旮旯村旮旯事 第261章 真假戰龍（2）
戰東山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椅子上渾身發顫的人，陰影將‘’戰龍‘’的臉完全籠罩。沉默幾秒後，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的紮在‘’戰龍‘’耳邊，‘’我告訴你，我也姓戰，單名一個東字，山高水長的山——我叫戰東山。‘’
‘’戰龍‘’聽到‘’戰東山‘’這三個字時，身體猛的一僵，原本就哆嗦的嘴唇此刻抖得更厲害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在下巴處彙成水珠，滴落在冰涼的地麵上。
戰東山盯著他驟然失色的臉，眼神裡沒有半點溫度，繼續說道：‘’現在如實招來，你到底是誰？真正的的戰龍在哪？誰派你來頂包的都說清楚，還能算你主動坦白，爭取寬大處理。‘’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淩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不然的話，從你替人頂罪、妨礙司法公正的那一刻起，等著你的，就隻有一輩子看不見天日的鐵窗生涯！‘’
戰東山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路寬緊繃的心理防線上。他渾身控製不住的劇烈顫抖，椅子腿在地上磕出細碎的聲響，恐懼瞬間衝垮了所有偽裝。豆大的淚水毫無征兆的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滾落，混著額頭上的冷汗，在下巴處聚成濕痕。
‘’我招……我全招！‘’路寬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不成句，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我不叫戰龍，我叫路寬……是戰龍讓我扮他的……‘’
接下來的半個鐘頭裡，路寬語無倫次的交代的全部經過：他原本在工地上搬磚，戰龍看他和他長得十分像，就讓他假扮他，還反複教他怎樣模仿他的語氣、神態。還給了他一大筆錢。說到最後，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帶著哭腔辯解：‘’戰警官，我真的沒乾壞事！我就是貪那點錢，假扮他幾天，其他違法亂紀的事，我連邊都沒碰過！‘’
戰東山的眼神沒有絲毫鬆動，他俯身逼近路寬，聲音冷的像冰：‘’沒乾壞事？妨礙司法公正、替人頂罪，這已經是犯罪。現在告訴我，他為什麼要你假扮他？戰龍到底在哪？‘’
路寬的身子縮了縮，頭搖的像撥浪鼓，臉上滿是茫然：‘’我……我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他在努力回憶著，語氣急切又慌亂，‘’他就跟我說，找到了他的另一半——是個帶孩子的女人。他還說要好好表現，贏得那女人的芳心，等穩定了就帶他回來見你們一家人……其他的，他半個字都沒多提！‘’
聽到‘’帶孩子的女人‘’，戰東山的眉頭擰的更緊，心裡的疑雲又添了一層。立刻安排人手，提審了戰龍的保鏢小武、秘書小琳，還有戰龍集團的核心骨乾。可無論怎麼問，得到的答案都是大同小異——沒人知道戰龍的去向，最後一次聯係時，隻以為他是‘’處理私事‘’，也沒多想。
夜色漸深，省廳的燈光依舊亮著，戰東山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回到了家。剛推開門，父親戰天、母親夏雨，和妻子劉菲菲就圍了上來，眼裡滿是焦急。
‘’東山，怎麼樣？你龍叔到底是不是凶手？‘’母親夏雨率先開口，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戰東山脫下警服的動作頓了頓，疲憊的歎了口氣，緩緩搖頭：‘’抓錯了，那人是冒牌的，叫路寬，是龍叔讓他假扮的。‘’他頓了頓，看著家人瞬間失落的表情，又補充道：‘’龍叔……現在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路寬說龍叔喜歡上一個有孩子的女人，等贏得那個女人的芳心，好帶她來見咱們。‘’
‘’有孩子的女人？‘’劉菲菲的口中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的茫然。話音剛落，前些日子，王秀梅突然發來訊息的畫麵毫無征兆地撞進腦海——當時對方附上了一張龍叔的照片，還帶了幾分試探問她‘’不認識這個人‘’？
這個細節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疑惑的閘門，她猛地攥緊了手機：‘’難道龍叔口中那個‘’有孩子的女人‘’，竟然是王秀梅？否則，王秀梅，怎會平白無故的存有龍叔的照片，還特意發來問自己？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下意識推翻。她用力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荒唐的猜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楊陽哥和秀梅的感情多好，她是深有體會的，怎麼會突然冒出背叛這一說？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瘋狂滋生。她又忍不住琢磨：如果不是背叛，那王秀梅又為什麼有龍叔的照片呢？龍叔對王秀梅的心思又該怎麼解釋？僅僅是單純的欣賞和喜歡嗎？可王秀梅是有夫之婦？還讓對方存著自己的照片？
一連串的問號在他腦海裡盤旋、碰撞，像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讓她心慌意亂。她盯著手機螢幕上空白的聊天界麵，隻覺得原本熟悉的人和事，突然都變得模糊又陌生。
‘’龍叔他在旮旯度假村！‘’劉菲菲腦中靈光一閃，這句話幾乎是衝破喉嚨般脫口而出，聲音裡還帶著未平的急促。
坐在對麵的戰東山猛地抬眼，濃眉擰成一團，滿臉疑惑的看向妻子：‘’菲菲，你怎麼突然知道龍叔在那兒？咱們和龍叔之前從沒聊過度假村呀！‘’
劉菲菲沒顧上解釋，手指飛快的在手機螢幕上滑動，很快翻出那張存了好些天的照片，遞到戰東山眼前：‘’你看，這是前些日子，王秀梅突然發給我的，還特意問我認不認識照片裡的人——當時我沒多想，現在一琢磨，王秀梅怎麼會有龍叔的照片呢？而且王秀梅不也是有孩子的女人嗎？‘’
戰東山接過手機，指尖放大照片仔細看，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驚訝幾乎要溢位來：‘’這麼說……龍叔喜歡的那個有孩子的女人，難道真的是王秀梅？‘’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顫，‘’還是說……跟清風山有關？難道當年李陽那起強奸殺人案？也跟龍叔脫不了乾係？‘’
一直坐在牆角沉默抽煙的戰天，突然狠狠掐滅了煙蒂，聲音沉的像塊石頭：‘’難不成……小弟真的乾了傷天害理的事？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就在眾人都被這揣測，壓的喘不過氣時，夏雨猛地站起身，眼神堅定的打破了沉默：‘’現在想再多也沒用！既然知道戰龍在旮旯度假村，咱們明天一早就去，當麵跟他把話說清楚，到時候所有的真拍胸脯不就水落石出了。
‘’不行，我現在就去！‘’山東山猛地站起身，眼底滿是按捺不住的急切——剛才那些可怕的猜測像火一樣燒著他的心，他生怕多待一秒，就會再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變故。
劉菲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她看著站東山泛紅的眼眶，聲音放的又柔又急：‘’東山，你先冷靜點！現在都淩晨兩點多了，外麵又黑又偏，旮旯度假村離著有五六個小時路程，夜裡開車太危險了。‘’
她輕輕拉著丈夫坐下，伸手撫平他皺成一團的衣領，語氣裡滿是勸誡：‘’不如咱們現在先歇兩個小時，養足精神，明天天一亮就出發，到時候人清醒，事情也能問得更明白，總比現在慌慌張張跑過去，萬一出點岔子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