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他狠狠踢走我這個文昌星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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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是靠煤礦發家的暴發戶。
容家子弟讀書很差,每科都隻能考個位數,因此總被人恥笑。
算命的說他們家冇有文昌運,必須要找個文昌運很強的女孩幫運。
高一時候,他們找到文昌運超強的我。
我第一眼看到容智,就喜歡上他,想要嫁給他。
因為我有在身邊陪著和輔導,
他的成績從倒數第一,一路攀升。
等到高三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他的成績和我並列第一了。
他看到他和班花蘇雪一起翹課打遊戲,夜不歸宿。
我攔住他,現在離高考隻剩下臨門一腳了,你不要疏忽大意。
他厭惡地推來我,楚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現在我都已經能考第一名了,不再需要你了,滾！
他一腳踢在我身上。
我狼狽地滾下樓梯,還被蘇雪拍了視頻發到網上嘲笑。
我一時想不開,要撞車死,有人衝過來抱住我。
救我的人是容家最不被待見的私生子容昭,年級倒數第一,學校裡的校霸。
現在離高考還有一個月。
看看冇有我文昌運加持的容智結果會如何。
1
從幼兒園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是特彆的。
每次考試,無論題目多難,我總能穩坐第一名的位置。
老師們說我是文曲星下凡,同學們私下叫我考試機器。
楚玥,又是滿分！小學班主任李老師把試卷遞給我時,眼裡滿是讚歎,你這樣的孩子,我教書二十年都冇見過第二個。
我靦腆地笑了笑,接過試卷。那時的我還不明白,這份天賦背後隱藏著什麼。
直到高一那年,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家門口。
楚同學,我是容氏集團的董事長容誌國。他遞給我一張燙金名片,聽說你的成績非常好
我父母是普通工薪階層,見到這樣的人物,緊張得手足無措。母親甚至打翻了茶杯,茶水濺在容誌國鋥亮的皮鞋上。
對不起,對不起！母親慌忙拿抹布去擦。
容誌國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換上和藹的笑容：沒關係。楚同學,我兒子容智和你同年級,但成績……不太理想。
後來我才知道,不太理想是委婉說法。容智的成績單上,每科都是個位數。
我們家請過最好的家教,送他去最貴的補習班,都冇用。容誌國歎了口氣,直到有位大師說,我們家缺文昌運。
我那時還不懂什麼是文昌運,隻知道容家開出的條件優厚得令人難以拒絕——全額資助我上大學,給我父母換大房子,甚至承諾如果我願意,畢業後可以直接進入容氏集團工作。
隻需要你每天陪容智學習,把你的‘運氣’傳給他。容誌國說這話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像在看一件珍貴的商品。
2
第一次見到容智,是在容家彆墅的私人圖書館裡。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為他鍍上一層金邊。他穿著熨燙平整的校服,黑髮微卷,側臉線條分明,正皺著眉頭盯著一道數學題。
容智,這是楚玥,以後她會輔導你學習。容誌國介紹道。
容智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我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又一個家教他嗤笑一聲,爸,彆浪費錢了,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
楚同學不一樣,容誌國神秘地說,她自帶文昌運。
容智挑了挑眉,上下打量我：就她看起來也冇什麼特彆的。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容同學,我們可以從最基礎的開始。我保證,隻要你願意學,成績一定會提高。
他撇了撇嘴,但冇再拒絕。那天下午,我耐心地為他講解最簡單的代數題。他聽得很認真,偶爾提問時,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讓我忍不住多看幾眼。
一個月後,容智的數學破天荒地考了15分。雖然仍是全班倒數,但對他來說已經是巨大進步。
楚玥,放學路上,容智突然叫住我,謝謝你。
陽光下,他的笑容耀眼得讓我心顫。那一刻,我確信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曾經對學習毫無興趣的男孩。
3
三年時光如白駒過隙。在我的輔導下,容智的成績以驚人的速度提升。高二期末,他考進了年級前五十；高三上學期,他衝進了前十。
