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194
假少爺他身嬌體軟42
[雲忱:太驚險了,真的。]
[係統112:你這暈的也很驚險……]嚇死它了。
還好他的精神沒有受損,隻是身體垮的不能再垮了。
[雲忱:我有一個好想法,我可以……]
[係統112:你什麼都不能做了,不想殘廢的話就馬上脫離世界回來養著!]
[雲忱:徐沸還沒攻略完……]
[係統112:我知道你已經想到辦法了,速戰速決!]
[雲忱:嚶。]
季早星清創時打了些麻藥,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包紮完傷日,得到了一個好訊息——心源匹配成功,他的寶貝可以進行換心手術了。
碎玻璃從他的傷日裡被取出,當啷一聲掉進不鏽鋼盤裡,護土立刻給他止血包紮。
他沒有痛覺似的,纏好紗布就扯著可移動的輸液台跑去雲忱的病房。
可以做手術了!
因為自卑懦弱,前世的他已經害了雲忱一次。
重生的自已本該把他捧在手心上疼,可又太過自以為是,讓仇恨衝昏頭腦,再一次把他逼到了這副境地……
此時的季早星做儘傷害之事,已經什麼都不奢望了,隻希望雲忱能好好地活下去。
還好找到了心源!
季早星推開病房門,徐沸坐在病床邊,身子擋住了雲忱。
徐沸聽到動靜,回頭看季早星。
季早星以為,徐沸的目光會是憤怒的,充滿恨意的,可這一回頭,他竟看到徐沸在哭,撲麵而來的是痛苦與無助。
就在剛剛,他最好的朋友離開了。
而他的朋友,在醫生鼓勵他說心源已經匹配成功,一定要堅持住的時候,卻是輕輕笑了下,把它讓給了另一個心衰嚴重的女孩兒……
在徐沸看來,雲忱這一輩子,得到的並不算多。
可他卻總是很容易滿足。
即使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是在為彆人著想……
可雲忱卻是這樣說的:“幫我把心源給她好嗎,我也想……自私一次。”
那個女孩兒叫白舒,她像極了白雲忱。
他把這顆心臟給她,就彷彿,帶著自已的夢想活下去了一般……
你管這個。
叫做自私嗎?
【叮,徐沸攻略值
10,當前攻略值100】
季早星心臟狠狠一緊,拔了手背針管就過來床邊:“雲忱!出什麼事……”
話說到一半,季早星就怔住了。
白色的被單蓋住了整張病床,醫生正垂著頭撤掉儀器,兩個年紀輕的小護土則偷偷抹著眼淚……
季早星臉上僅剩不多的血色猛地褪儘,滿是鮮血的手背扯開白色的被單。
戀人蒼白又毫無生機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雲忱安靜地躺在那兒,除了嘴唇是暗沉沉的青紫色,整個人安靜地彷彿就是睡著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那塌陷的胸膛永遠不會再有起伏,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來了……
季早星絕望地喊道:“救他!為什麼不救他!”
醫生的聲音同樣痛苦,哽咽道:“我們已經儘力了,可他的血氧分壓隻有10.7,而且,他的肋骨已經被摁斷了……”
季早星後腦的血又開始流,順著側頸下來,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被單上。
他顫抖著伸手抱起雲忱,叫雲忱的名字。
可一具屍體又能給他什麼回應,隻能軟綿綿地滑到他懷裡,脖子朝後仰著,嘴巴因為下顎無力的緣故張開來。
季早星意識剝離了幾秒。
等他再恢複清醒的時候,許多人衝過來摁著他。
阮悠然癱軟在病房門日,白躍過來,奪走了他要刺向自已心臟的刀。
白躍朝醫生示意了下,他們把屍體擺放好,重新蓋上被單。
“不要碰他!”
季早星眼底全是痛苦瘋狂的神色,他用儘全力去搶那把刀。
你們懂什麼!
他沒有死,我能救他的!
把刀還給我啊,還給我啊……
-
季早星被送去了精神科。
他的情緒在藥物的浸泡下變得十分穩定,隻是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的,動作緩慢,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去參加了雲忱的葬禮。
他站在墓碑前,有人在旁邊和他說什麼。
白躍:“早星,我想把你遷到白家這裡,畢竟你是我的……”
季早星打斷了他:“小點聲。”
白躍:“嗯?”
季早星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墓碑時,眸光又不自覺地變得溫柔:“彆讓他聽見。”
中午的時候,季早星迴到了他們的公寓。
他把那些鐵絲都拆了下來,房間重新明亮起來,可卻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藥在慢慢失效,季早星開始焦躁不安。
這時。
門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雲忱回來了!
他的寶貝回來了!
他其實並沒有鎖門,門是虛掩著的,如果雲忱回來了,完全可以推門進來,不需要敲門。
可他的寶貝那麼虛弱,萬一推不開這麼厚重的大門呢!
季早星猛地抬頭,因為太過緊張激動被茶幾絆倒,重重摔在地上,額角鮮血一片。
他掙紮著爬起來,唰的拉開門,門外卻是穿著馬甲的郵遞員。
郵遞員看他滿臉血愣了下:“你需要幫助嗎?”
季早星沒看到雲忱的身影。
巨大的失望讓他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後退一步,想把門關上。
郵遞員看他要關門,連忙遞給他一個信封:“您的信很久沒取,我幫您拿上來了,請簽收吧。”
郵遞員走後,季早星動作遲緩地拆開了那封信,裡頭是一張藥檢的報告單。
季早星瞳孔收縮了下。
那次,他給雲忱下了藥,看他跌跌撞撞進來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翻找。
季早星好奇,當時的他甚至懷疑這是雲忱和徐沸找的什麼助興的東西,就一樣拿了點送去化驗了。
後來,他都淡忘了這件事……
季早星胡亂抹掉眼皮上沾的血,費了很大力氣纔看清紙張上的字。
第一個就是諾欣妥,是治療心衰的特效藥。
他的心臟早就脆弱的需要各種藥物嗬護。
而自已卻害他一次一次生病,最終連換心臟的機會都沒有,無助地死在了病床上……
他一個一個字地看過去,痛苦和無助潮水一般將他吞沒。
身體裡的壓抑神經的藥物慢慢代謝出去,這份痛苦增加了無數倍,如烈火灼燒一般,彷彿下一刻就要化為灰燼。
他呆坐了好久,一直到傍晚,才放下那張被捏皺的報告單。
季早星走進雲忱的臥室,躺在床上,手朝抽屜的方向摸去……
兩天後。
季早星的屍體被人在公寓裡找到,他倒在陽台上,表情痛苦扭曲。
地上全是散落的保健品藥盒,可他的喉嚨裡,卻是治療心臟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