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335章 即將開啟新征程
上一輪行動結束後的風,依舊呼嘯著,沈微瀾靜靜地站在崖邊,手裡的石頭已經放進了袖袋。她沒回頭,隻說了一句:“它活了,我們也不能停。”
春棠走過來,站到她旁邊,“接下來去哪兒?”
“提及北境,那裡還有三個謝家當年批下的礦等待我們去查。”她說。
夏蟬把劍背好,聲音有點啞,“你是想查到底?”
“不是查。”沈微瀾轉過身,看著她們四個,“是掀。”
秋蘅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藥瓶,輕輕放在地上,“你打算從哪兒開始?”
“審批記錄。”她答得乾脆,“我已經申請調檔了。”
冬珞抬頭,“家族監察程式啟動了?”
“嗯。”沈微瀾點頭,“合法流程,誰也攔不住。”
春棠皺眉,“可上麵不一定是規矩說了算。”
“那就讓規矩變成刀。”她看著四人,“誰藏的,誰就得出來。”
沒人說話。風吹得衣服啪啪響。
過了會兒,春棠才開口,“物資還能撐兩周。”
“夠了。”沈微瀾說,“兩周,足夠翻出一層皮。”
夏蟬冷笑,“然後呢?他們不會坐等著你挖。”
“我知道。”她目光掃過去,“所以這次,我不隻要證據,還要動靜。”
秋蘅抬眼,“你想公開?”
“不止。”她說,“我要讓他們知道,這事沒完。”
冬珞盯著她看了幾秒,“你不怕他們反撲?”
“怕?”沈微瀾嘴角動了一下,“他們早就在反撲了。我隻是,現在才輪到還手。”
春棠忽然問:“我們……真能做成?”
沈微瀾沒立刻回答。她彎腰撿起另一塊小石子,在掌心滾了滾,然後遞過去。
“你看這土,三天前還是黑的,碰一下都燙手。現在呢?草自己長出來了。”
春棠接過石子,攥在手裡。
“這不是我們救的。”沈微瀾說,“是我們給了個機會,它自己活過來的。”
夏蟬插話:“可人不一樣。人不會自己醒。”
“那我們就叫。”她說,“一聲不夠,就喊十聲。十聲不夠,就一直喊。”
秋蘅輕聲說:“你會累的。”
“會。”沈微瀾看著她,“但你們在這兒,我就沒真累過。”
四個人都靜了下來。
冬珞慢慢開啟地圖,“如果我們這套方法能複製……”
“那就複製。”沈微瀾打斷她,“不隻是治,是要教會彆人怎麼防。”
春棠苦笑,“你說得容易。誰信我們?”
“信不信不重要。”她說,“做出來就行。”
夏蟬盯著遠處那片剛變清的水,“萬一又被人栽贓?”
“再來一次。”沈微瀾淡淡道,“我就再打一次。”
“你就不煩?”夏蟬問。
“煩。”她點頭,“三年前實驗室炸了,我躲了半個月。那時候覺得,算了,彆爭了。”
她頓了頓,“可後來我想明白,我不是為了贏誰才做的。我是看不得這片地死。”
秋蘅低聲說:“那你現在不怕了嗎?”
“怕。”她笑了下,“但我更怕閉眼的時候,聽見地下有東西在哭。”
風大了些,吹亂了她的發絲。
冬珞合上地圖,“下一步,你要去哪?”
“先回營地。”她說,“整理資料,準備上報。等監察司批複,我就去北境第一礦——青陽。”
春棠歎氣,“又要熬夜寫報告了。”
“你寫你的賬。”沈微瀾看向她,“我來寫這個案子。”
夏蟬活動了下手腕,“我去巡最後一圈,確認沒人埋伏。”
“去吧。”她說,“彆硬拚,看見不對就撤。”
“知道。”夏蟬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你剛才說‘掀’,不是‘查’。”
沈微瀾點頭。
“意思是你不想走暗路了?”
“對。”她說,“這次,我要光明正大砸開門。”
夏蟬沒再問,走了。
秋蘅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麵裝著一點新采的土,“這是我取的最後一份樣本。我想留著。”
“留著乾啥?”
“以後每到一個地方治好,我也要存一瓶。”她說,“看看我們走過多少路。”
沈微瀾伸手接過,輕輕放進懷裡,“好。我們一起存。”
冬珞開啟平板,“輿情已經穩住了。蒼嵐那邊發了宣告,支援我們的治理成果。”
“他們終於認了?”春棠笑了一聲。
沈微瀾搖頭,眼神堅定:“這次,他們再也壓不住了。”
“那你接下來真要去告那些人?”秋蘅問。
“告?”她搖頭,“告太慢了。我要讓他們自己跳出來。”
“怎麼逼?”冬珞問。
“很簡單。”她說,“我把所有資料公開,隻留最關鍵的一環不放。”
“釣魚?”冬珞明白了。
“對。”她眼神冷下來,“誰動,誰就是賊。”
春棠皺眉,“危險。”
“我知道。”她說,“所以我不會一個人上。”
四個人站成一圈。
沈微瀾從包袱裡取出一卷畫,慢慢展開。
是一幅山水,墨色未乾,山腳下一片綠意剛染上紙麵。
“這是我畫的第一塊活土。”她說,“以後每治好一處,我就畫一幅。”
春棠從包裡拿出一疊檔案,“這是全部財務記錄和物資清單,我都核對完了。”
她遞過去,“給你。”
夏蟬回來,甩了甩肩上的雨水,“東坡沒人,西林也沒異常。”
她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我每天巡邏記的,你要是要看,拿去。”
沈微瀾接過,放在畫旁邊。
秋蘅開啟藥箱,取出厚厚一遝檢測報告,“這是我做的所有毒理分析,包括解藥配方。”
“牽機引的改良版我也寫進去了。”她說,“萬一再遇到類似毒素,可以直接用。”
沈微瀾點頭,收下。
冬珞最後上前,遞出一塊硬碟,“所有監控資料、資金流向、物流記錄、輿情追蹤,都在這裡。我還做了個模型,預測他們可能反擊的方向。”
“你都想到了?”沈微瀾看著她。
“你帶我走這麼遠。”冬珞淡淡說,“我不想拖後腿。”
沈微瀾把畫軸卷好,抱在胸前。
她一步步走向崖頂最高處,四人跟在身後。
腳下是那片曾經發黑冒泡的窪地,現在水麵平靜,映著天光。
“我們做過的事,沒人能抹掉。”她說,“也不用誰記住。”
“但我們得繼續做下去。”
“不隻是為了報仇。”她回頭看她們,“是為了以後,再沒人要像我們這樣拚命。”
風很大,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她抬起手,指向遠方,“下一個地方,是青陽礦。再下一個是雲嶺,然後是寒溪。”
“我們要走很遠。”她說,“可能會更難,可能有人死。”
她頓了頓,“但隻要我在,這火就不會滅。”
四個人齊齊上前一步,站在她身邊。
沈微瀾解開腰間水囊,倒了一點在地上。
“敬這片活過來的地。”她說。
然後她仰頭喝了一口,把水囊遞給春棠。
春棠喝了,傳給夏蟬。
一口一口,傳遍四人。
最後,沈微瀾把空囊扔向風中。
它飛出去很遠,像一隻斷線的鳥。
“出發。”她說。
五個人轉身朝營地走去。
路上,冬珞忽然問:“如果監察司不批呢?”
沈微瀾腳步沒停。
“那就我自己去。”她說,“門不開,我就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