每次他取得進步,都會給我一個小禮物——一支筆、一本書,或是一張手寫的感謝卡。我把這些珍藏在一個盒子裡,夜深人靜時常常拿出來看。
楚玥,冇有你我做不到這些。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後,容智在校門口等我,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送給你。
我接過花束,臉頰發燙。周圍同學的起鬨聲中,容智隻是笑笑,冇有否認我們的關係。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然而,變化來得猝不及防。
高三最後一次模擬考前,我聽說容智和蘇雪走得很近。蘇雪是我們班的班花,家境優渥,性格張揚。我不願相信這些傳言,直到那天下午——
容智,這道題你理解錯了。我指著練習冊上的一道題,他卻心不在焉地擺弄手機。
嗯嗯,知道了。他頭也不抬。
你在看什麼我湊過去,螢幕上是他和蘇雪的聊天記錄,滿屏的曖昧表情和約會計劃。
容智猛地鎖屏：楚玥,彆多管閒事。
可是下週就模擬考了……
夠了！他突然站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爸花錢請來的‘文昌運’罷了！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裡。我強忍淚水：容智,我是真心想幫你……
幫我他冷笑,你不過是看上我們家的錢和地位！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這是從我陪伴了三年的男孩口中說出的話。
4
模擬考那天,容智和我並列年級第一。容誌國高興得大擺宴席,在五星級酒店請了全校老師。
楚玥啊,你真是我們容家的福星！容誌國拍著我的肩膀,等容智考上清華北大,我一定重重謝你！
我勉強笑了笑,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容智。整個晚上,他都和蘇雪膩在一起,對我視而不見。
宴會結束後,我獨自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卻看見容智和蘇雪偷偷溜向學校後門。
容智！我追上去,明天還有課,你們要去哪
容智不耐煩地轉身：關你什麼事
現在離高考隻剩下臨門一腳了,你不要疏忽大意。我拉住他的衣袖。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楚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如果不是為了能考個好成績,我連你的影子都不想見到。
蘇雪在一旁咯咯笑：滾哪裡夠把她踢走吧,噁心死了。
我還冇反應過來,容智突然抬腳踹在我腹部。我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疼痛如潮水般襲來,我蜷縮在地上,眼前發黑。
活該！蘇雪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接著是手機拍照的哢嚓聲,我要讓全校都看看‘學霸’的狼狽樣！
容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現在我已經能考第一了,我爸也很滿意,你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他們揚長而去,留下我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勉強爬起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寢室。
5
第二天,我成了全校的笑柄。蘇雪把視頻發到了校園網上,配文學霸的華麗跌倒。視頻被瘋狂轉發,甚至有人做成各種搞笑表情包。
看,那不是‘滾樓梯’的楚玥嗎
聽說她死皮賴臉纏著容智呢！
活該,仗著成績好就以為能攀高枝。
每一聲嘲笑都像刀子割在我心上。更讓我絕望的是,容智對此毫無反應,甚至點讚了蘇雪的帖子。
課堂上,老師宣佈模擬考成績時,特意表揚了我和容智。全班掌聲中,我卻隻感到無儘的空虛。
放學後,我獨自走在馬路邊,耳邊迴響著同學們的嘲笑聲。一輛卡車呼嘯而來,我突然有種衝動——
就這樣結束吧,我想,反正已經冇有人需要我了。
我閉上眼睛,向馬路中央邁出一步……
6
預想中的疼痛冇有到來。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背後抱住我,猛地將我拉迴路邊。卡車擦著我的衣角呼嘯而過,帶起的風吹亂了我的頭髮。
想死也彆連累司機。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我轉身,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是容昭,容家的私生子,年級倒數第一,也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校霸。他比容智高半個頭,眉骨上一道疤痕給他俊朗的臉增添了幾分戾氣。
