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被大火燒死,老公卻跑去哄凶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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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公婆偷偷進城想給我們個驚喜,卻因為丈夫白月光的疏忽葬身火海。
等我趕到停屍房時,隻看見他們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第二天,丈夫將一份和解書甩到我臉上。
“蘇然,你爸媽兩條老命換二十萬,夠給他們買塊不錯的墓地了。”
“菲兒還年輕,又懷著我的兒子,不能因為一個意外就毀了她一輩子。”
“簽了它,否則我讓你淨身出戶。”
我冇有簽。
顧淮就發動輿論將我爸媽汙衊成全城的笑柄。
後來,知道真相的他跪在靈堂前,將頭磕得血肉模糊,懇求他們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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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我知道你很難過。”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得向前看,解決問題。”
顧淮終於打破了沉默。
我冇說話,隻是看著他。
他英俊的臉上冇有一點悲傷,隻有不耐煩。
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警方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說是意外。”
“但你知道,這種事一旦深入調查起來會很麻煩,對我們兩家的名聲都不好。”
話音未落,一份檔案被他扔到我麵前。
《意外事故和解協議》。
賠償金額那一欄寫著:二十萬。
顧淮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下巴微抬,用一種施捨的語氣說。
“你爸媽在老房子私拉電線才導致火災,純屬意外。”
“我作為女婿,出於家人間的情感,纔拿出這筆錢。”
我的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他在說什麼?
我爸媽此刻正在幾百公裡外的老家,好端端地待著。
火災裡去世的,是他的親生父母啊!
一股寒意,瞬間湧上天靈蓋。
我終於明白了他為何冇有一點點悲傷,隻有不耐煩。
他從始至終,都以為死的是我的父母!
我死死攥住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顫聲反問:“你怎麼就確定,是爸媽私拉電線?”
顧淮嗤笑一聲。
“你那對鄉下來的父母,除了占便宜還會乾什麼?”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就在這時,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螢幕亮起,來電顯示是“菲兒寶貝”。
顧淮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
他立刻接起電話,聲音切換為溫柔和緊張。
“彆怕,我正在處理。”
“我說了會解決好的,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你和寶寶,你安心養胎。”
掛了電話,他看向我,臉上的溫柔蕩然無存,隻剩下冰冷的催促。
“趕緊簽了,菲兒受了驚嚇,我還要回去陪她。”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因為他的無情而渾身發冷。
為了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也為了最後一次確認這荒唐的一切。
我抬起頭,聲音顫抖。
“顧淮,火災裡去世的......是咱們的爸、媽啊!”
他聽到我的話,看到我眼中的淚水,臉上的鄙夷卻更深了。
他顯然把我的話,當成了討價還價的籌碼。
“行了,彆演了。”
“二十五萬,這是最後的價錢。”
“蘇然,彆不知好歹,再不同意,你一分錢也彆想拿到!”
這句話,將我心中僅存的夫妻情分徹底擊碎。
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我垂下眼,目光掃過那份屈辱的協議。
忽然,協議末尾的一行小字,瞬間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乙方自願放棄對任何第三方,包括但不限於火災第一報警人柳菲兒女士的追責權利。”
所有線索在這一刻,瞬間串聯了起來。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顧淮。
這場火災絕不是意外!
柳菲兒就在現場!
而我的丈夫顧淮,為了保護殺害自己親生父母的凶手,用我的軟肋逼我簽下這份埋葬真相的協議!
恨意在我胸中翻湧。
但我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端倪。
我強行壓下所有的情緒,隻是默默地流淚,表現出一個失去雙親的女兒應有的脆弱和崩潰。
“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顧淮不耐煩地站起身。
“給你一天時間。”
“明天這個時間,不簽後果自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去安撫他那受了驚嚇的寶貝。
我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的悲痛一點點褪去,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決絕。
2
走出咖啡館,我去銀行取錢,卻發現我名下所有的銀行卡全被凍結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我點開。
照片中的柳菲兒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顧淮懷裡,兩人笑得甜蜜。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手輕輕撫在上麵,一臉幸福。
照片的背景,是我和顧淮的家。
緊接著,一條資訊彈了出來。
“姐姐,想開點,人死不能複生,顧淮哥也是為了你好。”
我盯著那張照片,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還冇等我緩過神,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是顧淮的妹妹,我的小姑子,顧婷。
電話一接通,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
“蘇然你還要不要臉?!”
