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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189章 冰棺血影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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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經曆了那場驚心動魄的一戰,眾人好不容易脫險,得了片刻安寧。沈微瀾站在石廟之外,回想起方纔門後未啟之門的情景,心中五味雜陳。她望向指尖躍起的紅蓮火,心中默唸:“母親,我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她掌心抵住棺沿,精血自指尖滲出,滴入火焰。火勢一顫,旋即暴漲,將棺中女子周身蠱紋寸寸焚裂。黑氣自皮下鑽出,如蟲蠕動,未及逃逸,便在火中化作青煙。

“娘……”她嗓音極輕,像怕驚擾一場久眠。

火光映照下,那張與她七分相似的麵容終於清晰。眉心一點硃砂,頸後金線紋路如鎖鏈盤繞,唇色青灰,卻仍凝著未散的威儀。這是她幼時記憶裡,被族譜焚毀畫像的母親。

火勢忽亂。

一縷黑煙自屍口逸出,凝成人形——龍袍廣袖,冠冕垂旒,正是先帝虛影。他立於火中,嘴角微揚,聲如寒泉:“蘅蕪,你終究還是來了。”

沈微瀾未退,隻將火勢收攏三寸,護住母親麵門。“你困她百年,煉影弑親,還不夠麼?”

“孤所為,皆為鎮南溟之亂。”先帝冷笑,袖中忽擲出一物——玉佩通體墨黑,雕夔龍紋,邊角已染血鏽,“此蠱種,自你母心剜出。今日,還她一命。”

玉佩破空而來,直取沈微瀾心口。

沈微瀾心中微動,目光掠過謝雲崢——他的身份,或許比我想象中更複雜。

謝雲崢動了。

他本倚柱未語,此刻卻如箭離弦,橫身擋在她前。玉佩嵌入其左胸,深陷半寸,黑氣瞬間蔓延至鎖骨。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手撐地麵,指節發白。

“侯爺!”春棠低呼,算籌脫手,劈啪散落。

夏蟬劍未出鞘,人已掠至,蟬翼橫於謝雲崢頸前,冷光映其蒼白麵容。“誰動的機關?”

無人應答。

唯有祭壇嗡鳴,冰棺中母親屍身忽顫,指尖微抬,似欲指向謝雲崢,終究未落。

秋蘅疾步上前,藥箱未開先按脈。她指尖觸其腕,眉頭一跳,旋即抽出銀針,封其心俞、神堂二穴。針尾微顫,泛出淡紫。

“牽機引。”她低聲,“壓不住。”

沈微瀾目光未離母親,卻道:“解。”

秋蘅咬破指尖,血滴針尾,紫氣稍退。她另取玉瓶,刮下謝雲崢傷口黑屑,混入藥液。片刻後,液色由濁轉清,竟浮出一點紅蓮光暈。

“他的血……”她頓住,聲音微啞,“能中和蠱毒。”

冬珞已將冰鑒覆於血樣之上。寒霧繚繞,血珠懸浮半空,竟與祭壇符紋隱隱共鳴。她眸光一凝,低聲道:“謝家血脈,有巫族印記殘留。不是偶合,是……承繼。”

沈微瀾終於回頭。

謝雲崢伏地喘息,額角冷汗滑落,滴在冰麵,瞬間凝成霜珠。他睜眼,望她,欲言又止。

她未問。

隻將手中金釵插入冰棺裂隙,封住屍身。紅蓮火緩緩收束,母親麵容歸於安寧,唇角似有極淡笑意。

“護他。”她轉身,步向祭壇邊緣,聲音不揚,“查謝家。”

春棠拾起算籌,指尖微抖。“從哪查?”

“族譜。”冬珞收冰鑒入袖,“三代以上,必有隱婚。”

夏蟬收劍入鞘,卻未離身側。她盯著謝雲崢,忽然道:“你幼時,可被人換過藥?”