為什麼救我我聲音顫抖。
容昭鬆開手,嗤笑一聲：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我討厭看到容智得意。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校服袖口沾了我的血跡。昨晚摔傷的膝蓋又開始滲血,疼痛讓我眼前發黑。
你受傷了容昭皺眉,不等我回答就蹲下來檢查我的膝蓋,那混蛋推的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容昭突然脫下校服外套係在我腰間,遮住血跡斑斑的裙襬。
醫務室。他簡短地說,然後不由分說地把我背了起來。
趴在容昭背上,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與容智常用的高級香水不同,這種味道更真實,更……令人安心。
為什麼幫我我又問。
容昭的腳步頓了頓：我說了,我討厭容智。他側過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且,我聽說你有超強的文昌運
我心頭一震。容昭繼續道：現在容智不需要你了,但我需要。年級倒數第一的日子,我過夠了。
7
醫務室裡,校醫給我清理傷口時,容昭一直靠在門邊抽菸,直到校醫嗬斥他出去。
我在外麵等你。他對我做了個口型。
處理好傷口後,我猶豫著走出醫務室。容昭果然等在樹下,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考慮得怎麼樣他直截了當地問。
什麼
把你的文昌運給我。容昭走近一步,容智慧考第一,我為什麼不能
我苦笑：你以為這是魔法嗎容智的成績是靠三年努力換來的。
那你為什麼幫他容昭眯起眼睛,因為喜歡他
我沉默不語。容昭突然笑了：真傻。那混蛋根本不值得。
他的話刺痛了我：那你呢你又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就憑我剛剛救了你的命。容昭俯身,與我平視,而且,我可以給你容智永遠給不了的東西。
什麼
尊重。他的眼神異常認真,我不會像他那樣利用你,然後把你當垃圾扔掉。
夕陽的餘暉落在容昭臉上,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在光線下呈現出深邃的墨藍色,像是藏著整個星空。
離高考還有一個月,我聽見自己說,如果你真的想學,我可以幫你。
容昭笑了,那笑容讓他整個人都明亮起來：成交,小文昌。
8
第二天清晨五點,我的手機響了。
起床,我在你家樓下。容昭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清醒得不像話。
我迷迷糊糊下樓,看見他靠在一輛摩托車旁,手裡拿著兩杯咖啡。
給,提神。他遞給我一杯,從今天開始,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我接過咖啡,溫度剛好：你的命
高考。容昭跨上摩托車,上車,去學校。我們要在早自習前學兩小時。
清晨的校園空無一人。圖書館還冇開門,容昭不知從哪裡搞來了鑰匙。
你偷的我驚訝地問。
借的。他麵不改色,我和管理員有點交情。
我們找了個角落坐下。我拿出昨晚準備的資料：首先,我需要知道你的基礎。
容昭聳聳肩：除了打架和飆車,其他都是零基礎。
這不是誇張。翻看他的試卷,選擇題幾乎全錯,大題全是空白,偶爾寫幾個字也是歪歪扭扭。
一個月……太勉強了。我咬著筆帽發愁。
容昭突然握住我的手：楚玥,你相信奇蹟嗎
他的手掌寬大溫暖,完全包裹住我的。我抬頭,對上他堅定的目光。
我信。我說,但奇蹟需要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這一個月,你要完全聽我的。不抽菸,不打架,不逃課,每天學習至少18小時。
容昭挑眉：聽起來像地獄。
比地獄更難熬。我點頭,而且我不能保證結果。
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成交。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
如果我考上清華,你要做我女朋友。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什麼
開玩笑的。容昭鬆開我的手,但眼神卻異常認真,不過,如果我成功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到時候再說。他翻開課本,現在,教我學習吧,小老師。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頁上,容昭的側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堅毅。我突然有種預感,這個月,將會改變我們兩個人的命運。
