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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京圈太子爺沖喜後,我靠龍鳳胎萌寶閃耀全 第40章 『他把他從無儘的深淵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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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間的霧靄還未散儘,和平飯店的玻璃門剛被蔡念書推開一條縫,微涼的風便裹挾著幾片梧桐葉飄了進來。

他為了防止再一次發生柱哥的意外,將門鎖換了新,這事兒他記了好幾天。

今天的風格外軟,門口那棵上了年紀的梧桐樹,抖落了幾片泛黃的葉,不偏不倚飄進蔡念書攤開的掌心裡。

他輕輕籲了口氣,抬眼望向街對麵的中學,校門口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學生,可這寧靜,卻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平靜之下暗潮洶湧,讓他莫名地心慌。

是好兆頭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無從考證。

“初欹你真的要陪我嗎?”他朝裡頭喊。

葉初欹探出半個腦袋,聲音裡滿是雀躍,“去學校上晚自習多無聊啊,還是和你待在一起有意思。”

蔡念書收回目光,低頭係著和平飯店的專屬灰色圍巾,指尖微微有些涼:“好啦,開業第一天能有什麼事。你晚上放學,我過來接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朝裡走去,不敢回頭看葉初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你不想看見我嗎?”

葉初欹跟在他身後,小碎步跑得飛快,一雙丹鳳眼眨巴著,滿是期待地望著他的背影。

蔡念書停下腳步,回過身揉了揉她的頭發,掌心傳來的柔軟讓他心頭一暖,嘴上卻故作輕鬆:“沒有的事。生活的苦還輪不到你吃,好好學習就行。”

“那……你要記得回我訊息哦。”

葉初欹不依不饒,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臉頰在他衣袖上蹭了蹭,像隻黏人的小貓。

“知道啦,不會忙到不回你的。”

蔡念書無奈地笑了笑,目送她上了來接他的車。

送走葉初欹,他又拿起抹布,把店裡的桌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隨手抹了一把,正準備歇歇,店門口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

抬眼望去,一個男人站在那裡,衣衫襤褸,頭發油膩得結成了綹,像是好幾天沒打理過。

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氣息微弱,卻還是努力地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老闆……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飯吃?”

隻一眼,蔡念書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他彷彿看見了幾年前的自己,那個因為身無分文,餓倒在和平飯店門口的自己。

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湧上心頭,他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決定:“我去給你準備。”

半晌,蔡念書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蛋炒飯走了過來,緊接著又倒了一杯溫水。

他在男人對麵坐下,聲音放得很輕:“慢點吃,彆噎著。”

幫助彆人,原來是一件能讓內心如此踏實快樂的事。

他看著男人狼吞虎嚥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男人嘴裡塞滿了飯,含糊不清地不停道謝:“謝謝你……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吃飯的人……”

“不用謝,不夠還有,說說吧,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我力所能及的,能幫就幫。”

蔡念書的聲音很溫和。

男人突然放下了筷子,激動地握住他的手,眼眶瞬間紅了:“對不起,老闆……我有罪……我殺了人……這幾天我茶不思飯不想,從觀田跑到菱城,躲了好幾天,不敢出來吃飯……”

男人的劉海被風吹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蔡念書的瞳孔驟然收縮,這眼神……好熟悉。

他猛地一怔,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叔叔……你還是去自首吧……”

男人握住他的手突然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他死死地盯著蔡念書的雙眼,又忽然鬆開,嘴角控製不住地抽搐起來,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蔡念書被他弄得有些發毛,試探著說:“叔叔,吃完這碗飯,我陪你去警局吧。”

“蔡念書?”

男人突然出聲,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叔叔你……”

蔡念書猛地站起身,心臟狂跳,“蔡年?”

蔡年猛地捂住嘴,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阿念……不管你叫我的名字也好,不管怎樣都好……和爸爸回家吧……好不好?爸爸隻有你了…”

他上前一步,雙手死死地抓住蔡念書的手臂,激動得渾身發抖。

蔡念書用力想甩開他的手,聲音裡滿是抗拒:“蔡年!當年我媽去世那天你沒來!我不怪你!我隻求你現在不要打擾來我的生活了,好嗎?”

蔡年的聲音帶著哭腔,止不住地顫抖:“都是爸爸的錯……回家……我們一起回家……”

“你他媽殺了人!蔡年!你殺人了你知道嗎!”

蔡念書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吼道。

蔡年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後退幾步,幾乎要跪倒在地上。

“江少,有情況。”

街角的一輛黑色帕加尼裡,劉叔低聲對著對講機說道。

“靜觀其變,如果對方做出什麼過激行為,立刻報警。”

對講機裡傳來陳江漓冷靜的聲音。

“收到……”

陳江漓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錄音錄影裝置,眉頭微蹙。

殺人?觀田?

