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22章 激烈對抗護古籍
警笛響了,巷口的光逐漸暗下去。
謝雲崢把沈微瀾往通風井裡一搡,自己轉身堵在出口,背死死頂住鏽鐵框。右臂剛被鐵網劃開,血順著小臂往下滴,啪嗒落在防水包上。布麵那圈符文忽地一閃。
“快!”夏蟬在管道裡喊。
沈微瀾手抖得厲害,古籍貼在胸口,燙得像燒紅的鐵片。她想動,腿卻不聽使喚,膝蓋一軟,磕進灰堆裡,塵土嗆得她喉嚨發緊。
春棠一把拽她胳膊:“彆愣著!”
頭頂傳來金屬刮擦聲,有人在拆井蓋。聲音刺耳,一下一下,那是拿鋸子割骨頭的聲音。
冬珞把平板塞進懷裡,抽出半截蠟燭點上。火光跳起來,照出管道壁上幾道抓痕,深淺不一,像是剛留下的。
“不是我們的人。”她低聲說。
秋蘅沒吭聲,從藥箱摸出個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藥丸塞嘴裡,又遞一粒給沈微瀾:“含住,彆咽。”
沈微瀾張嘴,藥丸化得快,一股涼氣順著喉嚨滑下去,胎記那塊刺痛輕了些。她手按住古籍,低低說了句:“我在。”
書頁震了一下,像是回應。
謝雲崢猛地回頭,一拳砸向井口探下來的機械臂。金屬彎折,火花四濺,他手臂一麻,退了半步。
夏蟬探身,軟劍“蟬翼”甩出,劍尖挑斷兩根鋼索。外頭悶哼一聲,一人臉朝下栽下來,不動了。
“三個倒了。”她縮回來,“還剩六個,圍在外麵。”
“電磁乾擾。”春棠拆著手裡的破盒子,指甲摳出一塊焦電路板,“還能用一次。”
“夠了。”冬珞把蠟燭插進牆縫,煙灰在壁上畫了個箭頭,說道:“往前十五米有個岔道,右拐是死路,左拐通向地下車庫。”
“你怎麼知道?”春棠問。
“地圖示過。”冬珞指平板,“十年前這樓改過通風,圖紙沒刪。”
外頭腳步逼近,有人喊:“裡麵的人,放下東西,可以談。”
沒人理。
謝雲崢扯下外衣,撕成條,纏右臂。血還是滲,他咬牙打結,順手把斷鐵網橫在井口。
“他們要的是書。”沈微瀾靠牆,聲音輕但清楚,“不是我,也不是玉佩。是這本書。”
“那你剛才那句話,是跟它說的?”秋蘅盯著她。
沈微瀾點頭:“它怕被拿走。剛才……它在求我彆鬆手。”
“書還能怕?”春棠皺眉。
“不是怕。”冬珞盯著火苗,“是‘門’要關了。得有人守。”
話沒說完,頭頂“轟”一聲,鐵網整個掀開。**強光猛地打下來,刺得人睜不開眼。‘是閃光彈!’**夏蟬抬手擋臉,劍尖在地上劃出焦痕。
秋蘅揚手撒藥粉,淡青霧騰起,光一暗,眼前不那麼刺了。她指尖兩枚銀針紮進沈微瀾腕間,脈門一緊,人清醒了些。
謝雲崢一把抱起沈微瀾,衝進管道深處。
身後“砰”一聲,閃光彈炸開。幾人閉眼猛跑,膝蓋在灰裡蹭出血。
拐過第一個彎,冬珞突然停步:“蠟燭。”
火苗歪了。
她抬手一擋,風從後麵來。
“他們進來了。”她吹滅蠟燭,塞進袖子。
黑暗,瞬間籠罩了所有人。
沈微瀾貼牆挪,手心全是汗。古籍還在震,震得胸口發麻。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出聲。
“彆咬。”秋蘅扶她肩,“血味會引人。”
她鬆口,舌尖有鐵鏽味。
前麵金屬輕響,夏蟬把劍卡進管道接縫,弓著身子,像張拉滿的弓。
“有人碰機關。”她低語,“再往前,有鐵柵。”
“能拆?”謝雲崢問。
“要時間。”她搖頭,“硬撞會響。”
春棠往前摸,手指碰到鬆動的管壁。她用力一掰,鐵皮“吱”一聲裂開條縫。
“這邊!”她壓低嗓。
眾人擠過去。管外是窄道,堆著廢電纜,牆角鐵門半開。
“這不在圖紙上。”冬珞皺眉。
“管它在哪。”謝雲崢先鑽出去,背貼牆掃視,“先進去。”
門後是配電室,滿地碎玻璃,電箱敞著,電線垂下來,像死蛇。
沈微瀾靠牆喘氣,手仍護著古籍。她低頭,防水包上血跡乾了,符文卻還在閃,一明一滅,像呼吸。
“它認血。”秋蘅蹲下摸她脈,“不是隨便的血。是……護它的人的。”
“剛才那一下,是謝雲崢的血。”冬珞說。
“所以它穩了。”春棠接話,“不然早散架了。”
沈微瀾抬頭:“我們得回去。”
“什麼?”夏蟬猛地轉身。
“不是現在。”她搖頭,“等他們以為我們跑了,放鬆的時候。這本書……不能留在外麵。”
“你瘋了?”春棠壓低聲音,“剛逃出來,你還想回去?”
