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我覺醒仙界通道上交國 第1章 橋落覺醒，仙途初啟
六月九日下午四點十七分，高考結束第三天。地點是江城跨江大橋西段引橋下方。
江俊龍十八歲，剛參加完全國統一高考，戶籍在本地老城區，父母離異多年，跟父親同住。他身高一米七六，穿一件洗得發白的紅色運動外套，額前碎發遮住右眼。左手拎著空書包，右手攥著一張被揉皺又展平的數學答題卡——整張卷子空白。
他沒考好，不是發揮失常，是根本沒寫。原因是他考前一晚發現父親偷偷燒了母親留下的翡翠吊墜。火苗裡飄出一縷青煙，像蛇一樣鑽進他鼻子裡。之後整晚耳鳴、頭痛、眼前金星亂跳。他當天早上在考場坐了二十分鐘，鉛筆沒動一下，交了白卷。
走出考場那天，父親沒來接他。他一個人走回家，路上買了瓶水。到家時父親坐在客廳抽煙，茶幾上擺著燒過的瓷碗，邊緣還帶著焦黑痕跡。他問那是不是媽的吊墜。父親沒抬頭，隻說了一句：“早該燒了。”
他站在門口，手抖了一下。水瓶掉在地上，滾到沙發底下。
晚上他睡不著，翻來覆去聽見牆上的鐘滴答響。淩晨兩點，他起床去廚房喝水，看見父親蹲在陽台外頭，手裡拿著打火機，正對著一塊玉片點火。那玉片他認得，是母親臨走前留給他的信物。
他衝過去搶，被父親一把推開。玉片落進火裡，瞬間化成灰。一股青煙升起，直撲他麵部。他猛地後退，撞倒椅子，眼前炸開一片金色光點。
第二天進考場，他握不住筆。試卷發下來，他盯著第一道選擇題看了十分鐘，腦子一片空白。監考老師提醒時間過了二十分鐘，他才意識到自己一個字都沒寫。
交卷鈴響，他把答題卡交上去，上麵乾乾淨淨。
回到家，父親等在門口。看到他進門，一句話不說，抄起茶幾就砸了。玻璃碎片飛濺，照片框裂成兩半，裡麵有他和母親唯一的合影。
父親指著門吼：“滾出去彆回來！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就給我考個零分？”
樓道裡傳來鄰居開門的聲音。有人探頭看熱鬨，有人小聲議論。他低頭走出去，身後是摔門巨響。
他繞過後門小巷，避開監控，一路往江邊走。天快黑了，手機隻剩百分之十二電量。身上隻有三十七塊錢和半瓶礦泉水。
走上跨江大橋人行道時，他停下腳步。風很大，吹得外套貼在背上。他把答題卡撕成八片，一片片扔進江風裡。紙片打著旋兒，消失在渾濁江水中。
走到橋西側護欄邊，他蹲下假裝係鞋帶。其實是在喘氣，在數心跳。一百零七、一百零八……他等圍觀的人散去，等巡邏的交警走遠。
他知道橋下浪高兩米以上，跳下去大概率活不了。但他更怕今晚一個人過夜。從小怕黑，尤其怕聽見母親織毛衣時哼的那支跑調的《茉莉花》突然在耳邊響起。那聲音一響，他就知道要出事。
他站上護欄內側水泥墩，背對江麵。深吸三次氣。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執勤交警騎著摩托拐過彎道。那人掏出對講機接電話，轉身看向橋東。
就是現在。
他向後仰倒。
身體失重，急速下墜。風灌進耳朵，呼嘯作響。右眼碎發被氣流掀開，視野中忽然閃過一道金線。
瞳孔深處，紋路如活物般遊走一圈。
耳邊響起機械音：“檢測到靈脈擾動，仙界通道繫結成功，上交功能已啟用。”
他還在往下掉。
五米、四米、三米……
本能伸手亂抓。指尖勾住一根斷裂的枯藤。藤條晃動，發出脆響。他借力甩腿，一腳蹬進橋墩縫隙。整個人卡在兩塊混凝土之間，動彈不得。
落地後蜷縮著喘氣。頭頂上方，雲層裂開一道縫。裡麵垂下一團金色光帶，彎彎曲曲，像小時候外婆掛在屋簷下的曬辣椒串。
他摸口袋想找手機錄影。螢幕早就摔碎了，指紋識彆失靈。右眼金紋未消，隨呼吸明滅閃爍。
他咬破舌尖，嘴裡有味道。不是幻覺。
額頭抵在冰涼橋墩上，閉眼再睜眼。金紋還在。
望著雲縫裡的金光，他低聲問：“這……是修仙？”
話音未落，一隻白鷺掠過橋洞，翅膀掃起一陣風，吹得他額前碎發揚起。右眼道紋清晰可見。
橋洞內光線昏暗，濕度大，腳邊有老鼠竄過。他靠著牆慢慢滑坐下去。背貼著潮濕混凝土，左眼盯著積水裡的倒影。
倒影中，右眼裡有金線緩緩流轉。
他沒哭，也沒喊，隻是把礦泉水瓶捏癟了，靜靜聽著江水撞橋墩的聲音。
這時，機械音再次響起：“首次覺醒完成，解鎖基礎功能：一鍵上交。”
他愣了一下。
“宿主可通過意念上交所見修仙資源，換取積分與全民聲望。”
他眨了眨眼。
“當前可上交目標：無。”
