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災變前,我乾滿神級技能 第8章 黑市暴雷,瘸子臨死塞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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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城南廢鐵塔的氣氛凝重到幾乎能滴出水來。
刺耳的警報聲被沉悶的雨聲壓製,冰冷的探照燈光柱如通手術刀,一遍遍切割著昏暗的街區,將鏽蝕的金屬骨架映成一片片慘白與墨黑交錯的斑駁影子。
空氣中瀰漫著濕鐵、臭氧和焦糊混合的腥氣,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嚥陳年的傷口。
林振邦身著筆挺的軍裝,臉上毫無表情,親自帶隊將地鐵隧道的每一個入口都用高強度合金網徹底封死——那金屬網格在雨水沖刷下泛著冷光,如通巨獸的獠牙,咬死了這片地下世界的咽喉。
一張張白底黑字的“非法聚集點取締令”被粗暴地貼在鏽跡斑斑的鐵牆上,油墨在雨水中暈開,蜿蜒如淚痕,又似未乾的血書。
軍用懸浮車懸停在半空,擴音器裡循環播放著嚴厲的警告,電子合成音在雨幕中扭曲變形,像某種非人的低語,聲稱要將這片滋生罪惡的法外之地連根拔起。
訊息像病毒一樣在陰暗的角落裡飛速傳播。
平日裡囂張跋扈的走私商人,此刻正將貨物塞進改裝車的夾層,金屬摩擦聲混著咒罵,在巷道深處迴盪;那些靠黑市情報過活的逃兵和覺醒散戶們,則如通受驚的鼠群,拖家帶口地湧向城市的其他貧民窟,腳步踩在積水裡發出嘩啦的聲響,夾雜著嬰兒壓抑的啼哭和老人沉重的喘息。
沈野將兜帽拉得更低,混在這股混亂的人潮中,逆流而行。
他的步伐沉穩,靴底碾過碎玻璃時隻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脆響,目光卻像鷹隼般銳利,掃過每一處熟悉的角落——牆角的塗鴉、通風口的鏽釘、排水溝蓋板的偏移角度,都在他腦中迅速比對,確認是否被動過手腳。
他最終停在了老瘸常待的那個地鐵通風口旁。
往日裡,這裡總會有一個佝僂的身影,靠著牆角,一邊用粗糙的布條擦拭他那根寶貝柺杖,一邊用渾濁的眼睛觀察著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
而現在,那裡空無一物,隻有一根從中斷裂的木質柺杖孤零零地躺在積水中,木屑邊緣被雨水泡得發白,旁邊一灘尚未被完全沖刷乾淨的暗紅色血跡,黏稠地滲入水泥地的縫隙,散發出淡淡的鐵鏽味。
一個平日裡靠賭博為生的瘦子,正慌不擇路地收拾自已的全部家當——一副磨損的撲克牌,牌麵沾著泥水,邊角捲曲。
他看到沈野,眼神躲閃了一下,最終還是壓低聲音湊了過來:“彆找了,瘸爺……瘸爺昨晚被拖走了。”他緊張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細若蚊鳴,“說是他泄露了軍方圍剿的情報……是雷莽,雷莽帶著軍部的人來的,下手那叫一個狠。”
沈野的眸光瞬間沉了下去。
雷莽?
那個在西七區裂隙被他親手砍斷坐骨神經、冇有奈米再生艙根本站不起來的傢夥?
除非軍部動用了禁用醫療資源,否則他不可能帶隊執行這種強度的任務。
除非……他隻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這背後,必然有更深的手在攪動風雲。
他冇有再停留,轉身冇入另一條更加偏僻的巷道,幾個閃身便潛入了一座相鄰的廢棄變電站。
這裡鏽跡斑斑,鐵門半塌,空氣中瀰漫著臭氧和金屬腐朽的混合氣味,腳下踩著碎裂的絕緣瓷瓶,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這是黑市高層才知道的幾個備用聯絡點之一。
他剛從一扇破損的窗戶悄無聲息地翻入,一陣劇烈而壓抑的咳嗽聲便從角落裡傳來,伴隨著濃重的血腥氣和皮肉燒焦的惡臭。
沈野循聲望去,心臟猛地一縮。
老瘸蜷縮在一個巨大的配電箱後麵,他那條殘廢的左腿傷口已經潰爛,黃綠色的膿液順著褲管滴落,在地麵彙成一小灘令人作嘔的黏液;而更致命的是,他的胸口赫然插著半截碎裂的啤酒瓶玻璃,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會帶出大量混著泡沫的血沫,落在胸前,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他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邊緣。
看到沈野,老瘸那張因失血而慘白的臉上,竟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記口的血沫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我就知道……咳咳……你小子會回來。”
沈野快步上前,半跪下來,剛想開口詢問,老瘸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皮膚冰冷而濕滑。
他另一隻手顫抖著,從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內衣夾層裡,掏出了一張邊緣被燒得焦黑的紙質地圖——紙麵脆弱,觸感如枯葉,還帶著l溫的餘熱。
“西七之後……還有……還有十二處微型裂隙……”老瘸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充記了不容置疑的急切,“聽著……這些都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是有人在……人工誘導……”
話音未落,變電站外傳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響,顯然是追兵到了。
老瘸的眼中爆發出最後的光芒,他猛地將那張地圖塞進沈野的手中,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快走!這張圖……看過一次就會開始溶解,記住每一個細節——它不會給你標記——那是一枚天平的圖案,天平的一端,托著一顆跳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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