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了養妹拒絕我入族譜後，我戰死沙場 第1章 1
第1章
1
我是在邊境廝殺十年的真千金，被找回當日，哥哥警告我：
“顧與凰，你身為我嫡親妹妹，身上血腥氣太盛，愧為顧家嫡女。”
“回去後，在佛堂中靜心養氣，潛心學習貴女禮儀，待你過族老考覈後，我親自為你開祠堂，入族譜。”
我努力修習了五年依舊不過考覈，我本以為是我愚鈍，卻從哥哥書房外偷聽到哥哥對族老命令：
“這一次考覈還是不合格吧......”
“婉柔從小被顧家收養，性格敏感，一朝從嫡女淪為養女，我怕她承受不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親哥哥從未把我看做親人。
不過沒關係，他不要我，我也不屑再當顧家嫡女。
我在邊境還有一個家，那裡有與我並肩作戰的親人，
我將繼承養兄的遺誌守護疆土。
馬革裹屍，是一名戰士的最高榮譽，
我也不例外。
1
我站在書房幾步遠，即便房門緊閉，敏銳的聽力也讓我輕易聽到裡麵的交談。
族老的聲音有些遲疑：
“七日後對顧與凰小姐的考覈還是不通過嗎？”
“她已經等了五年，再拖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哥哥顧與宸漠然的聲音傳來：
“再等等吧，婉柔最近身體不好，要是貿然搬出去會受到刺激......”
“已經五年了，再多一年也無礙。”
我的腳步驀地頓住，低頭看著那雙為哥哥手工做的鞋子，細密的針腳彷彿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輕輕交給門童後，我便轉身離開。
回到小院，我眼角有些發酸，內心澀澀的疼。
這五年中，我努力學習貴女禮儀，跪佛堂祈福，盼著早日入族譜，和哥哥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可我怎麼也冇有想到，所謂的考覈，隻是哥哥不願意養妹傷心的拖延。
這五年對親情的期盼，隻是我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與凰，你剛剛去書房了嗎？”
哥哥有些不穩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我抬眼望去，他站在門口，一向愛乾淨的他，袖口沾著點墨漬，藏不住心底的急。
我看著他眼眸中的慌亂，平靜開口：
“近日閒來無事，給哥哥做了鞋子，看到書房門緊閉，哥哥應當是在議事，就把鞋子放在門口。”
哥哥神色稍緩，試探道：
“那你可聽到......”
我開口打斷他：“書房是重地，房門緊關怎麼可能會聽到聲音？”
“哥哥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哥哥鬆口氣：“並無，婉柔受了風寒，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沉默的跟在哥哥身後，來到了顧婉柔住的金玉苑。
剛剛進入內室就聽到她的泣音：
“走開，我不喝藥，一想到要離開顧家，不如讓我一頭撞死！”
“胡鬨，我從小教導你，就是教你這般輕視生命的嗎？！”
隻見哥哥快步走到顧婉柔床邊，不顧男大女防的忌諱，輕柔的把她抱在懷裡安慰。
顧婉柔伏在哥哥懷裡哭泣：“可是，七日後就是姐姐最後一次考覈，肯定會過的。”
“到時候柔兒就要被趕出家門，成為孤兒！”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站在門口的我，身子猛地發起抖來：
“姐姐，你是不是來趕我走的！啊！”她抱著腦袋尖叫，哭聲裡滿是惶恐，“求求姐姐你不要趕我走，我給你當丫鬟......”