他抬頭環顧四周。橋洞裡隻有垃圾、苔蘚、裂縫和滲水。沒有靈草，沒有法寶，什麼都沒有。
他試著在心裡默唸：“上交。”
沒有反應。
他又試了一次。
依舊安靜。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出汗，指節發紅。剛才那一跳，差點送命。但現在，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楚——
我沒瘋。
真的有東西變了。
他摸了摸胸前的紅色運動外套。這件衣服是母親親手織的，她說紅色能辟邪。小時候發燒，隻要穿上它，夢裡就不會見到黑影。
現在這件外套還在，母親卻已經不在了。
他忽然想起那個吊墜。燒掉之前，它一直貼身戴著。每晚睡覺都能感覺到一點溫熱，像是有人在輕輕拍他肩膀。
可父親說那是迷信，說是留著隻會讓他想媽媽，影響學習。
所以他從不敢戴出門。
現在他明白了。那不是迷信。
那是真的有用。
他盯著右眼倒影裡的金紋，心跳加快。如果這是真的，如果這個係統是真的，那他是不是可以……
做點什麼？
他閉上眼，回憶剛才跳橋時的感覺。那種失重，那種絕望，那種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念頭。
然後他睜開眼。
他還活著。
而且，他看到了彆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伸手碰了碰橋墩表麵的裂縫。手指劃過苔蘚，忽然一頓。
一絲微弱的波動從指尖傳來。
像是電流，又不像。
他盯著那道縫。裡麵長著一簇不起眼的綠苔，顏色比周圍深一些。
機械音立刻響起：“檢測到低階靈苔，蘊含微量恢複靈氣，是否上交？”
他怔住。
上交？
這種東西也算？
他沒有猶豫，在心裡默唸：“上交。”
嗡——
眼前一閃，那簇綠苔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浮現在視野中央：
【成功上交低階靈苔】
【獲得積分1】
【全民聲望1】
他瞪大眼睛。
真的成了？
就這麼簡單？
他激動得差點從縫隙裡滑下去。連忙扶住兩邊牆壁穩住身體。
積分有什麼用？聲望又是乾什麼的？他不知道。但有一點他確定——
這不是夢。
這個世界，有修仙。
而且他能看見。
還能上交換獎勵。
他靠在牆角，呼吸漸漸平穩。外麵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橋麵上車燈來回穿梭，映得江麵忽明忽暗。
他沒打算回去。
家裡回不去。學校也去不了。身份證、手機、錢，全都在那套出租屋裡。他現在是個黑戶，也是個逃考生。
但他不在乎了。
比起這些，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弄明白這個能力到底怎麼回事。
他抬頭再看雲層。金光已經不見了。但右眼中的道紋還在，像一枚嵌在眼球裡的印記。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他能把看到的修仙資源都上交給國家……
那會怎麼樣？
國家會不會管他？
會不會給他一條活路？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一件事——
從今天起，他不能再當那個任人拿捏的江俊龍了。
他要把這個秘密藏好。
然後，一步步變強。
他把空水瓶塞進書包夾層，調整姿勢讓自己坐得更穩些。橋洞深處很安靜，隻有水流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
他閉上眼，開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每一個細節。
每一句話。
每一個畫麵。
尤其是父親燒吊墜時的眼神。
那不是憤怒。
那是害怕。
他在怕什麼？
江俊龍不知道。
但他記住了。
等他有能力的時候，他會回去問清楚。
但現在，他隻能留在這裡。
躲著。
活著。
研究這雙能看見靈氣的眼睛。
以及那個叫“上交”的係統。
他蜷縮在橋洞最深處，背靠混凝土，雙手抱膝。左眼映著水麵微光，右眼金紋緩緩流轉。
他沒離開橋洞，沒上岸，沒回家。
位置鎖定。
狀態穩定。
意識清醒。
等待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