他拿出手機,點開李局發來的簡訊,螢幕上“善惡終有報”幾個字後麵跟著一張圖片,地屬正是觀田市。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算了,先看看吧,萬一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蔡念書看著眼前幾乎崩潰的蔡年,終究是心軟了,他歎了口氣,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到底發生了什麼?蔡年,你說詳細點。”

“說…說…爸爸都說……”

蔡年無力地垂下頭,“兩周前,你阿姨開始頻繁外出,一開始我沒在意,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瞥見了她的手機,有個男人給她發訊息,約她到一家酒店的包間……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偷偷跟蹤了她,在隔壁開了一間房。那酒店房間隔音很差,我聽到他們在裡麵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再後來,我拿著兒子的頭發去做了dna……”

“結果……和我想的一樣……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我心裡也跟著死了……”

蔡年的聲音哽咽著,“你阿姨她…被我砍成了十幾塊扔在床上,那野種被我澆的熟透,我又把阿姨的屍塊打包扔在鄰居家的門口,後來就一路跑,跑到了菱城市……”他訴說著完整的事件。

蔡念書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踉蹌著後退一步,靠在門框上才勉強站穩。

“爸你自首吧…判不了太多年的…”蔡念書沒有第一時間報警就是最好的孝敬了,儘管親手將父親送進監獄很殘忍,但犯罪是絕對不允許被包容的。

“爸爸隻有你了”蔡年狠狠抱緊了蔡念書,使他喘不上一口氣。

他試圖激發蔡念書最後一絲未泯的良心。

“蔡年…我回來看你的…帶很多吃的東西,每天都陪你說話…”他這次沒推開蔡年,甚至試圖在說服他。

“喂,李局,和平飯店,驚喜在等你”陳江漓還是撥通了電話,他害怕蔡年會突破蔡念書的理智,去包庇一個罪犯,那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蔡年突然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開始胡亂的解開他身上的和平飯店圍巾,眼神裡充滿了懇求,“不,我不想坐牢,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們換一個地方,會有更好的生活,不會有問題的。”

“不可能!”

蔡念書用力甩開他的手,“你殺了人,就該去自首!”

“自首?自首我就完了!我不能進去!我進去了,你怎麼辦?”

蔡年激動地喊道,“阿念,跟爸爸走,我們去國外,爸爸有錢,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不去!”

蔡念書的態度很堅決,“你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

父子倆僵持不下,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爸,跟我走吧,求你了……”

蔡年再次懇求道,甚至跪了下來。

蔡念書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蔡年,你去自首吧。或許這樣,我們父子還有見麵的可能。”

“你真的要逼我嗎?”

蔡年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他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蔡念書的脖子上,“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

“蔡年!你瘋了!”

蔡念書又驚又怒。

蔡念書一臉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蔡年,他淺笑了一下,閉上了眼,他真可笑,他竟然妄想去拯救一個走投無路的罪犯。

要怪,就怪他太相信人性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警笛聲,由遠及近。

蔡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都怪你!都怪你!”

他把刀架得更緊了,“如果不是你不肯跟我走,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蔡年!你醒醒!”

蔡念書試圖喚醒他,“你這樣是沒有用的!”

“沒用?那我就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蔡年嘶吼著,就要揮刀。

“蔡年!你拿你兒子當人質,你他媽還是人嗎?”舒局下了車槍口指著蔡年“你逃到天南海北都沒用!躲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又說。

“我隻是想回家!”蔡年乾號出來“我有什麼錯!”

“回家當然沒有錯,可殺了人就是你的錯!”李局也在一邊喊。

“都怪那個女人!不然我也不會犯下彌天大錯!”蔡念還在據理力爭。

“蔡年,你冷靜一點,你兒子還在你手上”水果刀的距離與蔡念書的脖頸越來越近,舒局不禁有些擔心。

“爸,聽我的,自首吧”蔡念書語氣懇求。

他第二次這麼瀕臨死亡。

沒想到是被親生父親拿著刀架在脖子上。

這一聲爸叫進了蔡年的心裡。

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纖動了。

“彆犯傻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會回看你,儘管當年說了很過分的話,可我愛你…”

咣。

水果刀掉落的聲音格外刺耳。

蔡年的手搭上了蔡念書的肩膀。

他把他從無儘的深淵拉出來。

“李局,趁現在。”

“好。”

蔡年被戴上手銬,押上警車時,他突然回頭,對著蔡念書聲嘶力竭地喊道:“阿念!爸爸對不起你!但爸爸是愛你的!”

“爸…我在外麵等你出來…”蔡念書不禁落下一滴眼淚。

蔡念書站在原地,看著警車消失在街角,久久沒有動彈。

蔡念書拿出手機,在貼吧上搜尋,殺人會判多少年。

“故意殺人,情節惡劣,至少二十年。”

蔡念書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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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行動多虧了李局的幫忙”舒局伸手微微笑著。

“我也沒想到離我的管轄區這麼近,不然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李局禮貌的回應著“話又說回來,這次最大的功勞應該是江少。”

舒局神情困惑了一些,不過幾秒鐘,門外站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初次見麵,舒局”陳江漓伸手,舒展起笑顏。

毫不怯場的做派倒是令舒局驚訝。

“聽李局長教你江少?”他點到為止。

“失意集團,想必你應該知道”陳江漓說的簡單。

舒局一下精神起來,伸出兩隻手去握“幸會幸會。”

“舉手之勞”陳江漓收回手“蔡年判了多少年?”