哥哥急忙拍著她的背安撫：
“冇有人能趕你走，即便與凰回來，我也會宣佈你是我的養妹，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他銳利的眼神射向我，語氣有些嚴厲：
“與凰，婉柔一見到你就應激發病，你先離開吧，這段時間，彆出現在婉柔麵前。”
我沉默著離開，腦海裡反覆是他方纔抱婉柔的溫柔模樣，原來哥哥真正關心一個人是這種模樣。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禁想到回到顧府時，哥哥說我手上沾染太多人命，需要在佛堂祈福。
冬日嚴寒，下人剋扣炭火，我傷寒躺在床上起不來身。
哥哥每日都隔著屏風陪我。
從未感受過親情的我感動哥哥對我的用心，可如今一對比，那點用心顯得尤其可笑。
是我太渴望親親情，反倒忘記了，
真正的關心和偏愛是無所顧忌，怎麼也藏不住的。
02
第二日，似乎是為了賠罪，哥哥給我帶了桂花糕，我扯出一抹笑接過：
“哥哥今日找我何事？”
這五年他找我從不會無事，我早習慣了。
“你是我妹妹，冇事我就不能來看你嗎？”
他輕輕歎息一口。
我沉默不語，可是哥哥，這五年中你冇有一次是單純來關心我。
看到我的沉默，哥哥有些無措，往日他來，我早就欣喜的迎接，而非如今這般平靜。
他放緩了聲音：“我想你整日在佛堂中會煩悶，今日踏春，你與我們一起外出透透氣。
我輕聲應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桌子上的桂花糕，心臟隱隱作疼。
桂花糕從來不是我愛吃的，是顧婉柔最喜歡的。
今日踏春的人格外多，烏泱泱十幾個人，都圍著顧婉柔，隱隱把我隔在外麵。
一個堂妹親昵的挽著她的手臂，斜睨了我一眼：
“婉柔姐姐，在我心中你纔是顧家的明珠。”
“那個被找回來的真千金，行為粗鄙不堪，讓顧府成了京城的笑話！”
另外一個堂兄也譏笑道：
“我還記得五年前初見她時，她提著一把大砍刀，當真像個殺豬的賤民。”
“骨子裡粗俗，再精美的衣服都遮掩不住。”
顧婉柔被奉承的很舒服，卻偏要裝出維護我的模樣：
“姐姐在邊關十年，行為粗鄙很正常，現在不是已經改好了嗎？”
我聽著他們對我的嘲諷，抬眼輕掃了一眼。
他們本應該是我的堂兄妹，卻看我像仇人一樣，彷彿我纔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你們在說什麼混賬話！與凰是我嫡親妹妹，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哥哥聽到堂兄妹的話，厲聲嗬斥。
他的眼裡浮現出怒氣：“回去都給我跪祠堂！抄寫家規一百遍。”
“現在，都給與凰道歉！”
被哥哥的嚴厲嚇住，他們心不甘情不願的對我道歉。
我隻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在邊關時，我何嘗不是被眾人捧在手心的珍寶？
邊境物資緊缺，時常吃不上肉，做飯的王嬸總能變戲法一般給我變出一碗肉。
和我並肩作戰的夥伴並不會忽略我女孩的身份，在日常中把我當妹妹疼愛。
還有那個男人......
平時對自己苛刻，一兩銀子恨不得掰成兩塊花，可在我身上總是大方至極。
彆的女孩有的衣服和首飾，我也會有。
若不是他戰死沙場，這顧家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踏足。
“與凰，回京城，去找你真正的家人，他們會護你一生。”
腦海中又響起他臨終前的囑托，心臟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插中，攪的我心口一窒，無法呼吸。
陸青昊。
我咬著唇默唸著他的名字，眼底浮現出霧氣。
青昊哥哥，我乖乖聽你的話回到了顧家。
可是，他們根本對我不好！
路上，顧與宸愧疚的看著我：
“是哥哥疏忽，纔會讓他們這般對你。”
我笑的很大方：“婉柔妹妹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偏心她很正常。”
“我不是不懂事的人。”
顧與宸看著我大方的笑容，內心無端有些煩悶，他很想問，我為什麼不難過？
回到府中，哥哥召集了所有下人訓話：
“與凰是我嫡親妹妹，誰要是再敢怠慢她，彆怪我不近人情發賣了他！”
訓斥完下人，他轉頭又嚴懲了堂兄妹，幾名堂兄被打了二十鞭子，堂妹則是被禁足。
我看著他們眼底的隱隱怨恨，眼神落到哥哥身上，內心有些酸楚。
哥哥，你從小就天縱奇才，會看不出他們對我的怠慢
全是源於你的態度。
你對我的怠慢和無視。
03
眨眼間，距離第三次考覈還有三天。
當天早上，我推開院子門，看到了北方燃燒的熊熊火焰，我瞪大了眼睛，身體都在發抖。
那個方向是，父母給我留下的閨閣-如意軒。
我瘋了一般跑過去，下人們在快速救火，見狀急忙拉住我：
“與凰小姐，裡麵火勢大，你不能進去！”
五年中，我第一次失去千金小姐應有的儀態，嘶吼著往裡闖：
“爹孃留給我的禮物還在裡麵，放我進去！”
我揮手打翻了抱著我下人，抬腳往裡衝，在我被找回來不久，哥哥就帶著我來到如意軒。
小巧的院子被裝飾的很精巧，閨房中擺放著十二樣禮盒，哥哥撫摸著這些禮盒對我說：
“與凰，自從你被拐走，爹孃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他們從未放棄過找你。”
“這些禮物，是他們每年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
當時我小心翼翼的翻開那些禮盒，第一個盒子是一件玉質平安項圈，裡麵還有一封信：
“吾兒與凰，今日是你一日生辰，距離我們失去的寶貝已經一年，希望你平平安安，爹孃永遠不會放棄你。”
第二個禮盒是一套精巧的首飾，盒中信中寫道：
“吾兒與凰，今日你兩歲了，按照規矩，該給你逐漸置辦嫁妝，孃親花重金打造這套首飾，不知你喜不喜歡，有生之年，娘想看著你帶著她出嫁。”
第五個盒子中是一把劍，信中寫道：
“吾兒與凰，距失去你已經五年了，這把劍希望你能在外麵保護好你，等著爹孃去接你......”
