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74章 繡娘執劍赴邊關
沈微瀾在書房裡翻閱賬冊,燭火跳動,映得她的影子斜斜地落在牆上。
門外傳來春棠低聲道:“小姐,繡坊那邊已經清點完畢,能呼叫的繡娘共一百二十六人。”
“三日之內,三百套防寒護甲。”沈微瀾將筆擱下,“內襯要繡上止血穴點陣圖,外層加夾棉絮,務必輕便保暖。”
春棠點頭:“我已經讓人把圖紙簡化成七針要訣,分發下去了。隻是……布料出了些問題。”
沈微瀾抬眸。
“柳家餘黨不知從哪混進來的,好幾匹紅綢被換成了劣質布料,摸上去像是摻了麻絲。”
沈微瀾沉吟片刻,道:“把賬冊拿來,我要看看沈家舊日幫過哪些布商。”
春棠應聲而去,不多時抱來一摞泛黃的賬本。
沈微瀾翻到一頁,指尖停在一處墨跡斑駁的字跡上:“陳氏布莊,曾因遭賊被燒鋪麵,是父親出銀子助其重建。”
她提筆寫下一行字,遞與春棠:“即刻派人送去信函,請他們速送三十匹上等細綢。”
春棠接過,轉身離去。
夜色漸深,繡坊燈火通明。
一百多名繡娘圍坐在長案前,手中銀針飛舞,線頭如流螢閃爍。
春棠站在高台上,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這是為前線將士趕製的護甲,每一件都關乎性命。大家辛苦些,三日後交貨。”
話音未落,一名繡娘忽然驚呼:“這匹紅綢上有侯府徽記!”
春棠皺眉走過去,果然見那匹紅綢邊緣縫著一枚小小的鎮國侯府徽章。
她不動聲色地扯下來,低聲對身旁管事道:“換掉,彆讓其他人看見。”
繡娘們繼續埋頭刺繡,誰也沒注意到,那一枚徽記已被悄悄收起。
與此同時,夏蟬正帶著一支偽裝成商隊的隊伍,押運第一批護甲北上。
馬車轆轆碾過官道,夜風卷著塵土撲在臉上。
夏蟬騎在馬上,一手執韁,一手搭在劍柄上,眼神警覺。
副手策馬靠近,壓低聲音:“前方五裡有座廢棄驛站,要不要歇歇腳?”
夏蟬搖頭:“不歇,今晚必須趕到接應點。”
話音剛落,前方林中忽地竄出數道黑影,刀光一閃,直撲而來!
“敵襲!”夏蟬大喝一聲,拔劍迎上。
對方人數遠超預期,至少有四十人,個個身手矯健,刀法狠辣。
夏蟬心中一凜,這些人不是尋常盜匪,而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她揮劍格擋,身形靈動如燕,避開一刀後反手一刺,挑斷一人手腕。
“散開!”她厲聲下令,商隊護衛迅速分散入林。
夏蟬躍上樹枝,借力騰空,手中軟劍如流螢劃破夜幕,連斬三人兵器。
敵人攻勢稍緩,她趁機觀察地形,發現左側山勢陡峭,右側則是密林。
“往左!”她大喊一聲,率先衝去。
敵人緊追不捨,卻被狹窄山道所限,無法形成合圍。
夏蟬一邊引路,一邊暗自思忖: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目標又是誰?
她猛然想到什麼,臉色一沉——莫非是衝著這批護甲來的?
就在她思索間,一名敵人突襲而至,刀鋒直取她咽喉。
夏蟬側身避讓,左手扣住對方手腕,右手劍尖一點,刺入他腋下動脈。
那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她低頭一看,那人袖口竟藏著一枚短刃,刃身上赫然刻著鎮國侯府的徽記。
夏蟬瞳孔微縮,心頭一震。
她沒有多言,隻將那枚短刃收入懷中,繼續帶隊前行。
三更天,謝雲崢率軍抵達峽穀入口。
斥候回報:“前方十裡無異動。”
他卻總覺得不安,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謝雲崢抬眼望去,隻見一支隊伍從林中疾馳而出,正是夏蟬所領的商隊。
他立刻下令:“列陣接應!”
敵軍也已追至,雙方在峽穀口展開激戰。
謝雲崢手持長槍,衝入敵陣,招式淩厲,所向披靡。
夏蟬見狀,亦回身加入戰鬥。
兩方人馬混戰一團,喊殺聲震天。
謝雲崢一槍挑翻一名敵將,餘光瞥見地上掉落的一件物品——一件破損的護甲。
他彎腰撿起,仔細端詳。
護甲內襯繡著清晰的止血穴點陣圖,外層則是一片熟悉的花紋。
棠梨花。
他心頭一震。
這不是普通的裝飾紋樣,而是沈微瀾府中常用的標記之一。
他曾見過一次,在密室壁畫上,那幅畫描繪的是一座古宅,門前種著一棵棠梨樹,枝葉繁茂,花瓣飄落。
如今,這護甲上的花紋,竟與那壁畫上的圖案驚人相似。
謝雲崢握緊護甲,抬頭望向前方戰場。
夏蟬正在人群中穿梭,劍光如電,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
他忽然意識到,這支所謂的“商隊”,恐怕並不簡單。
而這批護甲,也不僅僅是普通軍需。
它背後,或許隱藏著一個更大的佈局。
戰局漸漸明朗,敵軍見勢不妙,開始撤退。
謝雲崢沒有追擊,而是命人清理戰場,收集殘物。
他拿著那件護甲,走到夏蟬麵前,語氣平靜:“這批護甲,是誰做的?”
夏蟬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淡淡道:“主子的手筆。”
謝雲崢沉默片刻,又問:“她為何要幫我?”
夏蟬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將軍真以為,她是為你?”
謝雲崢神色一滯。
夏蟬不再多言,轉身走向營地。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
謝雲崢站在營帳前,望著手中的護甲,腦海中浮現出沈微瀾的身影。
那個溫婉如蘭的女子,如今竟已能親手織就戰甲,佈局千裡之外。
他輕輕摩挲著那朵棠梨花,彷彿觸到了時光深處的一縷溫柔。
而在千裡之外,沈微瀾正站在繡坊門口,看著最後一箱護甲裝車。
春棠走來,低聲稟報:“小姐,有一封密信。”
沈微瀾接過,拆開一看,神色微變。
信上隻有八個字:
“鷹現,兵行,慎之。”
她將信紙揉成一團,丟入火盆。
火焰舔舐著紙張,轉瞬化作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