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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06章 紅蓮湖心現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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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雲崢的手還舉著,血從指縫往下淌,一滴一滴砸進泥裡。沈微瀾已經走上石道,腳底打滑,青苔濕得發亮。她沒回頭,隻聽見後頭腳步越來越急,踩在水坑裡,啪、啪、啪,一聲比一聲狠。

春棠盯著地上那道血痕。它從謝雲崢掌心流出來,歪歪扭扭往前爬,像活的東西,直直指向湖心。她抽出一根算籌,往水麵一甩。算籌剛落水,猛地一沉,又在幾尺外浮起,接著像被什麼東西拽著似的滑了一段,停了。

“底下有東西。”春棠聲音壓著,“不是風,是手勁。”

冬珞抬頭看天。北鬥七顆星浮在霧上,光細得像針。她把冰鑒殘片貼在石道邊,鏡麵映出水紋,竟和星子挪動的步子對上了。

“水渦跟著星走。”她說,嗓音冷,“天樞不動,水就死;天璿一轉,渦就起。差半口氣都不行。”

夏蟬劍尖點地,掃了眼湖麵。紅蓮擠得密不透風,花瓣閉著,水麵平得像鐵板。但她知道,下麵埋著殺機。她低聲問:“誰先過?”

沒人吭聲。

謝雲崢突然脫下外袍,朝湖心甩去。袍子剛沾水,湖麵“嗤”地裂開一道縫,漩渦捲上來,布料眨眼撕成碎條,沉下去,連泡都沒冒。

“三丈。”謝雲崢盯著斷掉的石道儘頭,“跳不過。”

沈微瀾站他前頭,胎記貼著鎖骨,燙得發麻。她不動,隻看著湖心那座玉台。霧裡輪廓模糊,像沉了千年的碑。

“等星移。”冬珞盯著天,“天樞位開,七息安靜。”

春棠擺算籌,排成北鬥形,指尖一推:“三息後,天樞正中。”

謝雲崢忽然伸手,一把將沈微瀾抱起來。她一僵,本能想掙,卻被他箍住腰。

“彆動。”他說,“信我。”

她僵住,不動了。

“天樞開了!”春棠低吼。

謝雲崢腳尖點水,躍出。水麵沒破,隻漾開一圈極淡的波。他借力彈起,人如箭射出,掠過斷口。風刮耳,紅蓮飛退,腳下是黑得不見底的水。

落地時膝蓋一軟,單膝砸地,懷裡的人卻沒撒手。玉台輕顫,石麵刻著舊紋路,中間嵌著個木盒,沒鎖沒扣,泛著沉木的幽光。

沈微瀾站穩,低頭看盒。胎記越來越燙,像有人在裡頭輕輕敲門。

秋蘅上前,手指撫過盒身,從藥箱取銀針,探進縫隙。針尖抖了抖,她縮手:“沉心木。心亂,它閉;心靜,它開。得靠靜的人。”

沈微瀾閉眼,呼吸放慢。她想起小時候,娘教她調息,指尖撥琴絃,說“音從心來,心定聲才清”。胎記的熱順著血走,爬到指尖。

哢。

一聲輕響,盒蓋自己掀了。

暗紅絨布上,躺著一塊玉牌。玉色溫潤,正麵刻著“自在”二字,筆畫舒展,像雲在飄。她翻到背麵,呼吸一卡——

那兒浮著一幅側影,眉眼像她,發垂肩,眼尾挑,嘴角似笑非笑。像某個清晨,她對鏡梳頭時,被人偷偷畫下的模樣。

“這……”春棠湊近,嗓子發緊,“是夫人?”

沈微瀾不答。她指尖劃過畫像,那雙石頭刻的眼,眨了一下。

風停了。

百株紅蓮齊齊低頭,花瓣朝玉台收攏,跪拜。湖麵死靜,霧不動,連遠處鐘聲也斷了。

謝雲崢站在玉台邊,掌心血早乾了,結成暗紅痂。他盯著玉牌,又看沈微瀾。她站在中央,玉牌在手,胎記不燙了,反而暖,像接上了斷了多年的線。

“它認你。”他說。

沈微瀾抬眼,望湖心深處。水底有光,從地脈透出,一圈圈蕩開。

“不止認。”她輕聲,“是等我。”

冬珞蹲下,冰鑒貼石麵。鏡裡映出地底紋路,層層疊疊,竟和玉牌上“自在”兩字的筆勢對上了。

“湖底有陣。”她壓低嗓,“玉牌是鑰匙,也是引子。”

秋蘅從藥箱摸出一粒藥丸,彈進湖裡。藥化開,青煙浮起,煙裡現出幾道斷符,像被硬生生扯斷的線。

“陣眼傷了。”她說,“沒死。”

夏蟬劍尖輕點玉台:“誰布的?”

沒人答。

沈微瀾攥緊玉牌,胎記猛地一跳。眼前閃出一瞬畫麵——石殿,燭火晃,娘坐在案前,把玉牌封進木盒,指尖一滴血,落在“自在”上。

她猛地回神。

“我娘留的。”她聲音輕,“她知道我會來。”

謝雲崢看著她,忽然說:“你走得太快。”

沈微瀾轉頭。

“從前是。”她指尖摩挲畫像,“現在,我走到該到的地方了。”

謝雲崢不說話。他低頭看手,傷還在,血痂裂著。可地上那道血線,從他腳邊一直延伸到玉台,沒斷。

春棠突然低叫:“算籌動了!”

她手裡算籌無風自立,一根根豎起,指向湖底某處。冬珞冰鑒一震,鏡麵裂了道細縫,映出水下輪廓——

不是湖底,是台階。

一級,兩級,七級,通向深淵。

“下麵有路。”冬珞聲音發緊,“玉牌開門了。”

沈微瀾彎腰,把玉牌按進玉台中央凹槽。嚴絲合縫,整座台子一震,湖水開始退,露出石階,從玉台直下水底,沒進黑裡。

“下去?”夏蟬握緊劍。

“得下去。”秋蘅盯著藥煙裡的斷符,“陣眼在底下,不修,湖會塌。”

沈微瀾抬腳要走。

謝雲崢伸手,攔她前頭。

“我先。”他說。

她看著他,不退,也不讓。

“信我一次。”他重複,“這回,我走前頭。”

沈微瀾停了停,點頭。

謝雲崢邁步,踏上第一級。水剛過鞋麵,忽然泛紅,像有什麼從底下睜了眼。

“小心。”沈微瀾低聲。

他回頭,看她一眼,轉身往下。

石階滑,越往下越冷。沈微瀾緊跟,玉牌貼懷,胎記溫著。她忽然覺出,水底那股氣,不是殺意——

是叫她。

孃的手,穿過千年,輕輕扯她衣角。

謝雲崢走到第七級,忽然停住。

前頭黑裡浮著塊石碑,字被青苔蓋住大半,隻露半邊“自”。

他伸手去擦。

指尖剛碰石麵,碑突然亮了,上麵的青苔開始剝落,顯出兩個字——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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