一共十二個禮盒，還有那滿滿一庫房的嫁妝，代表著他們對我誠摯的愛。
他們這一生都在尋找我，但在找回我的前一年，他們死於流匪，陰差陽錯，我和他們天人兩隔。
顧府中，這是除了哥哥，我最珍貴的寶貝，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化為烏有。
“與凰，冷靜！”
在我衝進去的前一刻，哥哥拚命抱著我，我奮力掙紮，聲音中帶著哭腔：
“這是爹孃留給我的東西，你讓我進去！”
哥哥的眼眶也有些紅了，聲音帶著顫抖：
“東西是死物，爹孃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你受傷！”
火勢越來越大，我無力的跪坐在地上，淚水佈滿臉頰。
我轉頭定定的看著他，聲音沙啞：
“冬日天氣並不乾燥，如意軒為何會起火？”
哥哥看著我眼底的絕望，心痛不已，鄭重保證：“這件事我會查出真凶！”
聽到他這句保證，我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下來，眼前一黑，緩緩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我緩慢坐起來下床，雙腳不受控製的來到了金玉苑。
我安靜的站在外麵，兩道熟悉的聲音隨風飄到我耳邊。
哥哥的聲音很嚴厲：
“婉柔，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如意軒是爹孃留給與凰的念想，你為什麼要讓人放火燒了他！”
顧婉柔哭的淒涼：“哥哥我也是一時糊塗，我太害怕被趕走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
淩晨的夜晚十分寂靜，良久後我才聽到哥哥無奈的歎息：
“僅此一次，婉柔，我保證你永遠不會被趕走。”
“這次我替你遮掩，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我聽著哥哥縱容寵溺的聲音，心臟像是破了個大洞般荒涼。
我輕輕彎起嘴角，淚水卻無聲落下。
眼前彷彿又出現哥哥第一次見我時，他看著我瘦弱的身體，眼底滿是心疼，對我保證：
“與凰，我會代替父母，好好照顧你！”
如今看來，這一句誓言，不過是一句空話！
回到佛堂，我提筆寫了一封信用信鴿寄出去，目的地是皇宮。
顧府不在是我的家，我要回邊關的家，繼承青昊哥哥的遺誌。
04
眨眼間，來到考覈的前一日，我已經收拾好行李，等待後日回邊關。
我最後去池塘餵養了五年的錦鯉，手中的魚食剛剛喂完，顧婉柔就走了過來，對我笑的很溫柔：
“姐姐，明日就是你最後一次考覈，到時候你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顧家人，你開心嗎？”
我回頭看著她眼底翻湧的嫉恨，輕輕勾了勾唇：
“無論我上不上族譜，我都是哥哥的親妹妹，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
顧婉柔的臉色瞬間變了，咬著牙說：“親妹妹，的確了不起。”
她上前一步靠近我，眼底閃過陰鷙：“那就看看我和你，誰在哥哥心中的分量最重！”
她說著，拉著我的手往後一推，隨著我一起跳入池塘中。
“救命啊！姐姐要殺了我！”
驚慌的呼救聲響起，很快我和顧婉柔被救上來。
哥哥極步走來，眼裡充滿怒氣：“這到底怎麼回事？”
顧婉柔不顧身上還濕著，哭著撲到哥哥懷裡：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對姐姐說哥哥你不會趕走我，姐姐也不會因為心生嫉妒推我入池塘。”
我還冇有說話，哥哥啪的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他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顧與凰，你還冇正式入族譜就這般容不得人？”
“婉柔隻是個弱女子，你趕走她讓她怎麼活？”
我保持著偏頭的姿勢，死死咬著嘴唇，口腔中全是血腥味。
心口尖銳的疼，哥哥的這一巴掌打的我腦袋發昏，也讓我清醒的意識到，他那可笑的親情。
在我和顧婉柔中，哥哥心中的天平從來都是偏向她。
我眼裡閃過悲涼，很快恢複平靜。
哥哥眼裡閃過懊惱，打我的那隻手掌都在發抖，語無倫次開口：
“對不起與凰，我不是故意動手的......”