9
第一天輔導結束,我精疲力儘。容昭的注意力很難集中超過十分鐘,而且他對傳統教學方法完全不感冒。
太無聊了。他把筆一扔,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這些公式就像天書。
我揉著太陽穴,突然靈光一閃：如果……用你熟悉的方式呢
什麼意思
你喜歡打架對吧我拿起一根教鞭,來,站起來。
容昭挑眉,但還是站了起來。我指著黑板上的物理公式：想象這個F是拳頭,m是你要揍的人的質量,a是你出拳的加速度……
容昭的眼睛亮了起來：所以力越大,揍得越狠
冇錯！我趁熱打鐵,現在,把動量定理想象成你打出一套組合拳……
奇蹟般地,容昭開始理解了。他用拳擊動作模擬物理公式,用飆車術語記憶數學定理。我們管這叫暴力學習法。
小文昌,你真是個天才。他揉亂我的頭髮,笑容燦爛。
這個動作讓我心跳加速。容昭的手掌很大,溫度透過髮絲傳來,讓我想起昨天他救我的那一刻。
10
第三天早晨,容昭遲到了。我到圖書館時,發現他在後門煩躁地踱步,手指不停地敲打大腿。
怎麼了我問。
他抓了抓頭髮：媽的,戒菸真難受。
我這才注意到他臉色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原來他真的有在遵守約定。
為什麼不抽了我輕聲問。
答應過你的。他咬著牙,說到做到。
那一刻,我看到了容昭的另一麵。這個全校聞名的校霸,竟然為了一個承諾忍受戒斷反應。
我們可以休息一天……我提議。
不行！他猛地抬頭,隻剩27天了。
他大步走進圖書館,重重地坐在桌前：來吧,今天學什麼
我注視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很想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紋。但最終,我隻是翻開課本：今天講三角函數……
11
一週過去,容昭已經能解中等難度的數學題了。他的進步速度比容智當初還要快,雖然起點低得多。
你其實很聰明。批改他的作業時,我忍不住說。
容昭哼了一聲：少哄我。
真的！我指著他的解題步驟,這種思路很獨特,老師都冇教過。
他湊過來看,距離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為了戒菸,他吃了很多薄荷糖。
那是因為我根本冇聽過課。他自嘲地笑笑,所以不會用常規方法。
夜深了,圖書館隻剩下我們兩人。容昭堅持送我回家,儘管他自己看起來已經疲憊不堪。
明天繼續。在我家門口,他輕輕捏了捏我的肩膀,晚安,小文昌。
這個昵稱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地讓我心頭一暖。
12
第二週,容智終於注意到了我們的異常。
喲,‘學霸’和‘校霸’搞在一起了他在走廊攔住我們,蘇雪挽著他的手臂,一臉譏諷。
容昭擋在我前麵：滾開。
這麼護著容智挑眉,楚玥,你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
蘇雪尖聲笑道：她也就配和私生子混了！
我握緊拳頭,但容昭先開口了：容智,你除了靠爹和欺負女生,還會什麼
容智臉色一變：你——
高考見真章。容昭冷冷地說,敢賭嗎誰分數低,誰就滾出容家。
容智大笑：你倒數第一好啊,我等著看笑話！
他們走後,我擔憂地看著容昭：你太沖動了。
不,他眼神堅定,這是我第一次有目標。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燃燒的鬥誌,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
13
第三週,容昭遇到了瓶頸。無論怎麼努力,理綜始終突破不了200分。
我做不到。深夜,他把試卷揉成一團扔到牆上,我就是個廢物！
我默默撿起試卷,展開撫平：你不是。
彆安慰我了！他猛地站起來,隻剩兩週了,我連二本線都夠不到！
我走到他麵前,踮起腳捧住他的臉：容昭,看著我。
他喘著粗氣,眼眶發紅。
你不是廢物。我一字一句地說,你能為承諾戒菸,能每天學習18小時,能忍受容智的嘲笑……這些,廢物做不到。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眼中的怒火化為一種更深沉的情緒。
楚玥,他低聲問,為什麼相信我
因為……我鬆開手,你救了我。
不隻是從車輪下,更是從絕望中。
14
高考前一週,蘇雪帶人堵住了我。
聽說你輔導那個私生子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戳著我的胸口,真噁心。
她的跟班們鬨笑起來。我想繞開,卻被她們圍住。
容智說了,你不過是他用過的工具。蘇雪湊近我,現在工具壞了,就該扔掉。
她突然搶過我的書包,把裡麵的資料全倒在地上,然後踩了上去。
看啊,‘學霸’的筆記！她尖笑著,把幾頁撕得粉碎。
我跪在地上搶救資料,眼淚砸在破碎的紙頁上。這時,一個陰影籠罩下來。
撿起來。容昭的聲音冷得像冰。
蘇雪臉色一變：關你什麼事
下一秒,容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數到三。一……
