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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144章 血脈圖譜現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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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燒我的名,我便燒她的命。”

“可你真要當著祖宗牌位,把天捅個窟窿?”

沈微瀾站在地宮出口外的石坪上,月光如洗,素衣上的血跡已半乾,裂成暗紅紋路,像一幅殘破的山河圖。她沒回頭,隻將指尖在唇邊一擦,舔到鐵鏽味——方纔破陣時咬破的傷口還未癒合。風從皇陵深處吹出,帶著屍骨焚儘後的焦氣,她卻站得極穩,彷彿腳下不是碎石嶙峋的坡地,而是畫中那座千仞孤峰。

春棠從袖中取出一方白帕,想替她擦臉,手伸到半空又頓住。她太清楚小姐的脾氣——血未乾時,不許人碰。

“圖譜還在。”冬珞低聲,指尖輕點眉心,冰鑒之術未散,瞳中尚有金光遊走,“名字未滅,血脈未斷。”

沈微瀾終於轉身,目光掃過眾人。謝雲崢倚著石壁,臉色發青,指尖金紋如蛇遊走,顯是方纔血脈排斥未消。秋蘅正以銀針刺他手腕三寸,手法極輕,像在撥動一根琴絃。

“你還撐得住?”她問。

謝雲崢抬眼,喉結動了動:“你說過,我若信你,就該把婚書燒了。如今你讓我燒和離書……我燒便是。”

“不是燒。”沈微瀾搖頭,“是祭。”

她從懷中取出那捲泛黃紙冊——鎮國侯謝雲崢與沈氏微瀾和離書。紙角已磨毛,墨跡微暈,是當年她親手所寫,一字一句,如刀刻骨。

“當年你未休我,我亦未離你。”她將和離書遞向謝雲崢,“如今這紙,不是斷姻緣,是證天命。”

謝雲崢盯著那紙,良久未動。他忽然想起什麼,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半鳳首,與沈微瀾那枚恰好成對。他將玉佩壓在和離書上,輕聲道:“這玉,是你母親臨終前,塞進我手裡的。”

沈微瀾一怔。

“她說,‘若有一日,此女歸來,便以此書為引,開血詔之門’。”

眾人皆靜。

冬珞立刻蹲身,指尖貼地,冰鑒之術探入地脈。片刻後,她抬眼:“祭壇之下,有共鳴點。祠堂祖碑,正是樞紐。”

“那就去祠堂。”沈微瀾收起和離書,“謝老夫人等我,我豈能讓她久候?”

一行人疾行至沈府祠堂外,天邊已泛魚肚白。守門家丁見是她,嚇得跪地不起。春棠冷聲道:“小姐祭母,誰敢攔?”

祠堂內,謝老夫人端坐主位,一身墨紫錦袍,頭戴九鳳銜珠冠,香爐青煙嫋嫋,卻掩不住她指尖微顫。

“你竟敢回來。”她聲音冷硬,“地宮屍變,你勾結逆賊,褻瀆先帝,該當何罪!”

沈微瀾不答,隻將和離書置於祭壇前,火盆中火苗躍起。

“你說我褻瀆?”她抬眸,“那你呢?換嬰調嗣,焚名毀靈,又算什麼?”

謝老夫人猛地站起:“你胡言亂語!”

“我有證。”沈微瀾淡淡道,“生母供狀、繈褓血跡、玉佩蝶紋,件件可驗。”

她話音未落,謝雲崢已將和離書投入火中。

火焰驟然騰起,墨跡在火中扭曲,竟浮現出一行金紅文字,與地底血詔共振——

“蕭氏遺脈,當承天命。”

祠堂一震,祖碑裂開一道細縫,幽光自縫隙中滲出。

謝老夫人踉蹌後退,臉色慘白:“不可能……那孩子早死了……我親眼看著她咽的氣……”

“你親眼?”沈微瀾冷笑,“你隻看見自己燒的靈位,可曾見過真正的屍身?”

她轉身,對秋蘅道:“取血。”

秋蘅點頭,從藥箱取出兩支玉管,一支盛著少主臨終前留下的心血,一支是沈微瀾指尖新取的血珠。她將兩管血並置,以藥引催化。

血色交融,無斥無逆,反而在玉管中泛起微光,映出一行古字——

“血可淨蠱,命承孤鳳。”

春棠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聖女錄》上的銘文!”