“我知道，”
我打斷他，語氣平淡，“哥哥不過是護妹心切。”
“今日的佛經還未抄寫完，顧侯爺，民女先退下了。”
顧與宸聽著我叫他顧侯爺，眼裡閃過一抹受傷，他抬想追上來，懷中的顧婉柔卻哭的淒厲：
“哥哥，我頭疼......”
顧宇宸停下腳步，權衡了下後，還是抱著顧婉柔輕輕離開。
晚上，哥哥來到佛堂，我看到他的右手被抽的鮮血淋漓，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把一瓶上號的膏藥放在桌上：
“與凰，哥哥已經懲罰自己了，你彆生氣了。”
“這件事錯在婉柔，我白天太著急了纔會冤枉你。”
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掌問：“哥哥打算怎麼處置顧婉柔？”
顧宇宸眼神閃爍了兩下：“她落水身子弱，等好了後哥哥會罰她抄寫女戒。”
我想到前兩日哥哥對堂兄妹的嚴懲，輕笑了下，心真是偏的冇邊了。
我不是早就見識過了嗎？胸口為何還會悶的慌？
“婉柔妹妹身體重要，哥哥請回吧，我該休息，好應對明日的考覈。”
“哥哥，明日考覈我會過吧？”
顧宇宸堅定的看著我：“肯定可以！”
05
第二日，我穿上繁雜的貴女服飾來到祠堂，顧家所有人都在，族老站在顧家排位最前麵，一臉嚴肅的給我發了試卷
。
我提筆，行雲流水的寫著，不到半個時辰就儘數答完。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中，一個族老評卷，另外一個又開始對我的禮儀姿態考覈，
我一舉一動皆合規矩，挑不出半分錯處。
族老麵帶猶豫，他看了哥哥一眼，哥哥微不可查的搖了下頭。
族老歎了口氣，看著我的眼神很憐惜：
“與凰小姐的學識和禮儀無可挑剔，按理說本該能入族譜。”
“但，你蓄意陷害婉柔小姐，心胸狹窄，品行不端，再靜思一年。”
話音剛落，其他顧家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竊竊私語：
“小小年紀能在外麵活那麼大，怎麼可能冇有點心眼子。”
“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她是個心思狠毒的，按照族規早就該被送去尼姑庵了此殘生。”
哥哥聽到這些充滿惡意的話，暴怒出聲：
“都閉嘴！我的嫡親妹妹也是你們能議論的？”
祠堂陡然寂靜，哥哥心虛的看著我嘶啞開口：
“與凰，你再等一年，婉柔昨夜發了高燒，受不得刺激，你大度一點......”
我截斷他的話：“所以你就親手把臟水扣在我頭上是嗎，哥哥？”
我看著手足無措的哥哥，輕笑了下，笑容中帶著釋然：
“不用等了，這顧家族譜我不入了！”
“你們這群高傲自大，虛偽到極點的顧家人，也不配成為我的親人！”
最後幾個字，我說的鏗鏘有力，自從回京後就被我藏起來的傲然儘數顯現。
我用力撕開貴女華麗的服飾，露出裡麵的盔甲，寒光碩碩，散發著殺意。
哥哥看著我滿臉冷漠，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慌，急切開口：
“與凰，你考覈過了，不用再等一年。”
我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輕輕搖頭：
“不必了，你就當你隻有顧婉柔一個妹妹吧！”
“放肆，你流落在外十幾年，能讓你入族譜是你天大的榮耀，你竟然還敢在祖宗麵前大放厥詞，傳家法！”
一個族老被我囂張的態度氣的語無倫次。
我笑了：“罰我，你恐怕冇資格！”
下一秒，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聖旨到！”
所有人嘩啦啦跪下，隻有我站著。
十幾名鐵血士兵跟著傳旨太監走來：
“奉天承運，陸青昊和顧與凰二人征戰十年，立下赫赫戰功，現特封顧與凰為西征大將軍，即日起奔赴北疆，阻擊匈奴。”
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我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環視著顧家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哥哥身上，輕聲說：
“哥哥，我在邊境練了一手絕技。”
“百米內的聲音能聽得清清楚楚。”
哥哥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