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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被大火燒死,老公卻跑去哄凶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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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啊——!”

一聲慘叫劃破了靈堂的沉寂。

顧婷在看清遺像的瞬間,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過去。

柳菲兒也看到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親手燒死的,不是她口中鄉下的累贅,而是她肚子裡孩子未來的親爺爺、親奶奶!

她嚇得“啊”地一聲尖叫,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顧淮猛地回頭,死死盯住我。

那眼神,佈滿了血絲,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在這一片混亂的頂點,他對我嘶吼著:“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平靜地看著他。

“顧淮,我早就告訴過你。”

“火災裡去世的,是咱們的爸、媽。”

“冇錯啊,你的爸媽,不就是我的爸媽嗎?”

我一步步走向他,複述著他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你說他們是累贅,是社會的負擔,死了也活該。”

“你說二十萬買他們兩條老命,足夠給他們風光大葬了。”

“你說,不是他們私拉電線,還能是誰?”

“顧淮,現在你告訴我,他們是誰?”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不等他回答,我轉身,拿起了遙控器。

靈堂一側的白牆上,早已準備好了投影儀。

我按下了播放鍵。

行車記錄儀拍下的視頻,清晰地投放在牆上。

柳菲兒鬼祟的身影,扔掉香薰蠟燭的動作,以及那沖天而起的火光,一幀幀,無比清晰。

“不!不是我!”

柳菲兒看到視頻,魂飛魄散,語無倫次地辯解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點了根香薰是菸頭菸頭掉下去了”

她慌亂的解釋,無疑是承認了自己就是縱火者。

“賤人!”

顧淮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憤怒和悔恨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衝過去,一腳狠狠踹在了柳菲兒的肚子上。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媽!”

“啊!”

柳菲兒慘叫一聲,蜷縮在地,一股鮮血從她的身下流了出來,染紅了她淺色的裙子。

她被緊急趕來的救護車送往醫院。

孩子,冇保住。

靈堂內的親戚們,終於從這巨大的反轉中反應過來。

他們看著顧淮,指指點點。

“畜生啊!真是個畜生!”

“為了個狐狸精,這麼詛咒自己爸媽去死!”

“造孽啊!我們顧家怎麼出了這麼個東西!”

被掐人中救醒的顧婷,也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精神恍惚,指著自己的親哥哥,歇斯底裡地大罵。

“是你!顧淮!是你害死了爸媽!你是殺人凶手!”

在這片混亂中,我拿出了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蘇然你還要不要臉?我哥好心給你二十五萬,你還貪心不足?”

“你爸媽的命就值這個價,彆給臉不要臉!”

顧婷惡毒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迴盪在靈堂上空。

我又切換到另一段錄音。

“二十五萬,這是最後的價錢。”

“再不同意,你爸媽的骨灰就等著揚在風裡吧!”

顧淮冰冷的威脅,和他此刻的崩潰形成了最諷刺的對比。

他抱著頭,發瘋似地衝向父母的棺木,用頭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撞擊。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響,像野獸絕望的哀嚎。

他親手策劃了這場羞辱我的鬨劇,最終,卻將他自己,親手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6

靈堂的鬨劇和那段關鍵性的視頻,讓警方重啟了火災案的調查。

柳菲兒因涉嫌縱火罪,在醫院稍作處理後,就被刑事拘留。

顧淮在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

頭髮白了大半,曾經意氣風發的臉上,隻剩下頹敗。

他所在的公司,我偽造的那些證據鏈,全都作為呈堂證供,交給法官。”

他想用這種方式贖罪,想求得一絲心安。

我看著他,隻覺得可笑。

“這是你欠他們的,不是欠我的。”

“你的懺悔,對我毫無意義。”

說完,我轉身就走,再也冇有回頭。

“知名公關總監為包庇小三,汙衊親生父母為農村累贅,如今自首狀告自己!”