冬珞凝視玉管,低聲道:“血脈唯一,無可替代。她不是沈家女,是蕭氏最後的血脈。”

沈微瀾沉默片刻,忽然走向祠堂外的梨樹。樹下有石案,她取出《江山雪霽圖》殘稿,鋪於其上,指尖一劃,血珠滴落畫中。

血跡蜿蜒,竟在畫上勾出一座帝陵輪廓,陵前跪著一個幼童,衣袖上繡著“蘅蕪”二字,字型蒼勁,與先帝禦筆如出一轍。

她指尖輕撫那二字,忽然想起七歲那年,母親病重,她偷偷畫了一幅《春山行旅圖》送去宮中。三日後,宮人送來一幅批註過的畫,背麵隻有一行小字:“蘅蕪有骨,可承山河。”

那時她不懂,如今才知,那不是賞畫,是認親。

“我本該姓蕭。”她低語,“可我生來叫沈微瀾,長在沈家,受儘磋磨,也活到了今日。”

她抬頭,望向祠堂內:“我不是為皇位而來,是為那些被換走、被燒名、被埋進地底的人而來。”

謝老夫人癱坐椅中,喃喃道:“你若真是蕭氏血脈……先帝為何不認你?為何讓你流落在外?”

“因為他知道。”沈微瀾緩步走入祠堂,“有人要借他的死,養蠱成陣。他若認我,我活不過三歲。”

她抬手,指尖金光微閃,血脈圖譜再度浮現,列於空中。皇室支係,儘數灰暗,唯有她之名,金光灼目。

“你調換嬰兒,以為能瞞天過海。”她目光如刃,“可你忘了,血脈不會說謊。”

謝老夫人忽然狂笑:“那你又能如何?你無詔無印,無兵無臣,誰會信你?誰會認你?”

沈微瀾不答,隻將兩枚玉佩合於掌心,輕按祭壇。

“轟”然一聲,地脈震動,祠堂四壁裂開,露出深埋的青銅碑文——正是血詔全文殘片,其上赫然刻著:

“若蕭氏有遺脈現世,持鳳首玉、承孤鳳命者,代朕執璽,清君側,平蠱亂。”

謝老夫人臉色驟變:“這……這不可能!先帝遺詔早已焚毀!”

“焚的是明詔。”冬珞冷冷道,“這是血詔,以皇血書於地脈,唯有血脈共鳴,方可顯現。”

沈微瀾俯視她:“你燒我名,毀我靈,以為能斬斷因果。可你忘了——”

“有些東西,燒不掉。”

謝老夫人猛地撲來,指甲直抓她臉:“賤種!你休想坐上那位置!”

夏蟬劍光一閃,軟劍橫在她頸側:“再進一步,斷手。”

沈微瀾卻抬手,止住夏蟬。

“我不殺你。”她淡淡道,“我要你活著,看我如何一步步,把你們踩在腳下。”

她轉身欲走,忽聽謝老夫人嘶聲喊道:“你以為你贏了?可你知道少主為何甘心為蠱奴?他知道什麼?他臨死前……說了什麼?”

沈微瀾腳步一頓。

秋蘅忽然低聲道:“小姐,少主的血……與你的血融合時,曾浮現一行小字,我沒來得及說。”

“什麼字?”

秋蘅抬眼,聲音極輕:“‘她不是你母親’。”

沈微瀾猛地回頭,瞳孔微縮。

祠堂外,晨風拂過梨樹,一片花瓣飄落,正落在她肩頭。

她沒動,隻盯著那花瓣,彷彿聽見七歲那年,母親咳著血,抱著她說:“瀾兒,記住,無論誰說你不是我的孩子,你都要活著,活到真相大白那天。”

可若……她根本不是母親親生呢?

“小姐?”春棠輕喚。

沈微瀾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無波瀾。

“走。”她抬步,“去查當年接生的產婆,還有——”

“我母親的遺物。”

她走出祠堂,陽光灑在肩頭,那片花瓣隨風而起,飄向遠方。

謝雲崢跟上,低聲道:“你信嗎?那句話。”

沈微瀾腳步未停:“我不信命,不信天,不信血統。我隻信——”

“我自己。”

謝雲崢沉默片刻,忽然道:“可若真相是,你母親……也是局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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