“不是送死。”她手指撫過書皮,“是它要回去。它在告訴我,鑰匙沒全。”
“鑰匙?”冬珞問。
“骨片。”她說,“還有一半。在庫房最裡頭,和它配對的。”
“你咋知道?”夏蟬不信。
“它剛說的。”她閉眼,“三短一長,和玉佩一樣。”
屋裡靜了。
外頭風穿破窗,電線晃,影子在牆上爬。
謝雲崢靠門邊,手臂還在流血。他解開外衣,撕裡襯重新包紮。布條一緊,牙關咬了下,沒出聲。
“你不必跟著。”沈微瀾看他。
“我也沒說要走。”他抬眼,“你去哪兒,我就在哪兒。”
“這不是護主。”她聲音輕,“是陪葬。”
“我知道。”他點頭,“但我站這兒,不是因為你是誰。”
她沒再說話。
冬珞突然抬手:“彆出聲。”
外麵有腳步,輕,但不止一人。
“蹲著。”夏蟬抽劍,貼牆挪到門側。
腳步停在門外。
門把手緩緩轉動。
夏蟬屏住呼吸,劍尖對準門縫。
門開一條縫,一隻手伸進來,戴戰術手套,拿著紅外探測儀。
“沒人。”那人低聲說。
門關上了。
幾人僵著,直到腳步遠去。
“他們用熱感。”冬珞摸出平板,“剛才那儀,能穿牆。”
“那他們知道我們在這。”春棠咬牙。
“不。”冬珞搖頭,“我關了所有發熱源。蠟燭滅了,電路斷了。我們體溫被藥粉壓著,掃不到。”
“能撐多久?”謝雲崢問。
“兩小時。”秋蘅說,“藥效一過,汗一流,就藏不住。”
“夠了。”沈微瀾站起來,“兩小時後,他們撤第一批人。我們趁空檔,回庫房。”
“你真要回去?”夏蟬盯著她。
“書不能丟。”她說,“它選我,不是為了躲。”
“那你剛才護它,是真護。”謝雲崢看著她,“不是逃。”
她點頭。
他扯了下嘴角:“那我陪你。”
春棠歎了口氣,從腰帶摸出一截銅絲:“那我得把算盤再調一遍。”
冬珞在牆上劃了道痕,說道:“七點整,他們換崗。”
秋蘅開啟藥箱,取出一枚銀針,蘸藥油:“到時候,我讓他們睡一覺。”
夏蟬把劍收回袖中,輕笑一聲:“那就……再殺回去。”
沈微瀾低頭,手覆在古籍上。
書安靜了下來,彷彿陷入沉睡。
可她知道,它在等。
等她開門。
等血落下去。
她抬頭,看向眾人:“準備好了嗎?”
謝雲崢活動手腕:“你說呢?”
春棠把銅絲繞指間:“賬,我隨時能算。”
冬珞合上平板:“路線,我畫好了。”
秋蘅收針入匣:“藥,我備足了。”
夏蟬拍了拍劍柄:“刀,一直亮著。”
沈微瀾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
外麵突然一聲悶響,像重物落地。
接著,一滴血,從門縫底下,慢慢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