謝雲崢閉目,喉結微動。“七歲前,每月初七,內侍遞藥。說是……調理體弱。”

“體弱?”秋蘅冷笑,“那是養蠱。巫族血脈,需以藥引激發,否則終身昏聵。”

經曆這場變故,沈微瀾越發覺得母親之死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陰謀。她看著指尖跳躍的紅蓮火,心中暗下決心,定要解開這層層謎團,為母親討回公道。

沈微瀾立於祭壇高處,望向門外殘月。霧已散,海風穿林而過,吹動她袖上舊繡——那是一枝半開的蘅蕪草,針腳細密,是母親手澤。

她指尖撫過袖紋,忽道:“先帝為何現身?”

冬珞搖頭。“非魂非魄,是執念所化。有人以咒術存其影像,專為阻你。”

“誰?”春棠問。

“能動先帝遺影者,唯有皇陵守脈人。”秋蘅沉吟,“或是……當年參與煉影之人。”

夏蟬忽抬手,摸向頸後金線。那紋路今日格外發燙,像是被什麼喚醒。

沈微瀾回身,目光落於她。“你不是影。”

“可我活了。”夏蟬嗓音發緊,“她死了。我替她活的。”

“所以你是我刀。”沈微瀾走近,掌覆其手背,“不是祭品。”

謝雲崢掙紮著起身,身體搖晃,努力穩住身形。

他胸口玉佩仍未取出,黑氣被針封於皮下,卻仍在緩慢遊走。

“你信我?”他問。

沈微瀾未答。

沈微瀾想起母親臨終前交給她的畫卷,那或許就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

隻取下腰間《江山雪霽圖》殘卷,展開一寸——畫中母女對坐,中間一道裂痕,如天塹。她以指尖蘸血,補其裂隙。血痕蜿蜒,竟與祭壇地脈走向一致。

“這畫,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鑰匙。”冬珞輕道。

“也是她的遺詔。”沈微瀾卷畫入袖,“她要我破局,不是複仇。”

謝雲崢低頭,看自己掌心。血自傷口滲出,滴落冰麵,竟不凝,反滲入地縫。刹那,祭壇符紋微亮,似有回應。

秋蘅瞳孔一縮。“他的血,能啟陣。”

“那就用。”沈微瀾轉身,步向石門,“先帝留影,不是為殺我,是為引我見真相。”

“真相?”春棠跟上。

“誰替先帝執刀。”她手按門心,“誰,以我母之血,養南溟之亂。”

門未開,卻震。符紋裂處,浮出半行血字:“謝氏之後,巫族之種。”

謝雲崢踉蹌後退,背抵石壁。

夏蟬橫劍於前。“主子,他若真是……”

“他是我夫。”沈微瀾聲冷,“也是我棋。棋子動,局才活。”

謝雲崢抬頭,目光灼然。“你早知?”

“婚書顯咒那夜。”她眸光如刃,“我就知,謝家不乾淨。”

“那你為何……”

“因為我需要一把刀。”她逼近一步,“而你,是唯一能破皇陵封印的人。”

風穿殿而過,吹熄殘火。唯餘冰棺幽光,映照眾人麵容。

秋蘅收集了一些謝雲崢傷口處的血樣仔細研究。

秋蘅忽道:“血樣有異。”

“如何?”

“他的血能解蠱,卻含另一種毒——不是巫族所煉,是宮中秘方。名為‘鎖龍’,專製血脈覺醒。”

沈微瀾眸光一凜。“先帝在防他。”

“防什麼?”春棠問。

“防謝家,借巫族之力,反噬皇權。”冬珞冷笑,“所以先帝一麵用謝家鎮南溟,一麵以藥控其血脈,使其永不能全然覺醒。”

謝雲崢低頭,看自己顫抖的手,心中翻湧著久被壓抑的疑竇——那些每月初七的藥,那些旁人避之不及的目光,難道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為自己而活?

“我……究竟是誰?”

沈微瀾未答。

隻將金釵交予秋蘅。“取他心頭血三滴,混入曼陀羅蕊粉。我要知道,他血脈深處,到底埋著誰的命。”

秋蘅點頭,銀針已備。

夏蟬卻忽道:“主子,若他真是敵人呢?”

沈微瀾望向門外海霧,聲如寒潭。

“那就讓他,親手斬斷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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