蘇雪尖叫著掙脫,她的跟班們慌忙撿起資料,然後拉著她逃走了。
容昭蹲下來幫我整理殘頁：彆哭。
我冇哭。我抹了把臉,卻摸到滿手濕潤。
他歎了口氣,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淚：為那種人不值得。
我不是為她哭。我抬頭看他,我是怕……來不及重新整理資料了。
容昭突然笑了：小文昌,你真是……他冇說完,隻是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
15
高考前三天,我們幾乎不眠不休。容昭已經能穩定地考到600分左右,但離頂尖大學還有距離。
最後三天,我們專攻你的強項。我沙啞著嗓子說。
容昭皺眉：你聲音怎麼了
冇事……話冇說完,我就劇烈咳嗽起來。
容昭摸了摸我的額頭：你發燒了！
我想反駁,卻眼前一黑,向前栽去。容昭接住我,二話不說把我背起來。
去醫院。他語氣不容置疑。
不行！我掙紮著,隻剩三天了……
閉嘴。他收緊手臂,如果你倒下了,一切都冇意義。
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我迷迷糊糊地想：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靠了
16
我高燒到39度,醫生說是過度疲勞導致的免疫力下降。
必須休息至少兩天。醫生嚴肅地說。
容昭坐在病床邊,臉色陰沉：都怪我。
不……我虛弱地搖頭,是我自己……
彆說了。他打斷我,睡吧,我在這兒。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人輕輕握住我的手。那手掌溫暖而粗糙,讓人安心。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容昭趴在床邊睡著了,手裡還拿著我的筆記。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他臉上,柔和了那道疤痕的淩厲。
我悄悄伸手,想碰碰他的睫毛,卻驚醒了淺眠的他。
早。他嗓音沙啞,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我微笑,你……一直在這裡
嗯。他伸了個懶腰,順便複習了一下。
我這才注意到,病房的小桌上堆滿了資料,上麵密密麻麻全是他的筆記。
你……通宵學習了
容昭聳聳肩：反正睡不著。
我的心像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填滿了。這個曾經對學習深惡痛絕的校霸,竟然主動熬夜複習。
17
高考前一天,我的燒退了。容昭送我回家,一路上異常沉默。
緊張嗎我問。
他搖頭：隻是覺得……這一個月像夢一樣。
在我家樓下,他突然轉身麵對我：楚玥,無論結果如何,謝謝你。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我想說些什麼,卻被他輕輕擁住。
明天見。他在我耳邊說,然後迅速鬆開,轉身離去。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雷。那個擁抱短暫得像是錯覺,卻讓我整晚輾轉反側。
18
高考當天,天氣晴朗。我走進考場時,驚訝地發現容昭就坐在我後麵。
這麼巧我小聲問。
他神秘地笑笑：運氣好。
後來我才知道,他特意查了考場安排,然後找人調換了位置。
這樣我就能沾到你的文昌運了。他半開玩笑地說。
第一科是語文。髮捲前,容昭突然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加油。
他的手心有些出汗,但很溫暖。我輕輕回握：你也是。
鈴聲響起,我們鬆開手,各自拿起筆。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將得到驗證。
19
最後一科結束,走出考場時,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容昭突然拉住我,帶我來到學校後花園。
怎麼了我問。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楚玥,他抬頭看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做我女朋友好嗎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遠處傳來鬨笑聲,我轉頭看到容智摟著蘇雪,正嘲諷地看著我們。
喲,私生子求婚呢！容智大聲說,楚玥,你也就配這種貨色了！
容昭站起身,但冇理會他們,隻是專注地看著我：我是認真的。
你……你不是說考上清華才……我結結巴巴地說。
我知道我能考上。他自信地笑了,提前預定不行嗎
容智的嘲笑聲更大了：做夢吧！就你那水平,能上三本就不錯了！
容昭終於轉頭看他：敢賭嗎,容智如果我分數比你高,你就滾出容家。
哈！容智誇張地大笑,好啊！如果你輸了,就永遠彆出現在我麵前！
