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258
小畫家他沒有求生欲22
抑鬱症。
你就這麼脆弱?
如果當年繆家破產了,你不再是有錢人家嬌生慣養的少爺,是不是就沒這麼多毛病了。
算了。
沒有那麼多如果。
畢竟你當時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我的報複……
就到此為止吧。
[係統112:啊?資料明明顯示他後悔了,可他黑化值一點都沒降啊……]
[雲忱:嗐,他的黑化值要是那麼容易降,就不會有心理創傷了。]
心理創傷是水麵下的冰山。
有時候,人們自已都意識不到,但潛意識不會騙人。
尤其是天道給出的數值,更不會騙人了。
[係統112:那咱們來這趟醫院,豈不是白來了?]
[雲忱:沒有呀,我過來不就是為了見見咱們專業能力一百分的陳醫師嘛,陳皮老師會幫我說出真相噠。]
[係統112:……]陳皮,你的小腦瓜就隻有吃的對嗎?
陳丕拿來的是抗抑鬱的藥物。
他給雲忱輸上藥後,讓謝恪呈哄他睡一會兒,不要去抵抗那個藥物的作用。
可無論謝恪呈怎麼放輕語調哄他,甚至是把人抱在懷裡撫摸後背,都沒辦法讓雲忱睡著。
謝恪呈看著雲忱眼底憔悴的青色,莫名有種自已無法把人留在身邊的恐慌感。
陳丕觀察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個針管。
他將其中一個直接推進了雲忱的藥瓶裡,然後道:“他不睡也沒關係,你喂他吃點東西,轉移轉移注意力。”
謝恪呈把人從懷裡放下來,讓他靠在床上,盛了幾隻小餛飩來喂他。
隨著新的藥物進入血液,雲忱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本能地張嘴,嚥下了彆人送來的食物。
謝恪呈看他好一點了,聲音也慢慢溫柔下來:“乖,再來一口。”
謝恪呈本來就是溫柔的人,隻是年少時的變故讓他披了一層冰冷的外甲。
如今他覺得自已該放下了,外甲也就暫時卸下,那份溫和的氣質流露了出來。
再次坐到雲忱身邊時,儼然就是那種可以信任依賴的鄰家大哥哥。
彷彿隻是隨意往那兒一站,和煦的陽光就會自動向他而來。
雲忱的恐懼在這一聲聲的溫柔語氣中消散了些。
陳丕眼睛慢慢亮起來。
他把原本要給雲忱注射的另外一支針劑收到背後,想要刺激他,看他能不能做出更多的反應:“小朋友,餛飩好吃嗎?”
雲忱機械性地嚼著食物,卻是在陳丕話音落下後,很輕地嗯了一聲。
嗯。
好吃的。
但你為什麼要叫我小朋友?
陳丕眼睛更亮了,鍥而不捨的,用哄孩子的語氣道:“吃的真香呀,你看看,是誰在餵你吃東西呢?”
雲忱目光緩緩地挪動了下,落在了謝恪呈的身上。
他看著謝恪呈,又彷彿看著很遠的地方。
謝恪呈不可能對自已這麼溫柔。
這個陌生人又叫自已小朋友。
所以他是……
雲忱手輕輕拉了謝恪呈的袖子一下,小聲回答道:“是哥哥。”
雲忱的聲音落下,謝恪呈心又疼了一下。
他不知道少年為什麼叫他哥哥,但他喜歡,就讓他叫吧。
他已經把他的羽翼折斷,讓他不得不留在自已身邊了。
這就夠了。
他不會再給這場報複加碼了。
陳丕卻是緊緊蹙起了眉。
他覺得,自已有個想法必須要驗證一下:“小朋友,喜不喜歡哥哥餵你吃東西?”
雲忱:“嗯。”
陳丕:“可是哥哥受傷了,不能餵你了。”
雲忱聞言怔了一下,身子一抖,嘴巴緊緊地閉了起來。
謝恪呈立刻皺起了眉,不悅地看了陳丕一眼。
這都一天沒進食了,好不容易纔吃點東西,就算是要治療,就不能等他先把人喂飽嗎?
陳丕卻不為所動。
他作為一個心理醫師,摸到了真相的一根觸角,就絕不能讓觸角再縮回去。
陳丕緊緊盯著雲忱的眼睛,身體都緊繃起來了:“彆怕,我是醫生,小朋友可以告訴我,哥哥哪裡受傷了嗎?”
雲忱又抖了幾下,緊閉的嘴唇緩緩張開,哭腔顫抖道:“哥哥被人抬下來,眼睛,肚子,嘴裡在流血……”
陳丕手指都抖了:“我可以救他。在哪裡,哥哥被抬到了哪裡。”
雲忱:“酒吧,儲物間。”
當的一聲脆響,謝恪呈手裡的碗掉下來,砸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