹿懷序的後頸。

他低低道：“你會喝酒？”

又涼又軟的手扣在脖頸敏感的麵板上，伴隨著一聲溫柔的質問，鹿懷序心跳一亂，大眼睛微有些躲閃：“會，會啊。”

雲忱眉心微微蹙起：“和你的同學？”

鹿懷序揚起臉：“嗯！我可能喝了。”

這一問，雲忱就知道這孩子在說謊了。

雲忱神情緩和了許多，看著眼前這個涉世未深的天真孩子，手往上摸摸他的頭發，道：“我不在的話，不許喝。”

這句話溫柔極了，但卻很有分量。

鹿懷序忍不住猜，這個人會生氣嗎？

他生氣是什麼樣子的。

如果他真的喝的醉醺醺的回來，雲忱還真的會跟他生氣不成？

鹿懷序原本隻是在演。

但沒想到的是，他演著演著，就真的去幻想那一幕了。

雲忱是警方的人。

但鹿懷序利用那次自殺的時間差，已經洗脫了自已的嫌疑。

再加上這些天的引導，他很確定，雲忱的心是向著自已的。

一顆被自已牽引著的心臟，想想就很美妙。

雲忱看著走神的鹿懷序，捏捏他的後頸：“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鹿懷序：“什麼……”

雲忱溫燥的指腹捏他耳朵一下，不輕不重，足夠撩的人心神不寧：“你要是喝的醉醺醺的回來，我就告訴你爸媽，你的病已經好了。”

溫溫柔柔的一刀，直接抵到鹿懷序的軟肋上。

鹿懷序嗷了一聲，像一隻大型章魚黏到雲忱身上：“我這不就是想想嘛，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雲忱輕笑，親親他的唇角：“乖，是為了你好。”

雲忱本來想讓鹿懷序回去上學。

但他把鹿懷序帶去自已家裡住後，發現少年的病還是沒有好。

他晚上會被噩夢驚醒，大口喘氣時像是瀕死的魚，每次都要愣上好一會兒才能恢複過來。

有時候被嚇得狠了，連繼續睡覺都不敢了。

雲忱把電視機挪到了房間裡來。

鹿懷序不敢睡覺就不強迫他，陪他看會兒電視，轉移注意力。

鹿懷序慢慢放鬆許多，有時候看著看著就會倒在雲忱肩膀上睡著，雲忱就小心地把他身子放平，默默把燈關掉。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鹿懷序徹底好了。

他重新回去上學，但放學了不像以前一樣跟同學打球，蹬上自行車就往醫院跑，和雲忱一起回家吃飯。

雲忱每天的工作就是接診病人。

一開始他還很新奇，後來被那些負麵情緒給搞麻了，哭著喊著讓義父幫忙。

係統112托管身體替他接診，雲忱躺在係統空間裡揉著胸口喝涼茶。

雲忱：“我的胃好像沒有痛了欸。”

係統112酸丟丟道：“當然不痛啦，鹿懷序往你跟前一站你就盯人家腿，盯完你就開心，胃怎麼會痛呢？”

雲忱義正言辭：“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係統112：“鹿懷序回來了，穿的短褲。”

雲忱伸長脖子：“在哪呢，讓我看看。”

係統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