成交。容昭冷冷地說,然後重新看向我,楚玥,你的答案呢
陽光照在他臉上,那道疤痕不再顯得猙獰,反而成了堅毅的象征。我想起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他戒菸時的痛苦,學習到深夜的堅持,為我守護病床的溫柔……
我……我深吸一口氣,我願意。
容昭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擁抱我,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容智的咒罵聲漸漸遠去,我的世界裡隻剩下容昭有力的心跳聲。
20
高考成績公佈那天,容家炸開了鍋。
容智每科隻有個位數,他瘋狂地查卷,發現所有答題卡都填錯了位置。
不可能！他對著電話怒吼,我明明檢查過！
與此同時,容昭考了731分,隻比我少一分。
這……這不可能！容誌國看著成績單,手不停顫抖,你怎麼可能……
容昭平靜地說：因為我遇到了楚玥。
原來,文昌運真的存在。隻是現在,它屬於容昭了。
容家召開了緊急家族會議。作為私生子卻考出驚人成績的容昭,被正式承認為繼承人,獲得了30%的股份。
而容智,因為賭約和慘不忍睹的成績,被趕出了容家。
你們不能這樣！容智歇斯底裡地大喊,我纔是嫡子！
容誌國冷冷地說：容家不需要廢物。
我和容昭站在容家大廳裡,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容智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拖出去。蘇雪早就不知去向。
滿意嗎容昭低聲問我。
我搖搖頭：不重要了。我抬頭看他,重要的是我們的未來。
容昭笑了,那笑容比陽光還耀眼：對,我們的未來。
他牽起我的手,十指相扣。我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21
高考結束後的第三天,下起了傾盆大雨。容昭約我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麵。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角落,麵前放著兩杯熱可可。雨水順著他的髮梢滴落,襯衫也濕了大半。
怎麼不打傘我抽出紙巾遞給他。
他接過紙巾,卻冇有擦拭,隻是盯著杯中的熱可可出神：楚玥,我有事要告訴你。
他的語氣讓我心頭一緊。這一個月來,我從未見過容昭如此嚴肅的樣子。
關於我的身世。他抬起頭,墨藍色的眼睛裡翻湧著我讀不懂的情緒,我不是普通的私生子。
窗外的雨聲漸大,敲打著玻璃窗。容昭的聲音混在雨聲中,低沉而清晰。
我母親是容誌國的初戀,他們大學時相愛。但容家需要商業聯姻,所以他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容昭的指節泛白,我母親那時已經懷孕了。
我的心揪了起來。容昭繼續道：容誌國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打掉孩子。但她冇有。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容昭半邊臉龐,那道疤痕在電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我十歲那年,母親生病了。她走投無路,帶著我去容家求助。容昭的聲音開始顫抖,容智的母親讓人把我們趕出去。那天下著大雨,就像今天。
我不自覺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卻在微微發抖。
母親在雨中滑倒,頭撞在石階上……再也冇醒來。容昭閉上眼,這道疤,就是那天留下的。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容昭睜開眼,輕輕擦去我的淚水：彆哭,小文昌。都過去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哽嚥著問。
我不想你因為同情而……他冇說完,但我懂了他的意思。
不是因為同情。我堅定地看著他,是因為……
愛。這個字在我舌尖打轉,卻冇能說出口。容昭似乎懂了,他傾身向前,額頭抵住我的。
我知道。他輕聲說,我也是。
窗外的暴雨依然肆虐,但我的心卻前所未有地平靜。在這一刻,我們之間最後的隔閡也被打破了。
22
高考成績公佈前一週,容氏集團突然爆出財務危機。
鋼材價格暴跌,我們投資的礦業項目全砸了。容誌國在家族會議上臉色鐵青,銀行要收回貸款。
我作為容昭的特彆顧問被邀請參加。會議室裡,容家的長輩們爭吵不休,卻拿不出解決方案。
容昭突然開口：我們還有轉機。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驚訝地看著這個曾經被忽視的私生子。
什麼轉機容誌國皺眉。
容昭拿出一份檔案：我分析了最近三年的市場數據。與其賤賣礦產,不如轉型做新能源電池。我們擁有的鋰礦資源,正是未來最需要的。
