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托夢後,我把丈夫送去祭天 008
終於見到父親
蕭灼翎望著鐵圍欄那頭的父親,第一次嘗到哭不出的滋味。
眼眶裡竟連半滴淚也擠不出來。
她原以為自己會哭的撕心裂肺。
把那些熬人的難、心裡的苦,像倒豆子似的全說給爸爸聽。
就像以前一樣。
爸爸常說他是她的垃圾桶。
但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偏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良久。
蕭父啞著嗓子說
,“以後彆來看我了,你就當我死了。”
蕭灼翎望著他。
渾身新舊傷痕交疊,皮肉像被抽乾了血,隻剩層薄皮鬆垮垮裹著骨頭,每一寸都透著蝕骨的慘。
她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剜開個洞。
漫無邊際的痛,從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呼吸都帶著玻璃碴子。
強壓下一切。
她臉上綻開一抹淺淡的笑,“爸爸,我愛你。”
蕭父那道始終挺直的脊梁,像是被這句話生生砸斷了。
他猛地彆過臉。
肩膀抖得像狂風裡的枯葉,粗啞的哽咽堵在喉嚨裡,一聲也發不出來。
蕭灼翎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委屈,“爸爸,你為何總不見我?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蕭父喉結重重滾了下,像是有沙礫卡在喉嚨,“我時日無多了,不必徒增傷感,翎翎聽話,忘了我。”
蕭灼翎往前湊了半步,鐵欄的影子投在她臉上,“你不過是個地方小官,為什麼被關到京市的監獄裡?”
蕭父眼裡血絲炸開,“住口!你趕緊走,就當……
就當沒我這個爹!”
蕭灼翎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可他們沒權動你一根手指頭。”
她視線掃過他身上猙獰的傷痕,“不管你落了什麼罪名,都不該被糟踐成這樣。”
蕭父的聲音像泡在苦水裡,每一個字都裹著化不開的無奈及懇求。
“翎翎,聽爸的,從今天起,你就當我死了,好好過你的日子,不然……
爸怎麼能閉眼?”
蕭灼翎的指尖死死摳進鐵欄的鏽縫裡。
她臉上卻慢慢綻開個笑,“好,我聽爸爸的,從小到大,我最聽爸爸的話了。”
她頓了頓,一字一頓,像在他心上刻字。
“但爸爸,你要記住,我愛你。若有翻盤的機會,你一定、一定要抓住,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的那種。”
蕭父彆過臉,手背狠狠抹了把眼睛,“你走吧。”
再見,我的寶貝。
最愛的寶貝。
蕭灼翎坐在章秘書的車裡,指尖還殘留著鐵欄的涼意。
她望著監獄的高牆,“章秘書,您能幫我給賀燼野打個電話嗎?我想見他一麵,麻煩您。”
賀燼野果然說到做到,讓她見到了爸爸。
今日是章秘書接她來探監的。
章秘書點點頭,“您稍等。”
他推門下車,走到路邊撥通電話。
不過片刻便折返回來。
拉開車門時臉上帶著幾分難掩的歉意,“蕭小姐,抱歉,賀總他沒空。”
蕭灼翎失笑,其實可以料到的。
爸爸在裡麵分明是被人故意折磨。
就今天見他那副模樣,怕是熬不過幾個月了。
她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