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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病態反派下藥的炮灰 第 83 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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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章(加更)

最後洗完,

唐嫋衣朝已是神色渙散,雙腮陀紅,

春情難承地仰頭靠在他的身上,紅唇微啟地柔喘。

季則塵將她攏得更緊,低聲道:“嫋娘你答應了我,留在這裏永遠陪我的,不能再食言了。”

唐嫋衣疲倦地閉著眼,冇有回答他。

他等了許久都冇有得到她的迴應,心中失落,抱起她從池中起身。

取下掛在木架上的乾淨衣袍,裹住她的身子,

轉而放在上榻。

她一沾在柔軟的榻上,就眼皮耷拉地抱住枕頭,

乖順得像一隻小貓兒。

季則塵看了一眼她,

轉身出去將飛濺在池上的水仔細擦拭乾,

再將周圍動過的東西都移回原位,

然後又依次將牆壁上滅掉的燈都點亮。

做完這一切後,

他還是覺得周圍空落落的。

他轉過身,

站在不遠處,

滿目柔情地凝望裏麵安睡的少女,

心中的空落淡去。

嫋娘就在這裏,從今以後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燈燭照在他爬上期待的深邃眉眼,

氤氳著朦朧的漂亮。

季則塵忙碌了很久,其實唐嫋衣早就醒了,但是不敢睜開眼。

佯裝還在沉睡,

是因為現在還不想麵對他。

她隱約察覺到床沿下陷,濃鬱的香雪蘭縈繞在周圍,

似要將她吞噬。

尤其是落在身上的視線,帶著病態的纏綿。

季則塵坐在榻沿,目光專注地看她睡得泛粉的臉頰,眼中的愉悅和滿足越發明顯。

是他一個人的…嫋娘啊。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臉上落下輕柔吻,氣息炙熱地灑在她的臉上。

“嫋娘,你睡得好乖。”他用冰涼的鼻尖去蹭她的臉頰、耳畔。

如此黏黏膩膩的親近,她不覺浮起毛骨悚然的寒意。

唐嫋衣小心地控製呼吸,努力不在他的眼前醒來。

如何蹭她都冇有等到迴應,季則塵緩緩抬起頭,漂亮的眼尾殷出濕潤的水汽,一眼不眨地等她醒來。

直到他看見她的手指輕輕地顫了下,卻還是冇有睜開眼,恍然了悟到她是不想麵對自己。

“嫋娘好狠心。”他埋怨地齧齒她的耳垂。

含咬許久後,她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連呼吸都剋製得很好。

季則塵真的將人看得沉睡,才轉過頭從榻上坐起來,雪白的袍擺垂落下,遮住蒼白得不正常的清瘦腳踝。

籠為房,半人高的試衣鏡立角落,陳設佈局如精緻的小閨房,地上鋪著雪白毛毯,所以赤足踏在上麵悄無聲息。

他如同空心的遊魂,目光迷濛地往前走,然後跪坐在鏡前,目光透過鏡子注視著身後的少女。

才第一日…

今日才第一日而已,她就已經厭倦他了,接下來的漫長歲月,他如何才能留下她?

季則塵看向鏡中的自己,眼底茫然。

這段時日他清瘦了,臉頰有些深陷,往日有的清雅絕塵看不見一絲。

抬手將發冠取下,如瀑般柔順的烏髮披於身後,髮尾垂在臀下,原本昳麗的容貌多了幾分柔善。

很漂亮,像是陰森的鬼。

可…可這樣的容貌怎麽留得住人?

他的身子往前傾,蒼白的手指抓住銅鏡,想要看得仔細些,看這張臉還有冇有別的能吸引她。

一眼不眨地看了許久,他眼中浮起濃重的霧,有瞬間險些哽咽出聲。

冇有,冇有能吸引她的。

再這樣下去,哪怕他一直將人囚在這裏,她還是會移情別戀,會在幻覺中愛上別人。

不能……

他死死扣住鏡框邊沿的鏤空,近乎崩潰地顫著長睫,殷紅的唇往上微揚,對著銅鏡中的自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不能愛上別人,他要讓她心甘情願留在身邊,隻愛他。

可怎麽才能留住一個女人?

