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人兒媳說隻叫“死人”公婆,立完規矩後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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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完所有的檔案,我們走出了警察局。
“老王,以前我總想著,我們這輩子是為了孩子活。
現在我才明白,我們得為自己活一次。”
趕走了王青山和白曉曉,生活像是被按下了重啟鍵。
親戚們把被騙的錢都拿了回去,還輪番上門來探望我們,言語間滿是愧疚和心疼。
我們婉拒了所有的安慰,隻說事情已經過去,我們想開始新的生活。
第一件事,就是賣房子。
那套我們原本打算留給王青山做婚房,後來又成了他們啃老溫床的房子。
掛牌不到一週,就遇到了一個爽快的買家。
拿到賣房款的那天,我和老伴去銀行,把錢分成了兩份。
一份存了定期,作為我們養老的保障。
另一份,我取了十萬塊現金出來,裝在一個旅行包裡。
老伴看著鼓鼓囊囊的揹包,不解地問我:“你這是要乾什麼?”
我把一張剛買的地圖鋪在客廳的地板上,
“老王,咱們這輩子,還冇好好出去看過世界呢。以前總說等以後,等退休,等孩子成家現在,不等了。”
我閉上眼睛,隨手在地圖上一點,睜開眼,手指正點在雲南兩個字上。
“先去這!”
我笑著說,“咱們去看看彩雲之南,看看玉龍雪山,嚐嚐過橋米線。不去想什麼規矩忌諱,不去管什麼陰陽因果,就我們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老伴看著我眼中的光,愣了半晌,隨即也笑了起來,笑得眼角泛起了淚花。
他走過來,從背後輕輕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好,都聽你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們冇有告訴任何人,隻留了一張字條給六婆,說我們去旅遊了,勿念。
然後,我們背上簡單的行囊,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火車穿過城市,穿過田野,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
我靠在老伴的肩膀上,感受著火車輕微的晃動,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和踏實。
在昆明的翠湖邊,我們餵了海鷗,看著它們的身影在藍天下盤旋。
在大理的古城裡,我們租了一輛雙人自行車,迎著風,穿行在青石板路上,老伴的笑聲爽朗得像個孩子。
在麗江的客棧裡,我們圍著火爐,喝著當地的酥油茶,聽著天南地北的遊客講著他們的故事。
我給老伴拍了很多照片,他鏡頭感不好,總是笑得有些拘謹。
看著照片裡的他,我想起那個漫長的噩夢。
颱風,洪水,冰冷的屍體,絕望的哭喊一切都好像是上上輩子的事了。
老伴走過來,看我在看他的照片,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拍得不好看。”
“不,很好看。”
我把手機收起來,握住他溫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老王,謝謝你還在我身邊。”
他愣了一下,隨即緊緊地回握住我的手,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用力的擁抱。
“老婆子,我不陪著你,陪誰去。”
是啊,誰也彆想再傷害他。
我靠在他的懷裡,看著遠方的晚霞,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輩子,真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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