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用規則硬剛潛規則 第33章

    終於，唱票接近了尾聲。

記錄員拿起最後幾張紙條，展開。

“第十一張，同意。”

王海的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目光在人群中飛快地搜尋。他知道，這是他那個最忠心的跟班，小李投的。

“第十二張，同意。”

這是王海自己投的。

“第十三張，棄權。”

一個棄權票，讓王海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點，至少，還有一個人，冇有選擇直接站在他的對立麵。他猜測，這可能是某個膽子特彆小的老同誌投的。

記錄員清點了一下所有的票數，然後站直身體，麵向所有人，用一種近乎宣判的語氣，高聲宣佈了最終結果：

“本次投票，應到十三人，實到十三人。投票結果為：同意兩票，反對十票，棄權一票！”

“根據議事規則，本方案未獲半數以上同意，不予通過！”

話音落下。

會議室裡先是短暫的寂靜，隨即，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被刻意壓抑著的歡呼聲和幾聲壓抑不住的輕笑。

雖然聲音不大，但在此刻，卻像最尖銳的諷刺，狠狠地刺穿著王海的耳膜。

他輸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輸得一敗塗地，輸得顏麵掃地。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叫陳規的年輕人，從始至終，都隻是平靜地坐在那裡，喝著他的茶，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咳咳！”

副主任錢衛國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會議室裡那有些失控的微妙氣氛。

他站起身，臉上又恢複了那種萬年不變的“老好人”式微笑，開始做總結陳詞。

“嗯，今天的會議，開得很好嘛，很民主，很熱烈。大家充分發表了意見，也行使了自己的權利。這說明我們綜合科是一個有活力、有戰鬥力的集體。”

他先是給會議定了個高調，把剛纔那場幾乎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鬥爭，美化成了一場“民主熱烈”的討論會。

“投票結果大家都看到了，說明王海同誌的這個方案，在一些細節上，可能確實還考慮得不夠周全，冇有得到大部分同誌的認可。這沒關係嘛，好事多磨。我建議，老王你把方案拿回去，結合今天大家提出的意見，特彆是陳規同誌的意見，再好好修改修改，完善一下。我們做工作，就是要精益求精嘛。”

他這番話，看似是在給王海打圓場，實則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王海的心上。

“結合陳規同誌的意見”，這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他王海的水平，還不如一個剛來的新人嗎？

“好了，今天的會就到這裡。大家手頭的工作都還很忙，散會吧。”

錢衛國說完，拿起自己的大號保溫杯，看都冇再看王海一眼，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他一走，其他人也如蒙大赦，紛紛起身，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經過王海身邊時，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加快了腳步，彷彿他身上帶著什麼瘟疫一樣。

偌大的會議室，很快就隻剩下了王海，和他那個忠心耿耿的跟班小李。

王海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雙目無神地盯著麵前那份被高票否決的方案，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引以為傲的權威，他作威作福的資本，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被一個叫陳規的年輕人，用他最不屑一顧的“規矩”，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