季則塵飄離的目光落在身上,無意識的解下身上的長袍,露出蒼白的胸膛。

鏡中的的青年麵容昳麗,袍堆在腰際如白雪,皮膚透著屍體般毫無血色的蒼白。

他垂下眼簾,被燭光柔和的側臉顯得極其溫順,清瘦修長的手指撫上腹部。

平坦的腰腹薄肌緊緻,卻被他摸出一種初為人父的溫慈,蒼白的胸膛浮著一層薄薄的淺粉。

知道怎麽留下她了。

他露出淺笑。

.

唐嫋衣失蹤這件事也瞞不住,所有人都在找她。

尤其是陸朝央,幾乎都快將汴京連地皮都要翻過一麵,還是冇有尋到絲毫的蹤跡。

她整個人像是憑空失蹤,從未出現過一樣。

季家主也是奇怪,忽然重病在榻,連起身都甚是艱難,如今季府迅速地落在季則塵的手中。

季家主是支援陸朝央的人,如今落下權利,季則塵是太子少師,自然是站在太子身後。

夢中的事發生在眼跟前,陸朝央忙著派人暗殺季則塵,又忙著找失蹤的唐嫋衣。

月夜的寒意很濃。

陸朝央翻過高牆,輕巧地落進典雅的院中,月光灑落在地上如同凝結的白霜。

他對瀾園早就已經很熟悉了,所以很輕易就能找到那些藏在暗處的傀儡仆。

一刀接著一刀,很快院中便全是被割破脖子,倒在地上的傀儡仆,血流進花盆底下。

他踏著悄無聲息的步伐,朝前方走去,最後停在聳入雲端的閣樓下。

往上看去,碩大的月亮掛在閣樓上,透著詭異的安靜。

他還是覺得唐嫋衣並非失蹤,而是被季則塵藏起來了,尤其是這段時日,季則塵除了上朝,整日在瀾園待著。

騙別人派出那些皇城衛,雖然在裝模作樣地找人,他卻是一個也不信。

畢竟季則塵也對她懷有別的心思,所以她不可能會憑空消失,定是他將她藏起來了。

陸朝央眼中閃過冷厲,正欲往上走,身後忽然襲來一陣冷風。

他下意識閃身避開,餘光掃到一抹白雪。

月華如破碎瓊花落在青年清雅出塵的身上,顏色鮮豔的赤貂恰好優雅地落地,拖著尾巴蹲在他的身邊。

季則塵對他冇死,露出一抹笑:“央王殿下,這麽晚了來訪,不知是作何?”

陸朝央麵色難看,捂著被赤貂抓了的手臂:“嫋娘是不是在你手中。”

“嫋娘……”季則塵輕顫長睫,溫潤無害的臉上浮起茫然。

“嫋娘不是失蹤了嗎?”

他迴應得很隨意,腔調甚至都是冷淡的,好似隻是失蹤了一個不輕不重之人,根本不值得他關心。

陸朝央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但想起眼下除了季則塵,冇有誰會將唐嫋衣藏起來。

他目光環視周遭,最後落定前方的青年身上,道:“你將嫋娘還給本王,今日在朝堂上所議之事,本王便考慮讓一步。”

如今天子也重病,北邊開鑿引路時發現黑油泉,而他與太子爭奪不休。

黑油泉這種東西,誰若是讓一步,極有可能會成為此次奪位的失敗者。

陸朝央自認已經做出了最大的退讓,用黑油泉換唐嫋衣雖是虧本買賣,但他見不得季則塵將他的人搶了。

“還給你?”季則塵低聲呢喃,唇邊仍舊噙笑,望向他的眼神藏著黑暗都掩飾不住的陰森:“她什麽時候成你的了?”

陸朝央冷笑:“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自當是我的人。”

婚約……

季則塵想起來了,嫋娘是揹著他要與別人成親。

可那又怎麽樣呢?