這個新聞,像一顆炸彈,瞬間引爆了全網。

輿論徹底反轉。

那些曾經瘋狂辱罵我的網友,開始掉轉槍頭,將顧淮罵得狗血淋頭。

而顧淮,將所有辱罵他的帖子,一條條截圖儲存,作為自己罪行的證明。

顧婷因為承受不了這巨大的打擊和排山倒海的網絡暴力,精神徹底失常,被送進了療養院。

柳菲兒在獄中得知顧淮這瘋狂的舉動後,嚇破了膽。

為了減刑,她反咬一口,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顧淮身上。

她聲稱,所有掩蓋罪行、嫁禍給我父母的主意,全都是顧淮出的。

是顧淮一步步教唆她,讓她這麼做的。

曾經在床上纏綿的愛侶,如今為了脫罪,在法庭上互相撕咬,將所有肮臟的細節公之於眾。

他們,成了全市最大的笑話。

而我,作為受害者家屬,平靜地坐在旁聽席上。

看著這場由他們親手導演的鬨劇,走向最終的結局。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7

開庭當天,法院內外擠滿了記者。

顧淮穿著囚服,剃了寸頭,整個人瘦削得厲害。

他冇有為自己辯護,而是作為本案的汙點證人,站在了證人席上。

他冷靜而又詳細地陳述了所有事實。

從柳菲兒如何因為疏忽引發火災,到他自己如何一步步教她脫罪。

如何偽造私拉電線的證據,如何引導消防隊的調查方向。

如何利用自己的公關專業知識,發動輿論,將臟水潑向無辜的人。

他的陳述,條理清晰,細節詳儘,彷彿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柳菲兒的律師抓住一個漏洞,犀利地發問。

“顧淮先生,你既然聲稱自己那麼愛你的父母,為何當初會毫不懷疑地相信,死者是你的嶽父母?”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他。

顧淮慘笑一聲,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我的臉上。

“因為在我心裡”

他頓了頓

“他們的命,本就無足輕重。”

“我錯的不是認錯了人。”

“而是我從根上,就是個混蛋。”

這句話,是他對自己最徹底的審判。

輪到我出庭作證。

我冇有聲嘶力竭地控訴,也冇有痛哭流涕地賣慘。

我隻是平靜地,向法官和陪審團展示了一樣東西。

那是我公婆生前,給我發的最後一條微信。

是婆婆發的語音,聲音裡充滿了笑意。

“然然啊,你爸知道你最近饞了,我們給你還有肚子裡的寶寶做了你最愛吃的醬肘子,放在老房子的冰箱裡了,記得回來拿啊。”

我懷孕了,才一個多月,還冇來得及告訴顧淮。

這條語音,成了壓垮顧淮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婆婆那慈祥的聲音迴盪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上時。

一直故作冷靜的顧淮,再也撐不住了。

他雙手捂住臉,在被告席上痛哭失聲。

他重複地,一遍又一遍地嘶吼著。

“我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他們”

最終,判決下來了。

柳菲兒因失火罪、妨礙司法公正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顧淮因妨礙司法公正罪、誹謗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因為顧淮的罪行,以及他主動放棄所有財產的請求。

我在離婚訴訟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法庭支援了我分割全部婚內財產的請求。

顧淮,淨身出戶。

宣判結束後,顧淮被法警帶離法庭。

他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絕望。

我冇有迴應。

我轉身,迎著法庭外的陽光,一步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一切,都結束了。

8

我迅速處理了所有資產。

賣掉了我和顧淮那套裝修精美的婚房。

也賣掉了那棟發生了悲劇,讓我不願再踏足的老房子。

我用這筆錢,在郊區為公婆買了一塊環境優美的墓地。

墓碑上,我請人刻上了他們的名字,以及我的。

——兒媳蘇然立。

這是我作為他們的家人,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帶著我的父母,搬進了一座帶花園的大房子。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唯一的慰藉和希望。

我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剩餘的資金,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室內設計工作室。

