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再無回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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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死在貧民窟當天,港島舉行了近百年來最盛大的婚禮。
新娘是媽媽曾資助的貧困生。
新郎是媽媽曾經的未婚夫。
全程直播,所有人都在羨慕貧困生嫁入豪門的時候。
對此一無所知的我撥通了新郎的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爸爸嗎?”
“我是許嘉柔的女兒,我媽媽死了,你可以來幫我給她收屍嗎?”
……
媽媽死得很突然。
明明上一秒她還在抓著我的手叮囑:
“綿綿,你一定要記住媽媽日記本上的這四個號碼,他們分彆是媽媽的未婚夫,哥哥,弟弟,還有死對頭。”
“媽媽要是不在了,你就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會帶你回家的。”
下一秒,媽媽就閉上了眼睛。
任我怎麼叫她,都毫無迴應。
我隻能按照媽媽的話,含淚一一撥通日記本上的號碼。
我最先打給的是許執言。
媽媽說許執言是把她帶大的親哥哥,對她寵溺備至。
她的成人禮,許執言還送給她一顆價值三億的藍色寶石。
我想他對媽媽這麼好,一定會很快接電話。
可是他冇接。
我第二個打給的江硯。
媽媽說江硯是她從孤兒院帶回家的弟弟,是她用愛治癒了江硯的自閉症,江硯說的第一句話是長大了要保護媽媽。
我想他要是知道媽媽死了,一定會跟我一樣難過,可江硯也冇有接電話。
於是我又撥通了祁薄嶼的電話。
媽媽說她和祁薄嶼是鋼琴舞台上的死對頭,舞台下的知己。
祁薄嶼生日的時候,她還給祁薄嶼寫過一首曲子,被祁薄嶼當做了電話鈴聲。
這回接的很快,可冇等我開口,就傳來祁薄嶼帶著怒氣的聲音:
“許嘉柔,這七年你一次冇聯絡過我們,偏偏在淺淺大喜的日子打電話,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見不得淺淺好!”
然後就掛了電話。
接連被拒絕,我開始懷疑起了媽媽的話。
可想到10歲的我根本冇辦法,把媽媽從狹小的閣樓帶出去安葬。
隻能鼓足勇氣撥通了秦遠的電話。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我想起媽媽曾抱著我說秦遠是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是我的爸爸,他要是見到我,一定會很喜歡我。
所以電話剛接通,我就忙不迭地說明瞭來意:
“你好,請問你是爸爸嗎?”
“我是許嘉柔的女兒,我媽媽死了,你可以來幫我給她收屍嗎?”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終於傳來一聲譏笑:
“許嘉柔,安個變聲器裝孩子,為了破壞我跟淺淺的婚禮,你還真是什麼招都用得出來。”
“彆說你裝死,就算你真死了,也彆想耽誤我跟淺淺結婚。”
我一愣,下意識反問:
“你不是媽媽的未婚夫嗎?為什麼要跟彆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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