得不到愛的男人纔是被拋棄的一方,而他馬上就能擁有嫋孃的所有愛。

陸朝央不過是個被拋棄的可憐人,不足為懼。

他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睫,清冷的月光照在半張側臉上,神情晦難明。

陸朝央再次開口:“季則塵,將人還給我,本王必定說到做到。”

季則塵語氣冷淡,聽不出什麽威脅:“可惜了,我這裏冇有央王要找的人,若央王不信,可在季府仔細找找,隻是明日央王可能有些麻煩了。”

陸朝央輕嗤,對他的話不以為然,轉身欲上閣樓。

還冇有踏出一步,他的雙膝驟然無力跪下,半邊身子迅速開始發麻。

陸朝央想起剛纔被赤貂抓過手臂,眼中閃過冷意,聽見身後袍擺迤邐而來,當即抽出腿腕上的匕首,轉身射去。

季則塵側首躲過,再次轉回來時,原本跪在台階上的陸朝央已被人帶走了。

他望著漸漸遠去的人,並未追上去,而單手撐在台階上乾嘔。

像是誤食了什麽東西,令他噁心得難以忍受。

吐了許久,他抬起頭,冷感的瞳色覆著薄霧,坐在台階上,望著陸朝央離去的地方,殷紅的薄唇揚起。

陸朝央與嫋娘有婚約又能怎麽樣?

終究比不過他的。

月下的青年麵色醉迷地撫摸腹部,眸中全是期待,身體快樂得痙.攣。

外麵發生的事唐嫋衣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自己被他藏在了什麽地方。

最初她以為是之前欺騙他的那些話,令他感受到折辱,所以纔會將她抓起來,誰知整日睜眼便能看見他含笑的臉。

他捨棄了一貫素淨的雪袍,一日穿得比一日招眼,甚至還學做女子在臉上覆粉,本就蒼白的皮膚毫無瑕疵後漂亮得滲人。

麵對她的眼神,他絲毫不覺得在臉上覆粉是羞恥的事,反而因為她目光落在臉上,而升起病態的愉悅。

他不單裝扮自己,還精心幫她梳妝打扮。

兩人每日都會如同恩愛的新婚夫婦,坐在半人高的銅鏡前,換衣、挽發、梳妝。

他興致好時會捧起她的臉,蹭暈她唇上的胭脂,然後目光癡迷地透過銅鏡,欣賞兩人暈紅的唇。

最初見他如此,唐嫋衣又以為他是癡迷身子,以為等他玩夠了,興許就會將她放出去。

結果他除去了剛開始用她的手撫慰過,就冇再讓她碰過他的身體,反而用唇舌,用手竭儘所能地討好她。

她聽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讓她留在這裏陪他。

日複一日的說同樣的話,她有時都產生了錯覺,再他冇有開口之前,下意識說要留在這裏陪著他。

而她心中明白,並不是心裏話。

.

“嫋娘,你說你隻有我,隻要我。”

從今日來後,季則塵就樂此不疲地勾著她的長髮,尾音輕翹地延綿著情意。

睡夢中的少女下意識跟著回:“我隻要你,隻有你……”

他得到迴應後輕輕‘啊’了聲,鬆開她的長髮,傾身將她抱在懷中,玉瓷般的臉埋進她的側頸,耳廓泛紅髮燙地呢喃:“時奴也隻有嫋娘,隻要嫋娘。”

他從頭至尾都不是正常人,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當真了。

又一次被他的行為弄醒了。

唐嫋衣抬起眼皮,伸手推了推壓在胸口的人。

快要窒息了。

被推開的青年倒在蓮花榻上,長睫垂在清雋如玉琢的臉上顫了顫,然後掀開眼皮,如籠在霧中的眉眼漂亮得驚心動魄。

他不解她為何要推開自己,但還是彎著眼,像是脾性溫和的人。

唐嫋衣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麻,忍不住往後退。

他現在不像是個正常人。

後退……

為何要後退?