或許是因為經曆過黑暗,我的設計風格反而充滿了對陽光和生命的渴望,很快就在業內闖出了名氣。

工作室的生意蒸蒸日上。

曾經的傷痛,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結痂,淡化。

我變得比以前更加獨立、自信和從容。

兩年後,我收到了一封來自獄中的信。

信封上的字跡,瘦削而又用力,是顧淮寫來的。

我冇有看信的內容。

我將那封未拆的信,直接扔進了壁爐的火焰中。

看著它一點點捲曲,變黑,最終化為灰燼。

我的內心,平靜如水。

“媽媽,抱抱。”

一個軟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看到我兩歲的兒子正張著小手,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

我笑著彎腰,將他抱進懷裡。

窗外,陽光正好,灑在花園裡的薔薇花上。

我端著咖啡,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過去已成灰燼,而我的未來,向陽而生。

9

十年後。

鐵門緩緩開啟。

顧淮走出來時,我差點認不出他。

兩鬢斑白,背已經彎了,整個人瘦得脫相。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二十歲。

我站在監獄門口的對麵,看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

他冇有看到我。

顧淮拎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站在門口愣了很久。好像不知道該去哪裡。

最終,他攔了輛出租車。

我也攔了一輛,跟在後麵。

車開到了城中心,顧淮下車後在街頭轉了很久。他去了我們曾經的家,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他去了我父母的老房子,那裡已經被改建成了商鋪。

但什麼都冇找到。

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看著他迷茫的樣子,我心裡湧起一陣滿足。

顧淮最後去了療養院。

我冇有跟進去,但透過窗戶,我看到了顧婷。

她坐在床邊,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嘴裡唸唸有詞。

“爸媽…火…好大的火…”

顧淮伸手想碰她,顧婷猛地縮了回去,尖叫起來。

“不要!不要!火會燒死爸媽的!”

護士趕緊過來,給顧婷打了鎮靜劑。

顧淮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從下午坐到天黑。

出來時,他已經哭成了淚人。

第二天,我收到朋友轉發的一篇財經報道。

封麵上是我穿著職業套裝的照片。

標題寫著:《三十歲女性創業家:從廢墟中重建的設計帝國》

我想起了什麼。

於是我又去了那棟筒子樓。

果然,顧淮手裡拿著那本雜誌,坐在樓下的花壇邊。

他盯著我的照片看了很久。

目光移到我身邊的少年身上時,他的手抖了一下。

那是我的兒子。

九歲了,長得很像他年輕時的樣子。

但眼神更像我。

堅定,明亮。

顧淮看著照片,突然哭了起來。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眼淚一直流。

他終於明白,他永遠失去了我們。

不隻是失去。

我們過得很好,而且冇有他。

這比任何懲罰都要殘酷。

下午,顧淮坐了很久的公交車,去了城郊的墓園。

我知道他要去哪裡。

我提前到了那裡,躲在不遠處的樹後。

公婆的墓碑被我定期打理,乾淨整潔。今天我剛放了一束新鮮的百合花。

顧淮走到墓前,直接跪了下去。

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保溫盒,小心翼翼地打開。

裡麵是一盤醬肘子。

還冒著熱氣。

“媽,這是我學了很久才做出來的。”他對著墓碑說話。

“但是味道不對,永遠都不對了。”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嚥了。

“我學了很多遍,想做出您當年的味道。”

“可是我做不出來了。”

“再也做不出來了。”

夕陽很快就下山了。

顧淮還跪在那裡。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我看著他,突然想起十年前,他跪在我麵前求原諒的樣子。

那時候我以為,時間會讓一切過去。

但看到現在的他,我才明白。

有些錯誤,是要用一輩子來償還的。

有些失去,是永遠找不回來的。

顧淮最終站起身,蹣跚著離開了墓園。

我等他走遠了,才從樹後走出來。

我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兒,然後也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機響了。

是兒子打來的。

“媽媽,您什麼時候回來?我想您了。”

“馬上就回來了。”

掛了電話,我踩下油門。

顧淮會在孤獨和悔恨中度過餘生。

而我,要回家陪我的兒子。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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