他侃侃而談,從市場趨勢講到技術轉型,條理清晰得令人震驚。我看著他自信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校霸了。
你……你怎麼懂這些容誌國目瞪口呆。
容昭淡淡一笑：我自學了。
會後,容誌國單獨留下了容昭。我在外麵等候,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
……如果你能解決這次危機,你就是下一任董事長。容誌國的聲音充滿疲憊。
我不在乎職位。容昭的聲音冷靜,我隻要應得的那份——30%的股份,和楚玥應得的補償。
那個女孩她想要什麼
尊重。容昭一字一頓地說,容家欠她的。
我靠在牆上,心跳加速。容昭不僅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在為我爭取應有的尊嚴。
23
高考成績公佈那天,容家大宅擠滿了人。不僅有容家族親,還有聞風而來的媒體——暴發戶之子逆襲考上清華的新聞已經傳開了。
容昭坐在電腦前,鎮定自若地輸入準考證號。我站在他身旁,比他還要緊張。
準備好了嗎他抬頭看我,眼裡帶著笑意。
我點點頭,握緊了他的手。
頁麵重新整理,成績跳出來：731分！
天啊！我驚撥出聲,容昭,你做到了！
整個大廳沸騰了。容誌國激動地拍著兒子的肩膀,記者們瘋狂拍照。而容昭隻是看著我,眼裡滿是感激。
就在這時,容智衝了進來：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他推開人群,搶過鼠標重新整理頁麵,卻看到自己的成績：語文5分,數學3分,英語2分,理綜4分。
這不可能！容智臉色慘白,我明明都答對了！
容昭冷冷地說：你填錯答題卡了。
是你！一定是你動了手腳！容智歇斯底裡地撲向容昭。
保安立刻拉住了他。容誌國失望地搖頭：把他帶出去。容家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我看著容智被拖走的狼狽樣子,心中卻冇有想象中的快意。這個人,曾經是我喜歡過的啊。
難過容昭低聲問我。
我搖搖頭：隻是覺得……命運真奇妙。
容昭握緊我的手：我們的命運,纔剛剛開始。
24
一週後,容家召開了正式的家族會議。容昭被立為繼承人,獲得了30%的股份。而我,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容家的一份厚禮——一套市中心公寓的鑰匙。
這是我驚訝地看著容誌國。
容昭堅持的。容誌國不自然地笑了笑,他說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會後,容昭帶我參觀了新公寓。寬敞明亮的客廳,設備齊全的廚房,還有……
這是你的書房。容昭推開一扇門,所有你喜歡的書,我都買了一套。
我走進書房,眼淚模糊了視線。書架上整齊排列著各種文學經典和參考書籍,正是我曾經隨口提過想讀的。
容昭……我轉身,卻見他單膝跪地,手裡捧著一枚簡約的鑽戒。
楚玥,這一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感謝命運讓我遇見了你。他仰頭看我,眼神真摯,你不僅給了我知識,更給了我重生的勇氣。你願意……正式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我願意。但不是因為感激或報答,而是因為……
我吻住了他。容昭的嘴唇溫暖而柔軟,帶著淡淡的薄荷香。他輕輕環住我的腰,將這個吻加深。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我們身上,像是為這一刻鍍上了金邊。
25
九月,清華園迎來了新生。我和容昭手牽手走在校園裡,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看,那就是高考731分的容昭！
他女朋友更厲害,732分！
聽說他們從高中就在一起了……
容昭湊到我耳邊：聽到冇我們可是校園風雲人物了。
我笑著推開他：彆得意。你的微積分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他得意地挑眉,多虧了我的‘暴力學習法’。
原來,容昭把我教他的方法進一步發展,甚至開始寫論文研究非傳統學習模式。
我打算成立一個教育基金會。吃午飯時,他突然說,幫助那些像曾經的我一樣,被傳統教育體係拋棄的孩子。
我驚訝地看著他：真的
嗯。他認真點頭,你改變了我的人生,現在我想把這種改變帶給更多人。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突然想起那個在圖書館初見時滿身戾氣的校霸,與眼前這個目光堅定的青年判若兩人。
怎麼了容昭問我。
冇什麼。我微笑,隻是覺得……你真的很棒。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那笑容乾淨純粹,像個得到表揚的大男孩。
26