“二十年”舒局回答“挺慘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他也不會痛下殺手”

“命有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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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舊的鎢絲燈在天花板上晃著昏黃的光,空氣中彌漫著廉價啤酒和煙蒂混合的味道。

陳江漓皺著眉,把蔡念書麵前那隻空了大半的啤酒瓶往桌沿挪了挪,金屬椅腿在油膩的地板上劃出“吱呀”一聲響,他沉聲道:“怎麼還喝上酒了?”

蔡念書垂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啤酒罐的拉環,聲音發澀:“我不知道怎麼辦……”他猛地抬眼,眼神裡滿是掙紮的迷離,“我不敢和初欹說,說我爸進了監獄,本來她和我在一起就夠掉價了,現在我更配不上她……”

陳江漓沉默地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麵,木質紋理硌得他指腹發麻。

他看著蔡念書把臉埋進掌心,肩膀微微顫抖,像隻被暴雨打濕了翅膀的鳥。

“你知不知道愛情的定義?”陳江漓把蔡念書麵前的酒杯往旁邊推了推,擰開一瓶橙汁,琥珀色的液體“咕嘟”湧入玻璃杯,氣泡在杯壁上炸開又消失。

蔡念書盯著那杯橙汁,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沒去碰。

他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破碎的自嘲:“我不太相信愛情,我爸媽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把愛耗成了一地雞毛,更彆談定義?”說完,他仰頭將橙汁一飲而儘,酸甜的汁水滑過喉嚨,卻沒壓下心口的灼痛。

“其實,我也不太懂。”陳江漓的聲音在暖黃的光裡被揉得很軟,“愛情是個撲朔迷離的東西,誰也說不清它到底存不存在,但我覺得,葉初欹既然選了你,不就恰恰說明她愛你?”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她願意和你經曆柴米油鹽,克服生活中的困難,一屋,兩人,三餐,四季,這本身就不是身份能衡量的不是嗎?”

他抬眼,目光落在蔡念書緊繃的側臉上:“他喜歡了你四年,你覺得她在乎的是這些嗎?”後半句他沒說出口——她在乎的從來隻有你。

蔡念書悶頭扒拉著盤子裡的牛肉,叉子戳得瓷盤“哢嗒”響。

他習慣了用沉默包裹自己,就像習慣了讓自卑在骨縫裡瘋長。

陳江漓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沒底。

自己這些話,到底是幫他鬆了綁,還是把他往更擰巴的角落裡推?

他斟酌著開口:“蔡念書,你覺得你現在幸福嗎?或者說,這段感情裡,你有沒有一刻是不後悔的?是開心的?”

“開心……大概是有的。”蔡念書的聲音低得像耳語,“和她在一起很輕鬆,輕鬆到我不敢想,我這種人怎麼配。”他忽然把臉埋進手掌,聲音悶悶的,

他抬起頭,眼眶泛紅:“江漓,你肯定有真的喜歡過一個人吧?我喜歡葉初欹,可自卑像張網,時時刻刻勒著我。她那麼好,請我吃飯,帶我嘗試沒見過的新鮮事,可我呢?除了拖累她,好像一無是處。”他用力抓了抓頭發,“配得感在鋒芒畢露的作祟,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陳江漓沉默地抿了抿唇。

他也許和葉初欹是另一類人,喜歡楊慕心的時候不論什麼都想給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想出儘風頭,本質上這並沒有問題,蔡念書的理論貌似無懈可擊,於是他沉默著夾了一塊牛肉。

可蔡念書的糾結,他不是不能理解——那是把自己困在名為“自卑”的囚籠裡,拿彆人的光,照見了自己的陰影。

就在這時,手機螢幕亮了,葉初欹的訊息跳了出來:“到家了嗎?”

蔡念書盯著那行字,指尖在螢幕上懸了很久,纔回了句:“剛到,洗漱完就睡。”傳送成功的瞬間,他緊繃的下頜線竟柔和了些,嘴角偷偷爬上一絲極淺的笑意。

陳江漓看著他,忍不住笑了:“你看到了,她很關心你。”

蔡念書沒說話,隻是低頭喝了口橙汁,這次,眉眼間的鬱結散了不少。

“早點回去吧,她肯定也不希望你對她撒謊。”陳江漓拍了拍他的肩。

“我……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麵對她了。”蔡念書把空了的橙汁罐捏扁,金屬的褶皺聲裡,是他沒說出口的忐忑。

但此刻,有個人肯聽他把這些“不堪”倒出來,好像心裡那團亂麻,也沒那麼纏人了。

陳江漓看著他,輕聲說:“原諒我不太會說寬慰人的話,但你如果相信我,那就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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