季則塵臉上的笑頓住,撐起身朝她逼近,抓住她的腳踝,仰頭看她,漂亮的脖頸上印著的傷疤就這樣露了出來。

他用眼神打量,推演她為何會害怕自己。

最後他冇有看出來,也不明白她為何能一邊說著愛他,一邊卻又如此害怕他。

“嫋娘,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揚起殷紅的唇角,笑得迷離。

“別躲著我。”

唐嫋衣背脊僵直,不敢再往後退了,視線落在他脖頸上,看見他露出的傷,水眸輕輕閃爍。

誰對他動手了?

季則塵察覺到她的眼神,目光一頓,伸手去牽起她的手:“嫋娘,很痛。”

在淨月山莊他時常會受傷,她每次都會憐惜的給他搽藥,現在他也一樣渴望地仰著頭,空靜的漂亮眸中全是她。

他甚至還矜持地壓住,期待她露出憐惜的表情,如同暗中窺視般讓自己變得可憐。

“你這裏怎麽受傷了?”唐嫋衣摸著那道傷,在他眼神中乾巴地問。

問完後卻遲遲冇有得到他的迴應。

季則塵看著她,薄唇微抿,臉上看不出喜樂。

她臉上冇有任何的憐惜,一絲都冇有。

哪怕冇有看見期待的,他還是溫柔地垂下長睫勾著唇,語氣意味不明:“陸朝央懷疑我藏著你,要殺我。”

陸朝央!

唐嫋衣按在他脖頸的手指不經意用力,原本剛結痂不久的傷口崩裂,血珠浸濕了她的手指。

季則塵安靜地凝望她,眼中冇有任何情緒,冷得人忍不住發顫。

他麵無表情地問:“嫋娘聽見情郎來尋你了,便要殺了我嗎?”

唐嫋衣心咯噔一聲,這陰晴不定的變態在生氣了。

他已經很不正常了,不能讓他再失控,需要穩住他。

可如何才能穩住他?

唐嫋衣忍著羞意,主動捧起他的臉,看著眼前還在流血的脖頸,試探地神色舔了舔:“抱歉時奴,我不是故意的,疼嗎?是我不好…是我心疼你一時忘記了力道。”

說這句話時,唐嫋衣很愧疚,她不是故意讓他的傷口崩裂的。

這樣的舉動讓季則塵神色一怔,脖頸的濡濕舌尖弱得可憐,她舔血都不會,反倒像是一種挑逗。

他的心中升起難言的癢意,不久前的陰暗情緒轟然塌陷。

“心疼?”季則塵聽見從她口中說出的謊言,眼尾洇出一圈紅痕,呢喃中嚐到一絲甜味。

就如同她人一樣,刻意去討好人時,從頭至腳,連柔順的髮絲都是甜的。

“嫋娘,別擔心。”季則塵溫慈的雙眸被舔得全是婆娑的霧氣,卻別頭躲過她的唇。

唐嫋衣滿嘴的腥鐵味,睜著微圓的眸子,不解地看他。

以往他根本就抗拒不了她這樣的親昵,這次卻躲過去了。

他忍得雙眼猩紅,邊喘邊柔柔地看著她莞爾,“嫋娘,我好想…想伺候你。”

說完他也對這樣的邀歡產生了羞恥,垂下的眼睫輕輕地蒲扇著,溫潤清雋的臉上蔓延出紅潮,耳廓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她還記得最初遇見的他,如清冷的雪蓮,高不可攀的生在高處,別人連多看幾眼都是褻瀆。

現在卻柔善可欺地跪坐在她麵前,說出不應該從他口中出來的話。

唐嫋衣啞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詭異地安靜了片刻,終究是她忍不住打破安靜,乾巴地道:“你脖子還在流血,不如我幫你上藥……”

還冇有說完,便被他握住了腳踝,按在胸口。

他掀眸看著她,眼中全是不加掩飾的渴望。

他需要一個和嫋孃的孩子,這樣他才能比得過別的男人。

“嫋娘。”他極白的臉上浮上不正常的紅,如蹭上了胭脂,妖冶似勾人的豔鬼。

“上藥,不如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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