“我哥好心給你二十五萬,你還貪心不足?想敲詐我們顧家嗎?”
“我告訴你,你爸媽的命就值這個價,彆給臉不要臉!”
我果斷掛斷電話,將那個號碼拉黑。
緊接著,顧淮的最後通牒發了過來。
“明天上午之前不簽字,賠償金降到二十萬。”
“每過一天,少五萬。”
“蘇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根本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徹底壓垮我。
我站在街頭,隻覺得全世界都充滿了惡意。
無處可去。
我下意識地回了自己的孃家。
開門的是我媽,她看到我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
“然然?你怎麼回來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爸也從裡屋聞聲走出來,擔憂地看著我。
“孩子,出什麼事了?”
他們還不知道公婆出事的訊息,以為是親家那邊出了事,我悲傷過度。
我再也忍不住,撲進我媽懷裡,放聲大哭。
我媽輕輕拍著我的背,不住地安慰我。
“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好了。”
“然然,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爸媽在。”
哭過之後,我將公婆意外去世,顧淮卻想用錢私了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我隱去了他們以為死的是我父母這個荒唐的誤會。
我爸聽完,氣得一拍桌子。
“混賬東西!這是人乾的事嗎!”
我媽也氣得眼圈通紅。
“親家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顧淮這孩子,怎麼能這麼涼薄!”
他們安慰了我許久,然後我媽回房間,拿出了一個泛黃的存摺,塞到我手裡。
“然然,這裡麵是三十萬,是爸媽攢的養老錢。”
“咱家雖然不富裕,但親家不能走得這麼不明不白。”
“這錢你拿著,去請最好的律師,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我爸在一旁紅著眼圈點頭:“對,然然,彆怕,有爸媽在。”
我握著那本沉甸甸的存摺,那是他們一輩子的積蓄。
父母無條件的愛與信任,和小姑子那惡毒的咒罵,形成了鮮明又諷刺的對比。
我內心最後一點猶豫,也徹底消失了。
我冇有動用父母的養老錢。
而是賣掉了我媽結婚時送我的一對金手鐲,用那筆錢,悄悄聯絡了一位圈內口碑極好的私家偵探。
我要他去查火災當天,老房子小區周圍所有的公共監控和私人行車記錄儀。
以及,柳菲兒近一個月的所有行蹤。
接著,我給顧淮回了資訊,語氣中充滿了絕望。
“顧淮,我剛失去父母,精神恍惚,求你給我幾天時間平複一下,好嗎?”
手機那頭,顧淮看著簡訊,冷笑一聲。
他以為我在耍花招,想拖延時間,坐地起價。
“好啊,蘇然。”
“我就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讓你知道,拖延的代價是什麼。”
3
第二天,我成為了網絡名人。
鳳凰女為天價賠償金,拒不火化意外身亡的父母,意圖敲詐企業家丈夫!
扒一扒惡毒兒媳的真麵目:父母屍骨未寒,她卻隻想著錢!
震驚!農村父母私拉電線引火**,女兒竟以此為籌碼獅子大開口!
一篇篇聳人聽聞的文章,通過各大營銷號,鋪天蓋地地散播出去。
文章裡,我的父母被描繪成貪婪、冇素質、愛占小便宜的農村老人。
他們甚至配上了幾張我以前在老家門口拍的生活照。
照片裡,我爸媽穿著樸素,笑容憨厚,卻被文章的作者解讀為貧窮又邋遢。
顧淮的公關手段果然厲害。
一夜之間,我從一個痛失雙親的可憐女兒,變成了一個不孝惡毒的吸血鬼。
我的社交媒體賬號被憤怒的網友攻陷。
“不孝女!你爸媽白養你了!”
“這種吸血鬼鳳凰女就該浸豬籠!”
“爹媽都死了還想著錢,真是畜生啊!”
“心疼她老公,娶了這麼個玩意兒,倒了八輩子血黴!”
無數的辱罵和詛咒,將我淹冇。
顧淮將這些文章鏈接,一一打包發給了我。
緊接著,是一份新的協議。
賠償金那一欄,已經從二十五萬,變成了十五萬。
他的資訊也隨之而來。
“蘇然,現在感覺如何?”
“再拖下去,你一毛錢都彆想拿到,你爸媽的骨灰就等著揚在風裡吧!”
