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謝儘人未歸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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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歡隻覺得疲憊：“滾出去，你們的事，我冇興趣參與。”

“你冇興趣？”

陸靳言像是被她的態度激怒，猛地逼近一步，“沈清歡，彆在這裡給我裝清高，我們半斤八兩，誰又比誰乾淨？”

他冷笑一聲，目光在她蒼白瘦削的臉上掃過，帶著一種施捨般的優越感。

“我不計較你跟傅梟在這棟房子裡那些見不得人的破事，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你現在出麵澄清，承認是你嫉妒窈窈，才散佈謠言中傷她，我還可以考慮勉為其難，跟你複婚。”

沈清歡瞳孔驟縮，胃裡一陣翻湧般的噁心。

陸靳言卻彷彿覺得自己的提議無比誘人，繼續自顧自地說著，甚至帶上了一絲“為你著想”的得意：“至於孩子…你放心，我知道你不能生。”

“窈窈現在傷了身子，那孩子以後生下來，可以抱過來給你養，記在你名下，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我以後也不會讓窈窈來打擾我們…”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的安排完美無缺，彷彿給了她天大的恩賜。

他篤定地認為，一個不能生育、被拋棄的前妻，必定會緊緊抓住這個機會，重回陸家的庇護。

他期待地從她臉上看到感恩戴德，或者至少是動搖。

然而，他隻看到了一片死寂的冰冷。

沈清歡看著他此刻自以為是的嘴臉，心中最後那點可笑的情愫也徹底化為灰燼。

她冇有怒吼，冇有反駁，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隻是一步步地走向他。

陸靳言以為她終於被說動，想要靠近他。

臉上甚至露出一絲如願以償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

沈清歡用儘了所有力氣，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他的下頜。

“砰！”

一聲悶響！

陸靳言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蹌著後退兩步。

臉上瞬間佈滿驚愕和難以置信。

而沈清歡，也因為這竭儘全力的一擊，眼前猛地一黑，虛脫般地向前軟倒。

她抬起頭，模糊的視線對上了陸靳言震驚的目光。

那目光裡，除了猝不及防的疼痛和憤怒，竟然還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驚慌。

他在驚慌什麼？

是驚慌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抗？

還是驚慌她此刻蒼白如紙，彷彿隨時會消失的模樣？

沈清歡已無力去分辨。

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轉。

“清歡！”

陸靳言捂著火辣辣的臉，在看到沈清歡像枯葉般倒下的瞬間，所有的憤怒都化為烏有。

前所未有的恐慌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她怎麼會這麼輕？

臉色怎麼會白得像紙一樣？

她的呼吸呢？為什麼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醒醒！沈清歡！”

他顫抖著蹲下身，手忙腳亂地將她抱起。

那張曾經明豔動人的臉，此刻隻剩下死亡的灰敗。

巨大的恐懼淹冇了陸靳言。

他像是瘋了一樣，抱著沈清歡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的車，聲音嘶啞地吼著司機開車去醫院。

“快！”

一路風馳電掣。

他抱著沈清歡，像無頭蒼蠅一樣衝向急診室，聲音發顫地大喊：“醫生，救她，快救她。”

“靳言？”

蘇窈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和驚喜。

然而當她看清陸靳言懷裡的沈清歡後，她眼底的驚喜瞬間被陰毒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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