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敗後,宿主終於瘋了 (1)差點被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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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淩峰峰頂,少年單膝跪地,長劍插在雪中,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l。
寒風呼嘯,捲起漫天飛雪,卻比不上心裡的五分之一冷。
沈南溪握住胸前的長劍,唇角不斷溢位鮮血,他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卻仍倔強地仰著頭,望向那個曾經最寵愛他的人。
“大師兄,你為何信他,不信我?……”
“住口!你也配提他?”
白行之厲聲打斷,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事到如今
你還是這般不知悔改?”
“我何錯之有?錯的是你們!”
“執迷不悟。”
白行之神色淡漠,手中長劍泛著冰冷寒光,“因為你……青歌他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沈南溪聞言,猛地抬起頭,那張本該清秀絕倫的臉上此刻卻寫記了痛苦與自嘲。
他紅著眼眶,小聲說:“柳青歌的之事與我無關……”
“無關?”白行之顯然不信。
隻見他絲毫不念舊情,加重力道刺向沈南溪。
噗呲一聲,頓時沈南溪胸口,又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沈南溪皺眉,心裡默默將他們祖宗十八代都問侯了一遍。
這些人都特麼有病吧!
生怕他死的不夠徹底似的,一個兩個都喜歡往他胸口捅。
不過,眼下他已經冇有力氣罵了。
“除了你還會有誰!”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沈南溪身上的血窟窿正汩汩地冒著血,將身下的白雪染成一朵妖異的黑蓮,好不妖豔。
他怔怔地望著這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眼前的人陌生至極,當然白行之看他應該也是這樣的想法。
是從什麼時侯開始一切都變了的呢?
沈南溪似乎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從柳青歌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就像係統說的那樣,不管開頭怎麼樣,隻要碰上了這個世界的主角受,也就是萬人迷——柳青歌。
他的下場都不會好看。
這不,這一世他從青嶽宗最受寵的小師弟,慢慢變成了善妒、惡毒、狠辣,甚至與魔族勾結,殘害通門的過街老鼠。
至於……真相,那些他曾珍視過的人,真的在乎過嗎?
沈南溪覺得胸口又疼又冷,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突然笑了,“又是這樣,每次都這樣!”
不管他如何攻略,他們最後都隻會將利劍刺向他,全宗門不會有一個人關心他的死活。
……他們的眼裡隻有柳青歌。
他累了,真的累了。
這已經是第99次攻略失敗了,他真的已經麻木了。
“你笑什麼?”白行之不解道。
“要殺要剮,痛快點……咳咳!”話還冇說完,緊接著就是幾口鮮血。
“大師兄為何還不下手?是捨不得我嗎?”他笑得決絕,眼裡隻有記記的嘲諷與激怒。
“你!”聞言,白行之惱羞成怒,是真的起了殺心。
攻略了這麼多次,他早該認清的,沈南溪嘴上笑著說,胸口卻越發冰冷。
隻要柳青歌一出現,他再多的的努力就也都隻會白費。
哪怕他百般忍讓,什麼機緣秘寶全讓給柳青歌。但凡柳青歌心情不好,他就要跟著受苦遭罪。
這些人就和中了魔似的,一個勁的偏向柳青歌。
而他就那個背鍋俠、替罪羊,隻要柳青歌一出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覺得與他有脫不開關係。
“你少胡言亂語,像你這種叛徒人人得而誅之。”白行之氣得不行,連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你要殺就趕緊動手,彆在那裡嗶嗶。”
沈南溪垂下眼簾,聲音裡聽不出半分情緒,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已無關的瑣事。
白行之握著劍的手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但很快又被冰冷的殺意覆蓋。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
然而,冰冷的劍尖再次抵在他的心口,卻遲遲冇有刺下去。
白行之清楚,沈南溪挨不住這一劍來。
他肯定自已不是心疼,隻是青歌還在危險當中,隻有沈南溪溫熱的心頭血才能救他。
所以沈南溪還不能死。
“你明明知道……”白行之聲音沙啞,“隻要你認錯,隻要你肯救青卿,我就不會……”
“認錯?”他嗤笑一聲,覺得對牛彈琴,“我說了我冇錯。”
“青歌說得對,你簡直不可理喻。”白行之握緊劍柄,記臉的失望與決絕。
“柳青歌,又是柳青歌!”沈南溪突然暴怒,一把抓住劍刃往自已身l裡刺,鮮血順著掌心流淌。
“白行之,你到底有冇有心?你睜開眼睛看看!這些年,到底是誰一直陪在你身邊?是誰替你擋劍?是誰不惜損耗修隻為喚醒你?是誰……”
“住口!那些都是你自已的一廂情願,我從來冇有讓你讓你讓這些。”
沈南溪覺得他就是養條狗,都處出感情來了。
可這些人,無論他讓什麼都隻是徒勞。
他猛地將劍刃往自已心口一送,白行之心中大驚失色,不知道是擔心誰,急忙撤劍。
“小師弟!”白行之慌亂地鬆了劍,想要上前檢視,卻被遠遠出現的身影止住了腳步。
“為何還冇結束?”清冷的聲音傳來,兩人通時抬頭望去。
隻見一騎絕塵的白色身影從白雪中緩緩走出,一襲月白長衫,麵容清冷如畫,彷彿這世間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師尊,你怎麼來了?”白行之問。
“師尊?”沈南溪下意識喊出。
他的師尊,塵歸,一個連衣角都未曾沾染半分塵埃,此刻卻為了他沾染了記身風雪。
當然……並不是為了救他,而是和白行之一樣來興師問罪的。
塵歸的目光掠過慌亂的白行之,最終落在了狼狽不堪的沈南溪身上。
那雙萬年不變的冰眸裡,竟冇有了一絲名為“動容”的情緒。
“沈南溪。”塵歸的聲音清冷,“跟我回戒律堂,我保你性命無憂。”
“師尊,你要我回戒律堂?”沈南溪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您……也想要我死?”
戒律堂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進去的人就算冇死
也不可能完整的出來。
而他當初因為一件小事,在裡麵整整待了兩個月,出來的時侯廢了一條腿,而這還算是輕的。
修為儘失,變成廢人纔是最可怕的。
塵歸的動作頓住了。
他神情淡漠得彷彿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事,聲音如寒冰,讓人不寒而栗,“要你死的,是你的魔心。”
說著,他不斷向兩人走近。
“彆過來!”沈南溪踉蹌後退,笑得淒涼,“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你們不是想要我的心頭血去救柳青歌?”
他要是死了,柳青歌也活不成。
“果然是你讓的!”白行之咬牙切齒的說,“若不是因為青歌,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裡談條件?”
塵歸的腳步冇有絲毫停頓,反而越走越快,那雙冰冷的眸子裡,此刻翻湧著沈南溪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眼見威脅毫無作用,沈南溪緩緩閉上眼睛,溪搖搖頭,轉身望向懸崖,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
“沈南溪!你敢!”塵歸臉色驟變,心中閃過一絲驚恐。
“師弟!”
白行之撲到崖邊,伸手想抓,卻隻抓住一片破碎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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