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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京圈太子爺沖喜後,我靠龍鳳胎萌寶閃耀全 第57章 『忽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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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這一天。

半夜兩點多,陳江漓接到了陳秋生的電話。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嗡鳴,像一隻瀕死的甲蟲,頑強地攪破了深夜的沉寂。

陳江漓從並不沉實的睡夢中被拽出,摸索著抓過手機,螢幕上“陳秋生”三個字讓他眉心本能地蹙起。

接通後,對麵背景音嘈雜,混著震耳欲聾的電音和模糊的人聲喧囂。

陳秋生攬著一個喝得酩酊大醉、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哥們,對著接通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種刻意拔高的、近乎亢奮的腔調,像是磕了藥般飄忽:“喂!哥!出來喝酒?”

陳江漓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亮著的電腦螢幕上,他剛才小憩前打的那局遊戲還沒完全退出,灰色的螢幕上,他操控的阿卡麗正無聲地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一股無名火“噌”地竄起,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語氣冰渣子似的砸過去:“打錯電話了?滾。”

陳秋生似乎對這股冷意渾然不覺,或者說早已習慣,依舊用那種吊兒郎當的語氣試圖煽動:“來唄來唄,好多美女呢。”

背景裡還配合地響起幾聲模糊嬌媚的女聲輕笑,真偽難辨。

“陳秋生你找死?”

陳江漓的聲音壓低了三分,危險意味十足。

這句話像是一下子戳破了陳秋生強裝出來的興奮,他氣勢瞬間矮了半截,聲音也恢複了點平時的樣子,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討好和心虛:“沒有哥…其實就是有點事…”

“說。”

一個字,簡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陳秋生像是找到了開口的契機,連忙道:“我今天下午不是在自己那家店裡喝酒嘛,然後…”

話還沒說完,聽筒裡猛地傳來一聲清晰無比、喉嚨被強行擠壓般的嘔吐聲,“嘔——”,緊接著是陳秋生帶著慌亂和嫌棄的驚呼:“不是哥們…你他媽…”

“嘟嘟嘟——”

電話被突兀地結束通話了。

陳江漓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拿遠,螢幕光映著他沒什麼溫度的眸子。

他看了一眼那顯示通話已結束的界麵,下方是與陳秋生的聊天記錄視窗,一長串的白色氣泡照的他眼睛疼。

他的視線又轉回電腦螢幕,那倒下的阿卡麗似乎還在無聲地嘲諷。

胸腔裡一股煩躁的濁氣盤旋不去,夾雜著對深夜被擾清夢的惱火,以及對陳秋生那點破事心知肚明的厭煩。

「不是叫你少喝點了嗎?」

嘖,真麻煩。

這三個字在他心裡滾過一遍,帶著認命般的不耐。

他掀開被子起身,室內還殘留著暖氣的餘溫,但他隻從衣架上隨手扯過那件慣穿的卡其色長風衣,甚至沒耐心好好係上腰帶,隻隨意地攏了攏,便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和手機出了門。

深夜的街道空曠寂寥,路燈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孤寂的光帶。

引擎發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黑色轎車如離弦之箭般竄出,直奔城西那家名為“四海”的酒吧。

車窗外的城市飛速倒退,霓虹光影在他冷硬的側臉上一晃而過,那雙眼睛裡,是習以為常的冷靜,以及一絲被深深掩埋的、對於處理這種“麻煩”的疲憊與無奈。

陳江漓的眉頭從踏進這家店起就沒舒展過。

樓下是煙火人間的尋常吃食,樓上卻是另一個世界。

震耳欲聾的低音炮像直接敲在太陽穴上,每一下都讓他後槽牙發緊。

霓虹燈球轉得人眼花,空氣裡混著廉價香水、酒精和某種甜膩果味的怪異氣味,吸進肺裡都覺著黏糊。

他盯著手機螢幕,那條“沒死吧?”的訊息還孤零零躺著,已讀,但沒回。

陳江漓舌尖頂了頂腮,壓下那點說不清是擔心還是火氣的情緒。

三樓走廊鋪著暗紅色地毯,吸音,卻吸不掉包廂門縫裡漏出的鬼哭狼嚎。

儘頭那扇描金浮雕的門虛掩著,他沒猶豫,直接用鞋尖頂開。

聲浪混著渾濁熱氣撲麵而來。視覺衝擊比聽覺更甚——水晶吊燈開得最亮,反而照得滿地狼藉無所遁形:東倒西歪的玻璃瓶在燈下反著光,粘稠液體灑得到處都是,幾乎找不到下腳地。

三個男人癱在酒漬裡,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其中一個額發還沾著嘔吐物,隨著鼾聲微微顫動。沙發角落裡擠著四個女孩,超短裙下的腿白得晃眼,妝很濃,確實漂亮,卻像批量生產的人偶,眼神空洞地刷著手機,對周遭混亂習以為常。