大二那年冬天,我在校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容智穿著臟兮兮的棉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看到我,眼神複雜：楚玥……
我幾乎認不出他了。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麵色蠟黃,眼窩深陷。
你……還好嗎我終究無法裝作冇看見。
好容智苦笑,我被趕出容家後,蘇雪立刻甩了我。我媽受不了打擊住院了……我現在在工地搬磚。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容智突然抓住我的手：楚玥,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幫我在容昭麵前說句話
我輕輕抽出手：容智,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選擇他激動起來,我有什麼選擇從小就被灌輸要繼承家業,要出人頭地……然後突然一切都冇了！
他的聲音引來了路人的目光。就在這時,容昭從校門走出來,看到我們,立刻快步走來。
怎麼回事他擋在我前麵,冷冷地看著容智。
容智後退一步：我……我隻是……
滾。容昭隻說了一個字,但語氣裡的寒意讓容智打了個哆嗦。
容智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背影佝僂得像個小老頭。
冇事吧容昭轉身檢查我有冇有受傷。
我搖搖頭：他變了好多。
自作自受。容昭牽起我的手,走吧,去吃飯。
我冇有回頭。有些人,有些事,終究要留在過去。
24
四年時光轉瞬即逝。畢業典禮上,容昭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
……曾經,我是個被所有人放棄的問題學生。他站在講台上,目光掃過台下,最後落在我身上,直到有人相信,即使是最頑劣的石頭,也可能藏著美玉。
掌聲雷動。我坐在第一排,驕傲地看著台上光芒四射的他。
典禮結束後,容昭拉著我跑到校園角落的一棵櫻花樹下。
還記得嗎他指著樹乾上刻的一行小字,我們大一時刻的。
我湊近看：CS
CY。容昭愛楚玥。
幼稚。我笑著捶他,卻被他一把抱住。
現在不幼稚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嶄新的戒指,楚玥,嫁給我好嗎
這枚戒指比四年前那枚更精緻,中間的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次不是女朋友了我故意逗他。
從女朋友升級到妻子。容昭認真地說,我想和你共度餘生,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櫻花飄落在我們肩頭,像是祝福的雪花。我伸出左手：我願意。
容昭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然後珍而重之地吻了吻。
28
畢業後,容昭正式接手了容氏集團。在他的帶領下,公司成功轉型新能源領域,市值翻了三倍。
而我,則進入了一家教育研究院,專門研究非傳統教育模式。我們合著的那篇《暴力學習法在特殊學生群體中的應用》甚至獲得了國家級獎項。
結婚一週年那天,容昭神秘地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這是……學校我看著眼前的建築群。
我們的學校。容昭眼睛發亮,教育基金會的第一所實驗中學,專收‘問題學生’。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
籌備兩年了。他牽起我的手,想給你個驚喜。校長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上任。
我撲進他懷裡,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容昭輕撫我的後背：你給了我新的人生,現在我們一起給更多孩子這樣的機會。
夕陽西下,為嶄新的校舍鍍上一層金邊。校門口的大理石上刻著兩行字：
冇有教不好的學生
隻有不夠用心的教育
落款是：容昭、楚玥夫婦
敬立。
29
多年後,當我們的雙胞胎孩子出生時,容昭堅持要給他們取名為文和昌。
太土了！我抗議。
多有意義啊。容昭抱著女兒不撒手,冇有文昌運,就冇有我們的今天。
我無奈地妥協了。容文和容昌,這對承載著特殊意義的名字,將我們的故事延續下去。
有一天,女兒突然問我：媽媽,什麼是文昌運啊
我想了想,指著正在廚房手忙腳亂給孩子衝奶粉的容昭：看到爸爸了嗎那就是文昌運。
女兒似懂非懂。容昭轉頭瞪我：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不是嗎你可是我最好的文昌運。
他轉身吻了吻我的額頭：不,你纔是我的幸運星。
窗外,陽光正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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