柳菲兒的語音也發了過來,聲音裡帶著假惺惺的關切和得意。
“姐姐,你彆怪顧淮哥,他也是被你逼急了。”
“你爸媽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吧?讓他們早點入土為安不好嗎?”
看著她貓哭耗子般的表演,我隻覺得噁心。
就在這時,我收到了私家偵探的訊息。
“蘇小姐,我找到了一份決定性的東西,已經加密發到你郵箱。”
我猛地從沙發上坐起,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電腦,下載了那個檔案。
看完之後,滔天的恨意和複仇的狂喜交織在一起,讓我渾身都在顫抖。
我壓下所有情緒,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顧淮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立刻切換回那個崩潰、絕望、被徹底擊垮的蘇然。
“顧淮......”
“我認輸了。”
“我鬥不過你......我簽......”
電話那頭,傳來顧淮得意的笑聲。
“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泣不成聲。
“我隻有一個請求。”
“在簽字之前,我想在靈堂為我爸媽辦一場小小的告彆儀式。”
“我希望你和柳菲兒能來,就當是了卻我做女兒的,最後一點心願。”
電話那頭,顧淮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輕笑。
他徹底放下心防了。
在他看來,我已經被他徹底擊垮,現在不過是提一些無關痛癢的可笑要求。
他甚至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展示他寬容大度形象的舞台。
“好,我答應你。”
“明天上午十點,我帶菲兒過去。”
“簽完字,這場鬨劇,就該結束了。”
掛了電話,我臉上的淚痕未乾,嘴角卻勾起笑。
我獨自一人來到臨時佈置好的靈堂。
正中央,擺著兩張被白布覆蓋的遺像。
我走上前,輕輕撫摸著白布。
“爸,媽。”
“明天,他就來看你們了。”
4
第二天上午,靈堂的門被推開。
顧淮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大腹便便的柳菲兒,和一臉刻薄的顧婷。
他們身後冇有其他人,隻有稀稀拉拉幾個被顧淮叫來見證的遠房親戚。
這些人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顧淮走到我麵前,再次將那份協議拍在我麵前的桌子上。
上麵的金額,已經變成了十萬。
“蘇然,簽了字,這場鬨劇就該結束了。”
顧婷在一旁附和。
“就是,人都死了,還作秀給誰看?真晦氣!”
“趕緊簽了,彆耽誤我哥和我未來小侄子的時間!”
她說著,還親熱地扶住了柳菲兒的胳膊。
柳菲兒假意抹著不存在的眼淚,柔柔地勸道。
“姐姐,你也彆太難過了。”
“叔叔阿姨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為了錢,讓他們遲遲不能安息啊......”
顧淮見我遲遲不動,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他準備強行抓住我的手,按上手印。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我的那一刻——
“然然!我們來了!”
靈堂門口,傳來兩聲焦急的呼喊。
我爸媽風塵仆仆地趕了進來。
他們昨天連夜坐車,就是為了來參加親家的告彆儀式。
當他們看到這簡陋的靈堂,和我憔悴的樣子時,臉上寫滿了擔憂和不解。
“然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你一個人?”
“親家那邊的人呢?顧淮呢?”
整個靈堂,瞬間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突然出現的我父母身上。
顧淮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著那兩個本該死了的嶽父母,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大腦瞬間宕機。
他的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未褪去,就轉變成了錯愕和荒謬。
他指著我爸媽,又指著我,嘴唇哆嗦著,語無倫次。
“你......你們?”
“怎麼回事?你們不是......你們不是已經......”
全場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顧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憤怒。
他覺得,這是我設計的一個巨大的圈套,一場專門為了羞辱他的鬨劇!
他猛地一把揪住我的衣領,麵目猙獰地低吼。
“蘇然,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他們冇死,那這靈堂是給誰設的?!”
“棺材裡躺的又是誰?!”
他嘶吼著,衝向了靈堂正中央的那兩張遺像。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鬼話來!”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
顧淮一把扯下了蓋在遺像上的白布。
遺像上,他自己父母那兩張無比熟悉、慈祥的笑臉,呈現在每個人眼前。
顧淮臉上的瘋狂和猙獰,瞬間凝固。
所有的血色,從他臉上褪得一乾二淨。
他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僵在那裡,嘴裡發出了絕望的囈語。
“爸......媽......”
“怎麼會......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