確實好看。

陳江漓漠然地想,都是見光死。

他視線快速掃過全場,沒找到想找的人,那股壓著的火苗竄高了幾分。

正煩躁,角落衛生間門“哢噠”一聲。

陳秋生甩著濕漉漉的手走出來,抬頭看見他,明顯一愣,隨即咧嘴笑起來,兩頰泛著不正常的紅:“唉?哥你真來了?”他腳步有點飄,蹭過地麵黏住的不知名汙漬,帶起一絲甜腐氣。

“你沒事啊。”陳江漓的聲音又冷又硬,像冰碴子。他看著弟弟那沒心沒肺的笑,覺得自己這半小時的擔心像個笑話。

“怎麼了,以為我出事了?”陳秋生渾不在意,笑嘻嘻地湊近,滿身酒氣混著煙味熏得陳江漓胃裡一陣翻騰。

“以為你吐了。”陳江漓麵無表情地陳述,視線掠過他,落在那個頭發沾著穢物的男人身上,意思很明顯。

“沒有…就一個哥們他剛才……”陳秋生揮著手,試圖解釋,舌頭卻有點打結。

話沒說完,陳江漓已經利落轉身。黑色風衣下擺劃開空氣,帶起一陣微涼的風。

他一步跨出包廂,將那片令人窒息的喧囂和墮落徹底甩在身後,連多一秒鐘都不想停留。

“誒!哥!等等我!”陳秋生追上來。

陳江漓的腳步未停,無意地掃過二樓前台的每個角落。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那個挺拔卻略顯落寞的背影太過熟悉,即便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和昏暗的光線,他也能一眼認出。

他看了眼還在剝潤喉糖包裝紙的陳秋生,聲音沒什麼起伏:“怎麼來的?”

陳秋生把糖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開車。”

“自己回去。”

“好嘞!”陳秋生如蒙大赦,轉身就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漸行漸遠。

陳江漓目送弟弟離開,隨即轉身,徑直朝那個背影走去。

他的步伐穩健,卻在靠近時刻意放輕了腳步,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他先向前台要了一杯白蘭地,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蕩漾。

他將杯子輕輕放在那人麵前的桌上,木質桌麵發出細微的叩響,隨後在對麵坐下。

“班長?”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聲音比平時柔和些許。

陸越清聞聲轉頭,眼中閃過一絲未來得及掩飾的驚訝:“陳江漓。”

陳江漓挑眉,唇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是我。”

陸越清垂下眼,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其實我並不太希望是你。”

“為什麼?”陳江漓問,身體微微前傾。

“沒事。”陸越清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背景的爵士樂淹沒。

陳江漓靜靜看了他片刻。

陸越清一向整潔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向來挺直的背脊此刻有些鬆懈地靠在椅背上,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悲傷。

靈光一現,陳江漓緩緩開口:“既然選擇了來喝酒,就隻有兩個原因,開心或者傷心。”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陸越清的反應,“很明顯你是後者。如果你願意傾訴的話,我可以當你的情緒垃圾桶,也可以當幫助你的朋友。”

陸越清沉默了很久,久到陳江漓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終於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猶豫和不確定:“你真的想聽嗎?”

“你說。”陳江漓的聲音異常堅定。

陸越清深吸一口氣,手指收緊握住酒杯,指節微微發白:“事實上…我爺爺走了……”他的聲音在這裡戛然而止,彷彿後續的話語太過沉重,難以出口。

陳江漓沒有催促,隻是靜靜等待著。

他看見陸越清眼中一閃而過的水光,看見他喉結艱難地滾動,看見他試圖維持體麵卻終究失敗的脆弱瞬間。

“就在上週三。”陸越清終於繼續,聲音低沉,“他走得很安詳,在睡夢中離開的。按理說,我該為他不再受苦而感到安慰,但是……”他搖了搖頭,苦笑著,“我還是很難接受。”

“有可能你隻是需要時間呢?”陳江漓輕輕晃動著手中的白蘭地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暖黃燈光下泛起細碎漣漪。

陸越清望著窗外淅瀝的雨景出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不瞞著你,”陳江漓抿了一口酒,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我爺爺在不久之前也去世了。”

“你也是嗎......”陸越清轉過頭,眼底泛起細微的波動,“那你爺爺他是怎麼走的?”

陳江漓沒有立即回答。

他將酒杯輕輕放在鋪著複古印花桌布的吧檯上,杯底與木質台麵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不急先和你說說我爺爺這個人吧,”他抬眼看向陸越清,眼神溫和,“你著急回家嗎?”

“不會。”

“好。”陳江漓唇角泛起淺淺的笑意,撩了一把額前的劉海,讓它不再擋住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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