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托夢後,我把丈夫送去祭天 065
還是懷不上
從海邊回來後,過了兩個多月,蕭灼翎獨自去了醫院做檢查。
化驗單上的結果依舊冰冷,還是沒懷上。
這兩個月裡,他們之間的親密從未間斷,甚至比從前更頻繁,帶著種近乎執拗的認真。
可命運偏像在開玩笑,努力了這麼久,依舊毫無動靜。
他們之間最後一點維係關係的牽連,也徹底斷了。
蕭灼翎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份檢查報告,靜靜等著賀燼野回來。
晚上10點。
賀燼野看到她在書房發呆,微微蹙眉,“怎麼還沒睡?”
蕭灼翎抬頭看他,聲音有些發澀,“檢查結果出來了,還是沒懷上。”
這一整天,一個念頭反複在她腦海裡盤旋,彆告訴他真相,就這樣維持著眼下的關係就好。
她得承認,自己是貪戀的。
貪戀他靠近時的灼熱氣息,貪戀那些失控邊緣的沉淪,甚至貪戀這種以“造人”為名的緊密聯結。
說實話,她有點迷戀這份被他在床上牢牢掌控的感覺,像沉溺在溫水裡,明知會溺斃,卻捨不得掙紮。
可思來想去,指尖在那份檢查報告上攥出了褶皺,她做不到的。
賀燼野已經活得夠累夠苦了,她怎麼能再用這樣的謊言,給他套上另一重枷鎖?
蕭灼翎心裡那點僥幸的火苗,終究還是被理智澆滅了。
她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沉溺在他的溫存裡。
賀燼野沉默片刻,“我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用了,”蕭灼翎搖搖頭,將報告遞給他,“醫生說,是我個人體質的問題,沒那麼容易受孕。”
賀燼野接過報告,目光掃過上麵的字跡,語氣卻很平靜,“醫生也未必全對,查一下放心。”
“賀燼野。”
蕭灼翎忽然低低地打斷他,眼眶有點發紅,“這太折磨人了。”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我不想再這樣了,一直拚命想要個孩子卻求而不得,我壓力真的很大,我們……已經儘力了,不是嗎?”
房間裡靜了下來。
賀燼野看著她疲憊的臉,那雙總是帶著點倔強的眼睛此刻盛滿了倦怠。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輕輕點頭,“好,聽你的。”
不再提要孩子的事,不再被那份無形的壓力裹挾。
或許這樣,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
賀燼野看著她,心頭掠過一絲猶豫。
這時候提離婚,對剛從備孕壓力中抽離的她而言,會不會太殘忍?
況且她還不容易懷孕,她的心情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偏偏蕭灼翎向來通透,凡事看得明白,想得透徹。
她抬眸望著他,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我們明天去離婚吧,你不用覺得為難,這本就是一開始就說好的。”
賀燼野沉默了很久,久到蕭灼翎以為他不會回答,才聽見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這一晚,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中間卻像隔著一道無形的界限,什麼都沒做。
熱浪退去後的冷意,總帶著種猝不及防的寂寞。
黑暗中,隻有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蕭灼翎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過了不知多久,她側過頭,輕聲問,“賀燼野,你睡了嗎?”
“沒。”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蕭灼翎忽然想說話,“我給你講一個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嗯。”他應了一聲,算是默許。
蕭灼翎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點回憶的柔軟。
“我小時候在外婆家待過兩年,那時候院子裡有棵老槐樹,夏天開起花來能香滿整條巷子。有天我看見鄰居家的大哥哥爬到樹上去摘槐花,籃子裡堆得像小山,說是要給他奶奶做槐花糕。”
“我眼饞得厲害,趁大人不注意,也抱著樹乾往上蹭。那樹老得很,樹皮糙得磨手心,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最低的樹杈上,剛夠著一串槐花,腳下一滑,整個人‘咚’地摔進了樹下的月季花叢裡。”
她輕笑了一聲,像是想起當時的狼狽,“月季花刺密密麻麻的,我穿的短褲,腿上胳膊上全紮了小刺,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死死咬著牙不敢哭,怕被外婆聽見了要罵我淘氣。”
見他不言語,蕭灼翎側過身,語氣裡帶著點慫恿,“你也講一個你小時候的故事唄。”
賀燼野聲音在黑暗裡顯得格外平淡,“沒什麼好講的。”
他的童年似乎沒什麼值得拿出來細說的片段。
蕭灼翎“哦”了一聲,沒再追問。
她知道賀燼野性子悶,不喜歡說這些。
房間裡又恢複了安靜。
蕭灼翎盯著他的後背看了會兒,忽然覺得,就算同床共枕這麼久,她好像還是沒真正走進過他的世界。
她輕輕歎了口氣,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或許,就這樣保持距離,纔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狀態。
忽然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