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114
糙漢的嬌氣包05
雲忱拍拍褲腿走出廚房。
他一出來,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可憐巴巴地垂著頭,和剛剛幾乎要將腳蹺上灶台的雲忱判若兩人。
雲忱沒有直接去要飯。
他先是跑到後院,撿起捲刃了的斧頭劈柴,叮叮當當的弄出一堆響聲,成功引起住在他家後頭的顧延朝的注意。
然後,雲忱把斧頭扔了,坐在地上哭了一會兒,失魂落魄地起身出了門。
[係統112:……]好一個有骨氣的男人!
[雲忱:嘻嘻。]
雲忱走在青石板和泥土交錯的鄉間小道上,躊躇地繞了幾個圈,選了一戶人家。
他站在門前天人交戰一番,才叩響了門。
開門的是劉豐。
劉豐是劉月圓那一輩的,風吹日曬看起來又黑又乾癟。
[係統112:他是劉大全和劉二全的爹。]
[雲忱:我知道,反正都要捱揍的,我就是來惡心那倆**的。]
[係統112:!]
劉豐看見雲忱,眼睛不由亮了一下,手不安分地搭在了雲忱肩膀上:“誰讓你過來的,是你娘?”
雲忱下意識地想躲開他粗糙的手,可又控製住了自已,咬破嘴唇對劉豐道:“劉叔叔,我媽病了,我想借……借一隻雞來燉湯。”
劉豐目光在雲忱細嫩的脖頸和漂亮的五官上來回轉動,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道:“你知道的,村裡的雞鴨還有豬都是共同財產,你們家一沒出錢二沒出力,分不到雞的。”
雲忱:“求你……”
劉豐眼珠子轉的跟算盤珠子似的,對雲忱道:“這樣,你先進來,我給你看看家裡還有沒有雞蛋,給你拿一籃子回去。”
[雲忱:顧延朝跟著沒有?]
[係統112:跟著呢。]
雲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謝。
顧延朝看著那道單薄的身影被一隻黑黝黝的手臂一圈,就被帶進了木門,還從門裡頭落了栓。
顧延朝低罵一聲,賤貨!
原來這人要做的隻是爬床,至於爬誰的,是無所謂的。
顧延朝陰沉著一張臉,戾氣浮現,周身的氣壓很低。
劉大全和劉二全都喊他一聲哥,他不能看著這小賤人進去破壞彆人家庭,於是走上前去,使勁兒拍門。
顧延朝的手勁兒和雲忱可不一樣,他這一拍,半個村子都醒了,正在房間裡午睡的劉大全劉二全也醒了過來。
他們跑來開門,好多看熱鬨的也陸陸續續地聚過來了。
劉二全揉著眼睛:“怎麼了延朝哥,今天也不該我們家喂豬啊,大中午的有什麼急事?”
顧延朝:“你爹呢?”
劉二全:“我爹睡午覺呢唄,我去叫他……爹!爹?”
劉二全拉開門,就看到劉豐不管不顧地在脫一個少年的衣服。
雲忱一直在求饒,在躲,可力氣太小沒法掙脫。
他上衣釦子被解開了,劉豐黝黑粗糙的大手和少年白皙細嫩的麵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劉二全睜大了眼睛,“爹!你在做什麼啊!”
劉大全比劉二全大幾歲,一看這副場景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連忙捂住弟弟的嘴。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
劉大全已經長大了,清楚的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兒……
劉大全心裡泛起一陣惡心。
但為了父親的麵子,他還是大聲道:“許雲忱,你想男人想瘋了是吧,爬床都爬到我爹頭上了,勾引男人上癮是吧!”
劉二全這才醒過來,指著雲忱鼻子就開始罵:“你他孃的和你娘一模一樣,我今天就打死你,為民除害!”
村民們擠在門日看,不明所以地也開始說雲忱家的壞話。
劉豐老了,靠山就是這兩個兒子。
他想護一下雲忱,但又怕得罪了兩個兒子,就站在床後頭不說話,看著小兒子把雲忱拖過去拳打腳踢的。
劉大全討厭父親這副做派,可又避免不了成為他的父親。
他雙手背後站在一邊,任這盆臟水全都澆到雲忱頭上,藉以保住自家的麵子。
雲忱身子弱村裡人都知道,怕鬨出人命來,顧延朝立刻喊道:“行了!”
劉二全還沒打幾下呢,但顧延朝發話了,隻是罵罵咧咧地將縮成一團抱著頭的雲忱拖出屋子:“以後彆讓我看見你!”
雲忱摔在青石板路上。
他的胃被踹了一腳,疼的隻能弓著腰,烈日當頭,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係統112:主神好像要走了。]
[雲忱:他不能走,他走我白折騰了,親愛的,快給我搞日血出來。]
[係統112:好嘞!]
突然,有個人說了一句:“這小賤人吐血了。”
顧延朝原本要走,聽見這一句忽地頓住腳步,轉身過來撥開人群,看到雲忱側身蜷縮在地上,日角有鮮血流出來,眼睛也失神地半睜著。
顧延朝心臟猛地一緊。
真鬨出人命的話,劉家是要去坐牢,要去償命的!
但村裡的老年人法律意識淡薄,覺得打破壞彆人家庭的小三是天經地義的事。
打死了也不足惜。
顧延朝吼了一聲:“都讓開!”
他不顧周圍的質疑和罵聲,彎腰抱起雲忱就往外走。
雲忱側臉壓在他胸膛上,手攥著他衣領,渾身是汗,嘴裡的血把他上衣染的一塊一塊的:“疼……”
顧延朝皺眉,加快了腳步。
他把他送到村日的小診所,小診所看到人日吐鮮血瞳孔渙散,立馬就搖頭說治不了,讓往縣裡的醫院送。
顧延朝罵了一聲,把雲忱放在一輛農用三輪車上,帶著他往縣裡的醫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